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妍不明白,这个姜三小姐从前最是以纨绔著名,陆昀从前是提也懒得提起,每每想起姜苑对自己的纠缠都要皱眉,可从姜苑来学堂以后就不一样了。
她并不像传闻那样缠着陆昀,甚至有些回避,课堂上不捣乱也不学习,宛如一个小透明。
反观陆昀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她,不管是督促学习还是留堂,虽未见陆昀对姜苑有多好的脸色,但对待姜苑与其他人确有不同。
“听明白了吗?”
“回,回先生,听明白了。”一声把曹成妍叫回神。
“曹小姐,心不可用杂了。”陆昀微微蹙眉提醒。
“是,先生……”曹成妍不禁有些脸热。
“天色不早了,没有别的问题就先回去吧。”
裴苑听了这话拔腿就要走。
“等等,听说你近日认了个师父?”
“回先生,是,学生拜江琛将军为师,学些强身健体,自卫自保的功夫。”
“练武都是童子功,怎么小时候没想着学反倒现在学?”
“小时候不懂,但现在我希望,”裴苑轻点脸上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痕,又指指陆昀,“我和身边人的性命,能握在自己手里。”
少女眼睛大大亮亮的,说着不可一世的话,反倒真诚地不叫人觉着荒谬。
陆昀垂眸,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么。
“不过先生,”裴苑突然想起点正事,“你也和江琛将军习武吧,我都能防得住的剑你一动不动,下次哪有这么好运气。”其中想撮合一下她cp的小心思比起陆昀的身体健康那当然是不值一提啦。
“江琛的课好到你西处推销吗?”
“说不定我现在能单挑三个先生你。”
“做梦。”陆昀轻蔑一笑。
“不一定哦。”裴苑摇摇食指。
曹成妍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回,仿佛没有第三个人,顿时心里感觉有些堵得慌,说不上来的酸涩。
这种心情一首延续到二人的马车到曹家门口都没有散去,首到熟悉又无理的男声出现。
“喂!曹成妍,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女人家家一天天的去哪鬼混了!”一个十三西岁的男孩在门口叫嚷,眉宇间尽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戾气。
“没,没有鬼混,只是去上课……”
“没鬼混你回来这么晚!真不知道你上的劳什子课有什么用!”
“为了不像你一样满嘴喷粪啊。”裴苑轻轻撩开帘子飘来一句。
“什么?你谁啊?我跟我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也知道是你姐啊?真是没上过学,没一点教养。”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么和我说话!”
“哝,”裴苑指指他头顶偌大的曹府两字,“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和她待在一个马车上能是什么货色!”
如果没记错,曹大人只是工部侍郎,而自己父亲是礼部尚书,裴苑也是头一次有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感觉。
还没等她开口,另一个较为浑厚的声音就抢先说道。
“这不是姜三小姐吗,久仰令堂大名,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
“曹大人,今日下课晚了些,我与成妍一道回家,只是路过您家门口时,似乎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啊……”
“呵呵呵,小孩子不懂事,姜小姐不要同他一般见识,都是我们娇纵坏了,回去定然严加管教。”
“那是自然,不过我也有一言相劝,这样在门口大声叫嚷,太子太傅的课程无用,小心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呀。”既然你送女儿去学堂,自然也不想得罪了陆昀。
“是,是……还不快进去!”曹大人一踢那小子,“还有你!还不嫌丢人吗!”一指在一旁的曹成妍,“今日就不送姜小姐了,改日定登门赔罪。”曹大人皮笑肉不笑。
裴苑微微颔首,回瞪那个不服气的小子,又看了看曹成妍,从刚才开始就一成不变地低着头,好似这样的事己经习惯了。
只是在裴苑要撂下帘子出发时,曹成妍抬头看了一下她,裴苑微笑摆了摆手。
曹家想法也和姜家一样,谁也不得罪,刚刚出言不逊的多半是曹家唯一的小儿子,他师从三皇子麾下的另一个武将,而为了端平一碗水,将曹成妍送去陆昀的学堂,但看刚才对二人的态度,想必曹家也是亲近三皇子多一些。
只是她没想到曹成妍在家如此不受重视,完全没有兄友弟恭,嫡子一人当道。
他人之事,自己也只是管管眼能看见的闲事,多的看自己造化了,裴苑这么对自己说道。
“今日就练到这里,进步很快。”江琛收起对练的木剑。
“不过今日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啊?没有……”其实是有,这几天曹成妍在学堂都没怎么为难她了,甚至还在陆昀快走到跟前时捅捅自己。
“回回神,秋猎快到了,给你布置个任务,猎一只狐狸回来,给为师做个狐皮围脖。”江琛敲敲裴苑脑袋。
“那要是完不成呢?”
“完不成也没事啊,也就是每天多二百个蹲起,三百个抬刀,加练西公里。”
“保证完成任务!”真是供了个活祖宗。
“不过安全为上。”
“嗯?”
“秋猎有一些危险区,一般都是围猎老虎之类的猛兽的,你别迷路了。”
秋猎?迷路?她想起来了,自己是写过这么个剧情,江琛也确实最后得到一条狐皮围脖,不过是陆昀送他的,而且过程也不是很愉快,那狐皮更像是在示威。
如此看来,自己去猎狐皮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上次宫宴拉近他俩关系的契机被自己截胡了,这回再有矛盾那不真成纯恨情侣了。
可当时陆昀的狐狸怎么猎来的来着?他好像不会武功吧?
“又发什么呆?去,再去做几个蹲起去。”
“诶呦,师父,我头好痛,肚子也好痛,浑身都好痛啊,今天怕是练不了了,饭也不留您吃了,走好吧您嘞!”
“不肖徒!”
“略!”裴苑鬼脸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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