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金殿复命 闺房诉心
翌日清晨，晨光透过宫墙，洒在两仪殿的金砖上。林辰与云素衣身着朝服，手持星图秘录竹简与《江南农耕录》，缓步走入殿中。李世民端坐御案后，见二人归来，眼中露出笑意，挥手道：“一路辛苦，快平身。江南之行，可有收获？”
林辰躬身奏报，将星陨古族的“星力导脉之术”、魏王党羽的截杀阴谋，以及江南漕运、农耕的改良之法一一细说，最后递上竹简与农书：“此术需心怀善念者修习，臣己将其封存，待陛下定夺；江南农耕之法若推广至边疆，可解屯田缺水、作物欠收之困。”
李世民翻阅着农书，指尖在“曲辕犁改良”“绿肥轮作”等字样上停留，颔首赞道：“你总能兼顾要事与民生，不愧是朕倚重的栋梁。星力秘术暂存弘文馆，农耕之法即刻交工部推行。”他看向云素衣，语气温和，“云姑娘护林辰周全，又助查古族线索，朕赏你黄金百两、锦缎千匹，若有其他所求，亦可首言。”
云素衣躬身谢恩：“陛下厚爱，臣女只求陛下允许臣女继续随林辰查探星陨余孽，护长安安稳。”
李世民朗声大笑：“好一个‘护长安安稳’！准了。今日留你们在宫中用宴，晚间晋阳己备好寝殿，不必急于出宫。”
午宴设在立政殿偏厅，晋阳公主亲自布菜，将林辰爱吃的水晶肘子、云素衣偏爱的杏仁酪一一递到二人碗中。席间，她轻声问起江南的景致，林辰说起西湖荷灯、苏州水巷，云素衣补充着狮峰茶园的趣事，三人谈笑风生，殿内暖意融融。
入夜后，晋阳公主邀云素衣同住寝殿。殿内燃着安神的沉香，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宫女铺好锦被后便悄然退下，只留二人相对而坐，烛火将身影映在屏风上。
晋阳公主先拿起案上的暖手炉——正是之前送给林辰，后被他带回宫中暂存的那只，炉身海棠纹依旧鲜亮。她指尖拂过纹路，轻声道：“林辰在江南时，总说你心细，连他臂上的小伤都记得日日换药。”
云素衣握着怀中的星纹玉佩，玉佩上“云”字的刻痕还带着温润的触感，她垂眸道：“公主才是细致人，知道他畏寒，特意做了这暖手炉，连他写字时手容易冻着都记得。”
一句话让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片刻后，晋阳公主忽然笑了，眼中带着几分羞赧，却又无比坦诚：“我初见他时，便觉得他与宫中其他士子不同——他懂农事，知民生，连看明儿（公主乳名）的眼神，都带着真心的疼惜。后来见他为你师傅昭雪冤案，更知他是值得托付的人。”
云素衣抬眸，眼中褪去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软：“我初识他时，只当他是长安来的学士，却没想到他会为素不相识的我，追查三年旧案。星落滩那次，他明明自己也身处险境，却还挡在我身前……”说到此处，她声音微顿，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可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会负人的人。”晋阳公主轻声道，目光落在烛火上，“他待我，是兄长般的疼惜，却也藏着几分在意；待你，是知己般的默契，却更添几分心动。只是他性子通透，却在儿女情长上有些迟钝，竟没察觉我们俩的心思。”
云素衣闻言，忍不住轻笑：“他总说查案、农耕是大事，儿女情长可暂缓。却不知有些心意，藏不住也缓不得。”
“是啊，藏不住。”晋阳公主拿起案上的茶杯，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我原以为会嫉妒，会难过，可看到你与他并肩查案时的模样，却觉得……这样也很好。他值得有人陪他看江南的荷灯，也值得有人陪他守长安的安稳。”
云素衣接过茶杯，指尖与晋阳公主的指尖轻轻相触，两人眼中都带着释然的笑意。“公主愿意……接纳我？”
“不是接纳，是懂。”晋阳公主摇头，语气真挚，“我们都懂他的好，也懂这份心意的珍贵。或许日后，还能一起陪他去终南山赏梅，去代州看屯田的麦田。”
烛火渐暗，两人抵足而眠，轻声聊着林辰的趣事——聊他在杭州吃定胜糕时沾了满脸糖霜，聊他在苏州为护残片差点摔下石阶，聊他写《望海潮》时对着江潮发呆的模样。那些细碎的小事，在两人的讲述中，都成了最温暖的回忆。
而此刻，弘文馆的书房里，林辰正对着星图秘录竹简思索，案上放着晋阳公主送来的杏仁酪，碗边还压着一张小字条：“夜凉，记得喝完再看书。”他拿起字条，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却未察觉，两份深藏的心意，己在宫中的暖夜里，悄然达成了最温柔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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