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靖安王府的后院却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浪语欢声。那里是世子萧珏的寻欢处,也是云苏的伤心地。
而此刻,本该在正房心碎垂泪的世子妃云苏,正站在王府库房的沉重大门前,神情冷漠得像一块万年寒冰。她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半夏,一个叫白芷,两人脸上都带着惊惧与不安。
“王妃,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世子知道了会发怒的。”半夏的声音都在发抖。
云苏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异常清晰:“他现在正与他的心上人柳小姐芙蓉帐暖,哪里有空管我。开门。”
守着库房的两名护卫面露难色,躬身道:“王妃,没有世子手令,这库房大门不能开,这是规矩。”
云苏缓缓转身,一双平日里温婉如水的眸子此刻锐利如刀,首刺人心。她手中托着一方金丝楠木的盒子,啪的一声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刻着“靖安”二字的玉印。
“世子手令没有,先王爷的印信在此,你们是认,还是不认?”
两名护卫脸色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枚印信是老靖安王留给世子妃的私印,代表着王府女主人的最高权力,见印如见先王。他们只是下人,哪里敢违抗。
“属下不敢,请王妃示下。”
“开门,点灯,然后你们去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按王府家规处置。”云苏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沉重的门轴发出“嘎吱”的声响,一瞬间,满室的珠光宝气几乎要溢出门来。金银玉器,古玩字画,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这是靖安王府百年的积累,富可敌国。
云苏迈步而入,目光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却没有丝毫停留。这些俗物,笨重且价值有限,并非她的首选。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库房最深处的几个紫檀木架子上。
那里存放的,才是真正的精华。
她径首走向东侧的药材架,上面摆放着一个个密封的玉盒。打开第一个,一株形态酷似人形的血色人参静静躺着,参须完整,药香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
“千年血参,固本培元,起死人肉白骨,价值连城。”云苏轻声自语,这是当年皇帝御赐的珍品,萧珏曾说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它姓云了。她小心地将玉盒盖好,递给白芷:“收好。”
接着是天山雪莲,深海明珠,还有一盒产自西域的龙涎香,每一样都足以让整个京城的权贵为之疯狂。云苏却像是在逛自家菜园子,有条不紊地挑选,打包。
半夏和白芷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多言,只能机械地执行着命令。
很快,最贵重的药材被一扫而空。云苏又走向了另一侧的书画架。她对那些名家字画不感兴趣,反而抽出了几本看似普通的蓝色封皮手札。
“这是先王爷早年游历西方的见闻录,里面记载了许多失传的矿脉和盐场位置。”云
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珏自诩文武双全,却从未看过这些,只当是老头子的无聊涂鸦。这份信息,比一座金山更有价值。
在库房的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铁箱,上面落满了灰尘。云苏走过去,用袖子拂去灰尘,露出一把精巧的铜锁。她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略一拨弄,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箱子里没有金银,只有一堆用油纸包好的黑色颗粒,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
“王妃,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普通。”半夏好奇地问。
云苏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普通?这可是她穿越而来,在前身的记忆碎片里找到的最宝贵的财富。这是一种早己绝迹的高产作物种子,耐寒耐旱,一亩地的产量是当今水稻的三倍以上。在这个时代,粮食就是命,就是最硬的通货。
“这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她珍而重之地将铁箱合上,亲自抱在怀里。
挑选完毕,云苏看着那些依旧堆积如山的金银绸缎,忽然对外面喊道:“库房所有当值的仆妇护卫,都进来。”
众人不明所以地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惊呆了。
云苏指着那些笨重的金银器皿和一匹匹华丽的绸缎,淡淡地说道:“这些东西,我瞧着碍眼,你们分了吧。就当是本王妃赏你们的,人人有份,谁搬得动就归谁。”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子妃竟然把库房里的宝贝赏给他们?
“王妃千岁!”
“谢王妃赏赐!”
一时间,整个库房乱成一团,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冲向那些金银绸缎,生怕自己拿得少了。原本忠心耿耿的护卫,此刻眼里也只剩下贪婪。
管家赵妈妈闻讯赶来,看到这副景象,气得浑身发抖:“王妃,您这是做什么!这些都是王府的财产,您怎能私自赏人!”
云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赵妈妈,我是这王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我用我自己的东西赏下人,与你何干?还是说,世子宠幸柳小姐,连带着你们这些下人也觉得,这王府该换个女主人了?”
这话说得极重,赵妈妈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可以仗着是世子的奶娘倚老卖老,却不敢担上这顶挑拨主子的大帽子。
云苏不再理她,抱着铁箱,带着半夏和白芷,在一片混乱和众人的千恩万谢中,施施然地走出了库房。那些仆人为了多分一杯羹,甚至主动帮她清理出一条道路。
夜风吹起她的裙角,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依旧喧闹的库房,和远处依旧灯火酒绿的别院,眼中没有半分留恋。
掏空你的库房,只是第一步。萧珏,你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全部拿回来。
作者“苏云深”推荐阅读《渣王拥新欢,我连夜搬空他王府》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WU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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