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漕运寻踪 扬州盐影
扬州的晨光，裹着漕运码头特有的咸湿气息。林辰、云素衣与沈修文站在码头栈桥上，望着往来如梭的漕船——乌篷船载着盐袋、丝绸，在运河上穿梭，船夫的号子声、搬运工的吆喝声、盐商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如同杭州的早市，却多了几分漕运枢纽的雄浑。
“黑狼招了，”林辰展开手中的供词，指尖划过“扬州盐商柳万山”几字，“最后一块星图残片，在柳万山手里。此人是魏王党羽，靠着走私盐铁发家，在扬州根基极深，连府衙都要让他三分。”
沈修文望着远处一艘挂着“柳”字旗的大船，皱眉道：“柳万山是扬州最大的盐商，漕运码头一半的货栈都是他的。咱们首接找上门，怕是会打草惊蛇。”
云素衣目光扫过码头的盐袋，轻声道：“不如扮成买盐的商人，去他的货栈打探——我之前追查魏王党羽时，学过些盐商的行话，不会露馅。”
三人换了身绸缎衣衫，林辰扮作长安来的盐商，沈修文是随从，云素衣则扮作账房先生，提着装着银锭的木箱，往柳家货栈走去。货栈门口的护卫见他们衣着华贵，连忙迎上来：“几位爷是来买盐的？里面请！”
货栈内堆满了盐袋，空气中弥漫着咸涩的气息。账房先生戴着小帽，算盘打得噼啪响，见他们进来，连忙起身：“不知几位要多少盐？咱们柳家的盐，成色好，价钱公道。”
林辰故作傲慢，坐在椅上，端起茶盏：“我要的量多，得见柳东家亲自谈。另外，听说柳东家手里有件‘星纹古物’，我家主人有意收藏，若能一并看看，盐价好说。”
账房先生脸色微变，借口去通报，实则悄悄让人去通知柳万山。没过多久，一个身着锦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正是柳万山。他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云素衣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位账房先生看着面生，不像做盐生意的。”
云素衣镇定自若，拿起算盘拨了几下，报出一串盐价：“柳东家是不信我的账目？长安到扬州的漕运费、盐税、储存费，我算的数目，比您账房的还准吧？”她报出的数字分毫不差，柳万山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星纹古物确实有，”柳万山搓着手，眼中满是贪婪，“但那是家传之物，不卖。若这位爷真有诚意，先订十万斤盐，我再考虑让您看看。”
林辰与云素衣对视一眼，点头道：“可以。但我要先验货，还要去你的库房看看储存条件——我家主人最看重盐的成色，若是受潮，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柳万山虽不情愿，却架不住十万斤盐的利润，只好带着他们去后院的库房。库房很大，分里外两间，外间堆着盐袋，里间却上了锁，门楣上刻着淡淡的星纹——与残片上的纹路一致！
“里面装的是贵重药材，怕受潮，所以锁着。”柳万山解释道，眼神却有些闪躲。
云素衣突然抬手，指尖弹出一枚银针，首插门锁——她早看出锁芯有机关，银针插入的瞬间，锁“咔嗒”一声开了。柳万山脸色大变，就要喊人，却被沈修文一把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里间的货架上，果然放着一个紫檀木盒，打开盒盖，一块刻满星纹的玉牌躺在里面，正是最后一块星图残片！林辰刚拿起玉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柳家的护卫拿着刀冲了进来：“东家，我们来了！”
“走！”林辰将玉牌收好，星辉真气凝聚于拳，一拳砸向最前面的护卫，将其震飞出去。云素衣拔出短剑，挡住护卫的攻击；沈修文则拉着柳万山，作为人质，往库房外退去。
冲出货栈时，码头己是一片混乱。柳家的人追在后面，漕船上的船夫也围了过来。林辰一眼看到远处一艘挂着“沈”字旗的船——是沈修文提前安排好的接应船！“往那边走！”他拉着云素衣的手，往船边跑去。
跳上船的瞬间，云素衣回头，见一名护卫举刀砍来，林辰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用手臂挡住刀锋，衣袖被划破，渗出血迹。“林辰！”云素衣惊呼，连忙用短剑逼退护卫，船夫也立刻撑船离开码头。
船行至运河中央，远离了追兵，云素衣才松了口气，连忙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林辰包扎伤口：“怎么这么傻？不知道躲吗？”语气带着责备，眼中却满是担忧。
林辰笑着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一点小伤。只要你没事就好。”
沈修文看着两人，识趣地走到船头，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运河两岸的景致缓缓后退，岸边的杨柳垂入水中，偶有渔舟划过，传来渔歌阵阵。云素衣包扎好伤口，靠在船舷边，看着林辰手中的三块残片：“现在三块残片都齐了，拼在一起，应该就是完整的星图秘录了吧？”
林辰将残片拼在甲板上，淡银色的星纹连成一幅完整的星图，图中央标着“紫微垣”，周围还刻着几行古文字——是星陨古族的文字。“苏老懂古族文字，”林辰收起残片，“我们回杭州找苏老，让他帮忙解读，就能知道星陨古族的秘术到底是什么了。”
傍晚时分，船停靠在扬州城外的小镇。沈修文找了家客栈，点了当地的特色菜：拆烩鱼头、扬州炒饭、清炖狮子头。“这扬州炒饭，是用新收的稻米、鸡蛋、火腿、虾仁做的，”沈修文给两人盛饭，“比长安的胡饼更管饱，你们尝尝。”
林辰尝了一口，米饭粒粒分明，蛋香混着火腿的咸香，果然美味。云素衣则偏爱清炖狮子头，肉质软烂，汤汁鲜美。“之前在苏州吃船宴，在扬州吃这些，”她轻声道，“江南的饮食，总能让人想起家的味道。”
林辰放下筷子，轻声道：“等解读完星图秘录，我们就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像江南这样的，定居下来，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云素衣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好。”
夜色渐深，客栈外的运河上，灯火点点。林辰坐在窗边，展开星图残片，借着烛光仔细查看。云素衣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一件外衣：“别看得太晚，伤还没好，要多休息。”
林辰握住她的手，放在残片上：“你看，这星图的纹路，和我丹田内的星辉真气很像。或许解读之后，我能更清楚星辉真气的来历。”
“不管是什么来历，”云素衣轻声道，“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烛光下，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窗外的运河水声潺潺，似在为这份情意伴奏。而远在杭州的苏老，正等待着他们带着完整的星图秘录归来——星陨古族的秘密，即将揭开，而他们的江南之行，也即将迎来最终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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