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军区家属院，夕阳把梧桐树叶染成金红色，可树下的气氛却没那么平和。王嫂子搬着小马扎坐在最中间，手里摇着蒲扇，声音压得低却足够让周围人听见：“你们知道吗？昨天赵卫国在红星饭店闹，说他媳妇白月光跟他哥赵卫东不清不楚的！”
“真的假的？”旁边的李婶立刻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赵卫东不是那样的人啊，平时看着挺正派的。”
“正派？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嫂子撇撇嘴，蒲扇摇得更欢了，“赵卫国都说了，要把那点破事抖出来，能有假？再说了，你没看白月光最近总往饭店跑，赵卫东也总去那边，指不定早就有事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我就说嘛，白月光一个外来的，怎么能在红星饭店站稳脚，原来是靠赵卫东！”
“赵卫东还是军干部呢，怎么能干出这种对不起兄弟的事？”
“那孩子不会也不是赵卫国的吧？想想都吓人……”
谣言像长了翅膀，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家属院。有人添油加醋，说“看见赵卫东送白月光回家，两人在门口说了半天话”；有人说“白月光的新围裙，跟赵卫东给他妈买的布料一样”，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难听。
白月光抱着孩子想去小卖部买块肥皂，刚走到巷口，就听见几个嫂子指着她小声议论，眼神里满是鄙夷。她赶紧低下头，抱着孩子往回跑，眼泪掉在孩子的衣襟上，孩子被吓得哇哇哭，她却连哄孩子的力气都没有。
“白姐，你别听她们瞎传。”林晚听说后，特意绕到她家，手里提着袋刚蒸好的馒头，“那些人就是闲的，喜欢东家长西家短，你别往心里去。”
白月光坐在床边，抱着哭闹的孩子，眼睛肿得像核桃：“林晚姐，我跟卫东哥真的没什么，我们就是普通的叔嫂关系，赵卫国他是故意污蔑我，他就是想逼我给钱……”
“我知道，我相信你。”林晚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背，“赵卫东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会澄清的，你再等等。”
林晚刚走没多久，就听见巷口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她赶紧跑出去，只见赵卫东把赵卫国按在墙上，拳头攥得紧紧的，脸色铁青：“你昨天在饭店说的是什么浑话！你知不知道你把白月光的名声都毁了！”
“毁了就毁了！”赵卫国被打得嘴角流血，却还嘴硬，“谁让她不给我钱！我就是要让她没脸见人！再说了，我又没说错，你平时对她那么好，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事！”
“我打死你这个满嘴胡话的东西！”赵卫东气得眼睛发红，扬手就要再打，被赶来的邻居拉住了。
“卫东，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张大爷拽着他的胳膊，“有话好好说，打解决不了问题。”
赵卫东喘着粗气，指着赵卫国，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你给我听着，白月光是你媳妇，你要是再敢污蔑她，再敢去饭店闹，我就把你送回老家，让你再也别回来！”
他转身看向围过来的邻居，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得能让所有人听见：“我跟白月光就是叔嫂关系，我对她好，是因为她带着孩子不容易，我这个当哥的帮衬一把，没有任何别的心思！赵卫国是因为赌输了钱，故意造谣，你们别听他的！”
本以为这样澄清，大家能明白真相，可没想到，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要是真没什么，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就是，越解释越像做贼心虚。”
“以前他也没这么护着白月光啊，现在突然这么维护，肯定有问题……”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赵卫东心上，他张了张嘴，想再解释，可看着大家怀疑的眼神，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明明是想保护白月光，想澄清谣言，可最后，却成了大家眼里“做贼心虚”的证据。
夕阳慢慢沉下去，家属院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可那点灯光却照不进人心的阴影里。赵卫东站在原地，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还有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带着怀疑和鄙夷的目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涩，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不知道，这场由赵卫国点燃的谣言之火，己经烧得越来越旺，不仅要毁掉白月光的名声，还要把他自己，也拖进这摊浑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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