老祖宗的哀嚎声在寂静的内室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绝望。
巨大的打击让这位年迈的老人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张嬷嬷连忙上前扶住她，一边为她顺气，一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顾清颜。
顾清颜没有立刻上前安抚，她知道必须给老祖宗一个接受和消化这个残酷事实的时间。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老祖宗的情绪宣泄，她的眼神冷静得近乎冷酷。
过了许久，老祖宗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下来，但她的脸上己经布满了泪痕，神情也变得憔悴不堪。
她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地抓住顾清颜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孩子，你告诉我，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最后一丝期望。
顾清颜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而是用一种无比肯定的语气回答道：“千真万确。”
“孙女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虚言，情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毒誓让老祖宗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她知道自己的孙女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一股滔天的愤怒从她的心底升起，取代了刚才的悲痛，让她的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好一个顾谦！好一个当朝皇后！”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竟敢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我顾家世代忠良，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为了权势残害发妻的畜生！”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张嬷嬷在一旁急得不知所措。
顾清颜却在此刻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老祖宗的手背上，一股沉稳的力量传递了过去。
“祖母，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老祖宗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一些，她看着自己这个异常冷静的孙女，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下意识地开始征求顾清颜的意见。
不知不觉中，顾清颜己经成为了这个家真正的主心骨，连老祖宗也开始依赖她的判断。
顾清颜的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张嬷嬷，虽然没有说话，但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老祖宗立刻会意，她对着张嬷嬷挥了挥手，“张家的，你先下去吧，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老夫人。”张嬷嬷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事关重大，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当内室中只剩下祖孙二人时，顾清颜才缓缓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祖母，这件事牵连甚大，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她首先定下了行动的基调。
“皇后如今权势滔天，顾谦又是兵部尚书，手握兵权，我们手中没有铁证，根本无法撼动他们。”
老祖宗听了，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黯淡了几分，“那我们……难道就只能这么算了？”
“当然不，”顾清颜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但是，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法医狂妃：腹黑残王，别太会宠！ 复仇需要周密的计划和足够的耐心，我们要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等待最佳的出手机会。”
她将自己与萧绝尘结盟，以及在宫中搜集到的一些初步线索，选择性地告诉了老祖宗。
当然，她再次隐去了西凉国和黑莲教这些太过惊世骇俗的内容，只说是找到了一些皇后与人私相授受的证据。
老祖宗听完，紧锁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了一些，她知道有了战王这个强大的外援，事情就有了转机。
“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她心疼地摸了摸顾清颜的脸颊，“这些本该是长辈们该做的事，却让你一个女孩子来承担。”
顾清颜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为母报仇，是为人子女的本分，与男女无关。”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起来，“祖母，孙女今夜将此事全盘托出，是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祖母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祖宗毫不犹豫地说道。
顾清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首视着老祖宗的眼睛。
“我希望您从今天起，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尤其是在父亲面前，绝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您要和以前一样，对他嘘寒问暖，甚至比以前对他更好，让他彻底放下对您的戒心。”
这个要求让老祖宗感到十分为难，让她对着一个杀害自己儿媳的凶手和颜悦色，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清颜，这……这太难了，”她痛苦地说道，“我怕我看到他那张脸，就会忍不住……”
“您必须做到！”顾清颜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祖母，您想一想，顾谦是您唯一的儿子，也是这个家里唯一能让他不设防的人。”
“只有您，才能在他不经意间，套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或者拿到一些关键的证据。”
“如果您现在就与他翻脸，只会打草惊蛇，让他和皇后提高警惕，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清颜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老祖宗心头的那股怒火给浇熄了，让她恢复了理智。
她知道顾清颜说得对，冲动是魔鬼，为了给枉死的儿媳报仇，她必须忍辱负重。
“好，祖母答应你，”老祖宗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为了给你母亲讨回公道，我这张老脸，这张老命，都豁出去了！”
她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岁，但她的眼神却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顾清颜看到老祖宗终于下定了决心，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重要的盟友。
她将那枚母亲的玉佩重新放回老祖宗的手中，轻声说道：“祖母，这枚玉佩您收好，就当是母亲在天上看着我们。”
“它会时刻提醒我们，不要忘记今日的誓言，不要忘记那份血海深仇。”
老祖宗紧紧地握住那枚玉佩，冰冷的玉石仿佛也带上了她的体温，变得灼热起来。
“清颜，你放心，”她看着自己的孙女，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往后，顾家的一切，都由你我祖孙二人说了算。”
这一夜，福安堂的灯火首到后半夜才熄灭，无人知晓，一场颠覆整个尚书府，乃至整个大周王朝的复仇风暴，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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