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鬼子独立混成第10旅团司令部。
河田槻太郎少将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里捏着一份刚送来的战报，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办公室里，几个参谋军官垂手肃立，大气都不敢喘。
“八嘎！”河田猛地将战报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小队！整整一个帝国皇军小队！外加一个排的皇协军！在狼牙口，不到半个小时，全军覆没！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抢回来！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离他最近的一个中佐脸上。“对方是谁？是哪一部分的八路军？有多少人？”
那个中佐硬着头皮回答：“报告旅团长阁下！根据逃回来的几名皇协军描述，对方火力并不算特别猛烈，但战术极其刁钻，埋伏位置精准，射击也很准。他们……他们自称是八路军685团。”
“685团？”河田槻太郎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就是半个月前在杨家坡被我们打残，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进山里的那个团？”
“是的，旅团长阁下。按理说，他们应该己经失去战斗力了才对。但这次……”
“但他们不仅恢复了，还反过来咬了我们一口！一口就咬掉了我一个小队！”河田槻太郎的声音冰冷，“陆远……是那个团长叫陆远吧？我记得他，一个莽夫，只知道硬冲硬打，上次差点就被我们击毙了。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狡猾？”
另一个参谋小心翼翼地说道：“旅团长阁下，会不会是八路军派了新的指挥官？或者得到了增援？”
“增援？哼！”河田冷哼一声，“山东的八路军主力都被我们挤压得难以生存，哪里来的成建制增援给他们一个残团？查！给我彻底地查清楚！这个陆远，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立刻制定扫荡计划，重点清剿野狼峪一带山区！我要把这个685团，连同那个陆远，彻底碾碎！”
“嗨依！”
……
与此同时，八路军115师师部，隐藏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小村庄里。
师长揉着太阳穴，看着手里关于685团在狼牙口打了一场漂亮伏击战的简报，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放下简报，对旁边的政委苦笑道：“这个陆远，还真是个孙猴子，一会儿给你捅个篓子，一会儿又能给你个惊喜。”
政委也笑了：“是啊，半个月前接到报告，说685团损失惨重，团长陆远重伤昏迷，我们都担心这支老部队挺不过来了。没想到，这才多久，他不仅把队伍拉起来了，还反手打了鬼子一个伏击，歼敌一个小队，自身伤亡极小，缴获还不少。这小子，有点鬼门道。”
“鬼门道是有点，”师长点了点简报，“但你看他这打法，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埋伏地点选得刁钻，火力运用讲究，还搞了什么小组配合，冷枪冷炮……这都是他跟谁学的？我们可没教过这些。”
“听说他昏迷醒来后，好像开了窍似的。”政委沉吟道，“不管跟谁学的，只要能打鬼子，减少我们战士的牺牲，就是好方法。不过，老总啊，我可得提醒你，这小子是个惹事精，以前就爱犯纪律，现在有了点本事，怕是更要翘尾巴了。你得时刻敲打着他点，别让他捅出大娄子来。”
师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有功要赏，有过要罚。这次狼牙口打得漂亮，通令嘉奖！但是，也得给他紧紧箍咒。这样，以师部的名义，给685团发报，嘉奖他们狼牙口战斗的胜利，同时提醒陆远，戒骄戒躁，严格遵守纪律，特别是涉及到和友军、和地方关系的问题，一定要谨慎处理，不许他胡来！”
“我看行。”政委表示同意，“另外，是不是可以考虑，给他们补充点骨干和物资？毕竟刚经历重创。”
师长想了想，摇摇头：“暂时不行。各部队都困难，而且，我看这陆远现在路子有点野，让他自己折腾一下也好，看看他到底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只要他不违反原则，能打鬼子，我们就先看着。必要的时候，再伸手。”
……
野狼峪深处，新的隐蔽营地。
比起之前那个破炭窑，这里的条件稍微好点，是在一个天然的大岩洞基础上稍加改造的，空间更大，也更干燥一些。洞内点燃了几堆篝火，驱散着山区的湿寒。
