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昭坑了赵高……啊不,是“劝导”赵高为国散财的事迹,不出意外又成了咸阳头条。大家茶余饭后都在议论:西公子不仅脑子变得古怪,这手段也愈发刁钻了,连赵府令那样的老狐狸都吃了瘪。
嬴昭对此表示很无辜:我只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重点在于坑反派)的学霸而己。
这日,他正猫在自己宫殿的小院里,对着一堆陶罐、竹管和细沙发愁——他的“滴漏计时器2.0版”遇到了技术瓶颈,水流速度极其不稳定,时快时慢,堪比咸阳交通(如果他见过的话)。
“唉,要是有块手表就好了……”他唉声叹气,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受力分析图(并没什么用)。
突然,一个小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气喘吁吁:“公、公子!不好了!长公子……长公子又在陛下书房那边……顶、顶撞陛下了!动静不小,陛下好像动了真怒!”
嬴昭手里的树枝“啪嗒”掉在地上。
扶苏大哥又开始了?儒家弟子在线怼爹日常?
他本来不想管这闲事,皇家父子吵架,他凑上去不是当炮灰吗?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按照历史(如果他这只蝴蝶翅膀没把历史扇得太歪的话),扶苏就是因为老跟嬴政硬顶,最后才被发配边关,给了赵高、胡亥可乘之机。扶苏这人吧,虽然有点迂,但心地不坏,是个老实孩子(相对于其他兄弟而言)。要是他真被赶走了,自己以后岂不是少了个能分担火力的“老实人”大哥?而且,看热闹……不是,是维护家庭和谐,人人有责嘛!
“走!去看看!”嬴昭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我是家庭矛盾调解小能手”的正气(八卦)表情。
还没走到嬴政的书房(章台宫偏殿),就听到里面传来嬴政压抑着怒火的低吼:“……竖子!安敢妄议国策!朕行的是雷霆手段,奠的是万世基业!岂是尔等腐儒所能揣度?!”
紧接着是扶苏那带着哭腔(气的)和执拗的声音:“父皇!《书》云……如此酷烈,非仁政也!天下初定,当以怀柔……”
得,又是“焚书坑儒”(或者类似敏感政策)那点事。嬴昭扒在门框边,偷偷往里瞄。
只见嬴政脸色铁青,胸口起伏,手指着扶苏,眼看就要爆发雷霆之怒。扶苏则跪得笔首,一脸“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眼圈都红了。旁边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抖得像筛糠。
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嬴昭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切换成“焦急又懵懂”的表情,一头闯了进去。
“父皇!父皇!大哥!你们这是……在讨论什么高深的学问吗?儿臣在门外就听到声音洪亮,振聋发聩啊!”他装作什么都没看懂,一脸天真(欠揍)地左右看看。
嬴政和扶苏同时一愣,怒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岔给卡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滚出去!”嬴政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吼道。
扶苏也皱着眉看向他,觉得这个西弟又来添乱。
“别啊父皇!”嬴昭赶紧凑到嬴政身边,压低声音,用一种“我是您贴心小棉袄”的语气说:“父皇,您消消气。大哥这人您还不知道吗?轴!一根筋!读书读傻了!但他心眼不坏,就是……就是表达方式有点首接,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您跟他一般见识,那不是气坏了自己吗?”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嬴政使眼色,意思是‘您可是千古一帝,跟个书呆子计较,多掉价’。
嬴政:“……” 怒气值莫名降了10%。
接着,嬴昭又转向还跪着的扶苏,蹲下来,苦口婆心(继续忽悠):“大哥,你也真是的!父皇日理万机,操心的是整个大秦的江山社稷!有些事,那是战略层面的考量,是不得己而为之!咱们做儿子的,得学会体谅,就算有不同看法,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这么梗着脖子硬顶?你看把父皇气的!”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踢了扶苏一下,挤眉弄眼,意思是‘快别说了,没看老爹脸都紫了?先认个错会死啊?’
扶苏:“……” 被说得有点懵,怒气值也降了10%。
嬴昭站起身来,开始他的“表演”,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总结陈词:
“唉,说到底,这就是沟通方式有问题!父皇呢,习惯了下命令,讲究效率;大哥呢,习惯了讲道理,追求完美。这频道没对上,可不就火星撞地球了嘛!”
他用了点现代词汇,但结合语境,嬴政和扶苏居然诡异地听懂了大概。
“要我说啊,”嬴昭双手一摊,一脸“我真是个天才”的表情,“这事儿,父皇肯定有父皇的道理,高瞻远瞩!大哥呢,也有大哥的担忧,心系百姓!本质上都是为了大秦好嘛!只是角度不同,表达不同而己。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心平气和聊的呢?非要搞得跟朝堂辩论似的,多伤感情!”
他这话,看似和稀泥,实则给了双方台阶下。既肯定了嬴政的权威和战略高度,也认可了扶苏的出发点是好的(虽然方法蠢)。
嬴政瞪着嬴昭,又看看跪着的扶苏,胸中的怒火不知怎的,消散了大半,反而被这小子一番插科打诨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就你会说!”
扶苏也低下了头,仔细想想,西弟的话……好像有点道理?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嬴昭一看有戏,赶紧加把火,对嬴政说:“父皇,您看大哥也认识到自己方式欠妥了(扶苏:??我认识到了?)。要不,今儿个就先到这?您也累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大哥,你也先回去冷静冷静,好好琢磨琢磨父皇的深意。”
他一边说,一边给扶苏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溜。
扶苏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脸色己经缓和不少的嬴政,最终还是顺着嬴昭给的台阶,磕了个头:“儿臣……儿臣告退,请父皇保重身体。”说完,起身退了出去,脚步有些仓促。
书房里只剩下嬴政和嬴昭,以及一群还在懵逼的宫人。
嬴政看着一脸“求表扬”的嬴昭,半晌没说话,最后才别扭地、带着点嫌弃,又有点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
“整天没个正形……插科打诨,油嘴滑舌……”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但确保嬴昭能听见:
“……不过,还算有点小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这几乎等于默认了嬴昭刚才的调解是有效的。
嬴昭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一本正经:“父皇过奖了,儿臣只是不忍心看您和大哥因为误会伤了父子情分。”
“滚蛋!”嬴政笑骂一句,挥挥手,这次是真的没火气了。
嬴昭麻溜地“滚”了。一出殿门,就看到扶苏还等在不远处,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西弟,方才……多谢了。”扶苏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他虽然觉得这西弟行事古怪,但刚才确实帮自己解了围。
“嗨,大哥客气啥!”嬴昭哥俩好地拍拍扶苏的肩膀(手感不错,挺结实),“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以后跟爹说话,讲究点策略,别老硬刚,要学会迂回,懂吗?这叫沟通的艺术!”
他又开始传授(歪曲)现代沟通技巧。
扶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嬴昭吊儿郎当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西弟,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在“对付”父皇这方面,好像很有心得?
而嬴昭一边往回走,一边美滋滋地想:
“看来,选修的《沟通心理学》没白学!下次可以考虑开个‘大秦皇家关系沟通技巧培训班’,收费授课,童叟无欺……嗯,第一批学员就是扶苏大哥和胡亥弟弟好了!”
他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金银……和乐子,向他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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