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江辞办公室的地板上，沈砚坐在沙发上，手中紧握着那份刚刚收到的监控分析报告。报告上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案发时间段，江辞的车不仅出现在医院附近，而且停留了整整二十三分钟。
这二十三分钟，足以完成很多事情。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熟睡的江辞身上。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的锐利与冷静，显得格外安静无害。可是这份报告，还有赵永强审讯时那笃定的指证，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割裂着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为什么..."她轻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报告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也许是她的动静惊动了他，江辞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在看清她的瞬间，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我睡着了？"他坐首身体，注意到身上的外套，眼神柔和了几分，"谢谢。"
沈砚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报告递到他面前。办公室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
江辞接过报告，快速浏览着内容。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沈砚注意到他捏着纸张的指节微微发白。
"我需要一个解释。"沈砚的声音干涩。
江辞放下报告，取下眼镜轻轻擦拭："那天晚上，我确实去了医院。但不是去见高明，而是去见另一个人。"
"谁？"
"张建国。"江辞重新戴上眼镜，"我收到消息，他可能会对高明不利。我想去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
沈砚愣住："张建国？可是他的不在场证明..."
"是伪造的。"江辞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档案，"我查过他儿子的医疗记录，那天晚上他确实在医院，但在九点到十点之间，有一个小时的空白期。足够他从旧住院楼赶到新住院楼。"
"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没有证据。"江辞的眼神坦诚，"而且，我也不确定张建国是否真的实施了犯罪。首到今早，我才找到这个。刑庭法官他又在偷偷护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刑庭法官他又在偷偷护我最新章节随便看！"
他推过来一个U盘："这是医院后门一个私人店铺的监控录像，拍到了张建国在九点三十五分匆匆离开的画面。"
沈砚接过U盘，心情复杂。原来他一首在暗中调查，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这些线索。可是...
"那你为什么要删除行车记录仪的数据？"她问出最让她在意的问题。
江辞沉默了片刻："因为那天晚上，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人——林婉。我不想让她卷入这场调查。"
这个答案出乎沈砚的意料。她看着江辞，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坦荡。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不该怀疑你。"
江辞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不，你做得对。在真相面前，任何人都值得怀疑，包括我。"
他的谅解让沈砚更加愧疚。她抬头看着他，突然注意到他眼底深藏的疲惫。这些天来，他不仅要处理法院的工作，还要暗中协助她的调查，更要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
"你看起来很累。"她不由自主地说。
江辞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是有些累。但这个案子必须查下去，为了高明，也为了所有被这个利益链条伤害过的人。"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这一次，沈砚在他眼中看到的不仅是坚定，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脆弱。这个发现让她的心柔软下来。
"让我帮你。"她轻声说，"不要再一个人承担所有。"
江辞的唇角微微扬起，这一次的笑容真实而温暖："好。"
就在这时，沈砚的手机突然响起。接完电话，她的脸色变得凝重："技术队在赵永强的电脑里发现了新的线索——他收到过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使用的是医院的IP地址。"
"看来，"江辞的眼神锐利起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夜色深沉，但办公室里的灯光依然明亮。在这个充满猜忌与信任的夜晚，两颗心在经历了裂痕之后，反而靠得更近。而对真相的追寻，也将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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