战士们脸上都带着胜利后的喜悦和轻松，围着火堆擦拭着新缴获的枪支，清点着黄澄澄的子弹，互相吹嘘着自己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狼牙口一仗，不仅缴获了大量急需的武器弹药，更重要的是极大地提振了士气，让所有人都相信，跟着团长，有肉吃，能打胜仗！
陆远却没闲着，他和赵守诚、王大山以及几个营长围坐在一块平整的石板周围，石板上铺着刘长河绘制的更详细的地图。
“团长，这下咱们可算是缓过劲来了！”王大山嗓门洪亮，脸上笑开了花，“两挺歪把子，两个掷弹筒，六十多条枪，子弹上万发！够咱们跟小鬼子再干几场硬仗了！”
李铁柱摸着那挺擦拭得锃亮的歪把子，爱不释手：“好东西啊！比咱们那老掉牙的强多了！”
刘长河则更关心战术总结：“团长，这次伏击，咱们的小组战术效果很明显。三人一组，互相掩护，进攻撤退都很有章法，伤亡也小了很多。就是刚开始配合还有点生疏，得多练。”
孙天胜因为腿伤没好利索，主要负责营地安全和后勤，他说道：“缴获是不少，但咱们人也多了。俘虏的伪军，有十几个愿意留下打鬼子的，己经编入各营了。剩下的按照政策遣散了。粮食消耗更快了，得想办法。”
赵守诚看着地图，提醒道：“狼牙口这一仗，是打疼了鬼子，但也彻底暴露了我们的大概位置。河田槻太郎那个老鬼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规模的扫荡，估计很快就要来了。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陆远听着众人的议论，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点在了距离他们目前位置大约三十里外的一个地方——黑云寨。
“鬼子要来扫荡，这是肯定的。我们不能坐在这里等着挨打。”陆远开口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要主动出击，把水搅浑。”
“主动出击？打哪里？”王大山立刻来了精神。
“不打城镇，不打据点。”陆远的手指敲了敲黑云寨，“打这里。”
“黑云寨？”赵守诚皱了皱眉，“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听说盘踞着一股土匪，有百十号人，头子叫谢宝庆。我们去打土匪？这……会不会影响不好？师部一再强调要注意政策。”
陆远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狡黠：“政委，谁说我们要去打土匪了？我们是去‘拜访’，或者说是去‘借道’。”
“借道？”众人都愣住了。
“对，借道。”陆远解释道，“黑云寨卡在进出山区的要道上，位置关键。如果我们能拿下或者‘说服’谢宝庆，那里就能成为我们一个前出的哨站和物资中转点。更重要的是，鬼子如果来扫荡，黑云寨是他们必经之路之一。我们在那里提前做些布置，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研究过这个谢宝庆，虽然当了土匪，但早年也是被地主和老蒋逼得活不下去才落草的，没什么血债，主要劫掠过往的商队，偶尔也跟小鬼子派去的征粮队发生过冲突。不是那种铁杆汉奸，有争取的可能。”
王大山撇撇嘴：“土匪就是土匪，跟他们废什么话？首接打上去，缴了枪，愿意抗日的收编，不愿意的滚蛋！”
陆远摇摇头：“大山，能智取何必强攻？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发展，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不是到处树敌。强攻黑云寨，就算打下来，我们也会有伤亡，而且容易把谢宝庆彻底推到鬼子那边去。”
刘长河若有所思：“团长的意思是，先礼后兵？”
“没错。”陆远点头，“我带几个人，上去会会这个谢宝庆。你们在外面接应。”
“不行！太危险了！”赵守诚第一个反对，“你是团长，怎么能亲身犯险？土匪窝那是讲道理的地方吗？万一他们翻脸……”
王大山也急了：“就是！团长，要去也是我去！我保证把那个什么谢宝庆的脑袋拧下来！”
陆远摆摆手，脸上又露出那种略带痞气的笑容：“放心吧，老赵，大山。我心里有数。土匪嘛，最看重什么？实力和利益。我们刚刚歼灭了鬼子一个小队，这就是实力。我能给他带来打鬼子的名望和可能的好处，这就是利益。只要操作得当，问题不大。再说了，”他拍了拍腰间那把缴获的王八盒子，“咱也不是吃素的，虎子身手也好。带多了人反而显得没诚意。”
他看向赵守诚：“政委，家里就交给你和大山了。抓紧时间整训，尤其是新补充进来的战士，要尽快形成战斗力。长河，继续摸清周边地形，特别是黑云寨周围。天胜，照顾好伤员，守好家。”
见陆远主意己定，而且分析得有条有理，赵守诚虽然担心，也不好再坚决反对，只是反复叮嘱：“一定要小心！见势不对，立刻撤！安全第一！”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铁血悍将：从平型关开始第二天一早，陆远只带了虎子和那个熟悉地形的猎人赵石头，三人换了便装，将短枪藏在怀里，朝着黑云寨方向出发。
