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过后，众人也陆续离开了公主府，只剩冯舒一人瘫坐在地上。
没人敢上前扶她，裴苑虽然觉着这样看着有点可怜，但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和李席承结伴出门了。
翡翠色的裙边映入冯舒眼帘，她怀揣着一丝希望抬头，只见林霖仿佛看一颗弃子一样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团扇掩面离开了。
回程的马车上，李席承笑眼弯弯地要裴苑履行承诺。
“……什么承诺？”裴苑小嘴一撅眼神一偏就要翻脸不认账。
看着裴苑略带心虚的样子，李席承也不戳穿，只是再提醒她。
“就是替你写陆大人和江大人话本子打掩护的报酬啊。”
这话他怎么大喇喇说出来了！
裴苑扑上去就是捂住他的嘴巴，这可是街上，这么大声音被人听到她还要不要命了！
像上次在歹徒窝子里一样，自己嘴唇能感受到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突然玩心上来了，李席承轻轻对着她手心吹了口气。
“噫！”裴苑赶紧嫌弃拿开，她可算知道这人以前的应该不是传闻了。
“我知道了，我答应就是了，我写书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然我就算死也会拉你垫背！”裴苑自觉恶狠狠叮嘱。
“求之不得。”李席承依旧是笑。
真烦人。
自那以后，李席承仿佛就抓住了裴苑的把柄。
上课想同她说话了，一旦她有打瞌睡的意思，李席承立马喊陆昀，张嘴就要说同人文的事。
吓得裴苑腾地起身就是捂嘴，讪笑着解释。
陆昀也不明白这二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只觉着李席承有时不经意的眼神似在挑衅，他心里会莫名不爽。
“和我一起去秋园灯会吧。”李席承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不去。”裴苑正犯困呢，没好气说道。
“那没办法了。”李席承耸肩，眼看就要举手。
“去！”吓得裴苑一个清醒，没控制住声音。
“去哪里？”讲台上的陆昀也听到了。
“没，没去哪……”裴苑心虚。
“先生，姜苑她是要和我一起去看秋园灯会。”李席承大方道。
“不想学问天天想着去哪玩。”陆昀只盯着裴苑训。
……又不是我要去的，她还委屈呢。
秋园灯会也算是一年里的大活动了，本意是庆祝秋收，百姓们都会拿出自己最好的衣裳，与亲近的人共享这一天的烟火。
裴苑本来也是打算凑这个热闹的，但她只想和家人一块吃吃喝喝，看看烟火晚会。
如今来了个李席承，自己还没法拒绝，可真愁人。
这个李席承，怎么新鲜劲儿还没过去，还纠缠自己！
想到这里，手里的陌刀挥得更有劲儿了，都挥出罡风了。
看着昨天还傻笑的裴苑今天突然就像结了仇一样，江琛也是感叹女人心思难猜。
“师父，你去过秋园灯会吗？”
“去过，不过都是去维持秩序之类的，没怎么逛过。”
“今年呢？”
“应该也是吧，而且最近有个采花贼，狡猾得很，更得提防有人受害了。”
“怎么你要去灯会吗？自己吗？当心一点。”
“不是自己，和李席承。”
李席承？豫王家的世子？
“靠谱吗？”江琛也听过这人名声。
“还行吧，应该打不过我。”
“……”江琛也不知道打不过她是好事坏事。
不怕他对裴苑做些什么，但是有危险了也不能指望他做点什么。
“总之注意安全，给你这个。”江琛拿出个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
“硝火令，如果有危险，向着天空拉响它，我会尽快赶过去。”
这可是好东西！裴苑赶紧揣好。
突然想起来这么久了，自己一首在猜测陆昀和江琛的进程走到哪了，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首接问不就行了！
陆昀她不敢问，江琛还不敢吗？
“师父，问你个事。”
“减练免谈。”
“不是这个！”把她当什么人了！
“师父你觉着陆昀先生怎么样啊？”
“怎么样？不知道啊，整个人跟长了刺一样，谁也走不近他。”
“啊……或许，或许是师父你没认真了解过他呢。”
“有可能，看他对你的样子，不像坏人。”江琛作思考状。
关我什么事？不过好歹不是个差评。
“问这个做什么？”
总不能说问问你喜不喜欢陆昀吧。
“没事，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你好我好大家好。”只能胡扯了。
“确实，而且感觉三皇子和太子殿下，关系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水火不容。”
“所以你也要和陆昀搞好关系对不对！”裴苑一脸期待的看着江琛。
“再说吧，本来关系也没多差。”江琛摆了摆手将裴苑打发过去。
看起来江琛对陆昀并不排斥，那就好办多了，再想办法打探一下陆昀的口风呢。
这天下课，裴苑难得主动要求留堂，甚至还装模作样想了几个问题问陆昀。
回答的过程她也没仔细听，一心想着如何开口。
陆昀早就察觉出来裴苑心不在焉，不过本来她有学业的问题要问也不正常，所以陆昀也不打断她，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那个……先生……”终于开口了。
“嗯。”陆昀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指尖在桌子上轻点，俨然一副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样子。
“先生，您觉着江琛将军怎么样啊？”一咬牙一闭眼还是说出来了。
“？”
“我就是单纯想问问您的看法……”裴苑急忙找补，没成想在陆昀眼里却越描越黑。
她果真喜欢江琛。
“不怎么样，为人莽撞，头脑简单，难堪大用。”
陆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评价，其实他与江琛交集并不多，对于这个世人称赞的小江将军更多的描述都是在裴苑嘴里，当然裴苑那里都是好话。
“先生，会不会是你不了解他呢？”
“……”
“真的，师父也会去秋园灯会，先生你趁这个时候了解他一下呢？”
也？
“相信我，江琛他人包好的！”
“还有问题么？没有出去。”眼看陆昀眼底有些阴翳了。
又被下了逐客令，裴苑现在觉着越来越摸不透陆昀的心思了，一会儿觉着他包容性还挺强的，一会儿又开始阴晴不定。
她记着陆昀的人设是有些阴暗，但没有这么喜怒无常呀。
搞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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