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的阳光透过战队宿舍的百叶窗，在顾晓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痕。他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仿佛刚刚挣脱溺水的噩梦。红砖loft里那被碾碎又重铸的极致痛苦，如同烙印深深刻在灵魂深处，连指尖都残留着金属平台的冰冷触感。
他坐起身，感受着体内那丝明显凝练了许多的暖流。它不再像之前那样温和，反而带上了几分零式的“锋利”，在能量通路中运行时，隐隐带着一种高效的、近乎冷酷的穿透感。
【精神韧性与能量控制效率显著提升。】
【警告：能量属性偏向“锐化”，可能影响与原生意识（顾夜）的兼容性。】
【提示：检测到外部标记信号微弱波动，建议保持警惕。】
系统的提示如期而至。顾晓忽略掉关于兼容性的警告，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条。外部标记信号？是糖糖感觉到的那双“眼睛”吗？
他走到窗边，再次审视着楼下街道。清晨的城市刚刚苏醒，一切看似平常。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若有若无。
洗漱，换上队服，走向训练室。每一步，他都在适应着这具经过“研磨”后变得更敏锐，却也似乎更“饥饿”的身体和精神。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提升了，队友们敲击键盘的节奏、教练说话时细微的语调变化，甚至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变得异常清晰。但这种敏锐也带来了负担，大量的信息涌入，需要他耗费更多精神力去过滤。
“顾夜，今天状态怎么样？昨天复盘提到的那几个配合细节，我们再练练？”队长林薇拿着战术板走过来。
顾晓（顾夜）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好。”
坐在熟悉的操作台前，戴上感应头盔，连接游戏舱。当虚拟战场的数据流涌入时，他体内那丝锋利的暖流自动加速运转，不再是温和地适应，而是如同猎食者般，主动地捕捉和解析着数据流中的规律与破绽。
训练开始。依旧是团队配合演练。
然而，今天顾晓的表现，让所有队友都感到了明显的不同。
他的操作依旧精准，但风格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依靠计算和经验的稳健，而是变得极具侵略性。往往敌人刚露出一个微小的破绽，他的攻击就如同毒蛇般瞬息而至，精准、狠辣、毫不留情。对能量（技能）的控制更是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每一次攻击的能耗、角度、时机，都像是经过最精密的计算，没有丝毫浪费。
“顾夜，你……”一次配合中，赵炎看着顾晓操控机甲以近乎炫技的方式，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伤地撕开对方阵型，忍不住在频道里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这种打法，效率高得可怕，却也……冰冷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最优解。”顾晓平静地回应，声音透过频道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在执行零灌输给他的理念——用最小的消耗，达成最大的效果。至于是否好看，是否符合团队一贯的风格，不在他目前的考虑范围内。
训练室隔壁的观察室内，教练和数据分析师看着屏幕上顾晓那飙升的个人数据——反应时间、有效操作率、伤害转化比——全都突破了之前的记录，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和一丝凝重。
“这小子……吃错药了？还是上次比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个分析师喃喃道。
主教练盯着屏幕，眼神锐利：“他的操作模式变了，更……高效，也更危险。通知林薇，训练结束后让顾夜来我办公室一趟。”
训练在一种略显怪异的气氛中结束。顾晓摘下头盔，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精神力高度集中后的余晖。他能感觉到，经过虚拟战场的高强度运用，体内那丝锋利的暖流似乎又凝实了一分，对精神力的汲取和转化效率也更高了。这种变强的感觉，如同毒品，让他体内的“饥饿感”稍稍得到了缓解，却又渴望更多。
“顾夜，教练找你。”林薇走过来，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顾晓点了点头，起身走向教练办公室。他知道自己的变化会引起注意，但他不在乎。在绝对的力量和生存面前，他人的看法无足轻重。
就在他经过基地走廊的转角时，脑海中，糖糖的意念再次如同蛛丝般轻轻触碰。
【晓哥哥，那个‘视线’……又出现了。很近，非常近！就在……这栋建筑里！】
顾晓的脚步猛地一顿。
那双眼睛，就在基地里？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扫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感应灯因为他的停留而无声亮起，照亮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如同被零打磨过般的冰冷锋芒。
饥饿的磨盘，不仅在loft里转动。
它的回响，己经穿透虚实，在这现实世界中，露出了獠牙。
而猎物与猎人的角色，或许在下一刻，就会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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