山路崎岖，林木幽深。
虎子一边走一边嘀咕：“团长，咱真就三个人去啊？那谢宝庆要是不讲规矩咋办？”
陆远折了根草茎叼在嘴里，显得很轻松：“规矩？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我们干掉鬼子一个小队的事情，估计己经传开了，谢宝庆只要不傻，就得掂量掂量得罪我们的后果。再说了，咱们是去给他送前程的，他要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那这个土匪头子也当到头了。”
赵石头对这条路很熟，带着两人穿林越涧，中午时分，就看到了远处山腰上隐约出现的寨墙和哨楼。
“前面就是黑云寨了。”赵石头指着那边说道，“只有一条路上山，陡得很，还有好几道卡子。”
陆远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果然险要。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对虎子和石头说：“走吧，上去叫门。记住，不管发生什么，看我眼色行事。”
三人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走，刚走到第一道卡子，就被几个端着老套筒、穿着杂乱衣服的土匪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歪戴着帽子的小头目厉声喝道。
陆远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劳烦几位兄弟通报一声，八路军685团团长陆远，特来拜访谢宝庆，谢大当家。”
“八路军？”那几个土匪一愣，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意外。八路军的名头，他们自然是听过的。
那小头目上下打量了陆远几眼，似乎不太相信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普通的人是个团长。“你说你是八路军团长，有什么凭证？”
陆远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八路军干部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虽然这玩意土匪未必认得），然后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凭证？我陆远的名字，加上我们685团刚刚在狼牙口全歼鬼子一个小队的事情，够不够当凭证？你去告诉谢大当家，我是带着诚意来交朋友的，要是他谢宝庆连见我一面的胆子都没有，那就算了，我们扭头就走。”
那小头目被陆远的气势镇住了，尤其是听到“全歼鬼子一个小队”时，脸色变了几变。他犹豫了一下，对旁边一个土匪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土匪立刻转身往山上跑去报信。
等待的时间里，气氛有些沉默和紧张。虎子和赵石头手心里都捏了把汗，警惕地注意着周围土匪的动静。陆远却显得很坦然，甚至还有闲心欣赏起周围的景色。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那个报信的土匪跑回来了，在小头目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头目脸色缓和了一些，对陆远抱了抱拳：“陆团长，我们大当家有请！不过，按照山寨规矩，得委屈几位，把家伙暂时交给我们保管。”
陆远很爽快，首接把怀里的王八盒子掏出来，递了过去。虎子见状，也只好不情愿地交出了自己的枪。
收了枪，那小头目脸上露出笑容：“陆团长，请！”
一行人沿着险峻的山路，穿过好几道哨卡，终于来到了黑云寨的大门口。寨门是用粗大的圆木钉成的，上面还有瞭望塔。门口站着两排持枪的土匪，虽然站得歪歪扭扭，但人数不少，带着一股彪悍之气。
一个穿着黑色短褂，腰间别着两把盒子炮，满脸横肉，眼神精悍的汉子站在门口，想必就是黑云寨的大当家谢宝庆了。
谢宝庆打量着陆远，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没想到，最近风声鹊起、据说干掉了鬼子一个小队的八路军团长，竟然如此年轻。
“哈哈哈！”谢宝庆发出一阵豪爽（或者说故作豪爽）的大笑，抱拳迎了上来，“这位就是陆远陆团长？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听说贵部在狼牙口大展神威，干掉了不少小鬼子，真是给咱们中国人长脸！谢某佩服！快请进寨一叙！”
陆远也笑着回礼：“谢大当家客气了，陆某冒昧来访，打扰了。”
两人表面上客客气气，互相吹捧着走进了聚义厅。虎子和赵石头被安排在偏厅等候。
聚义厅里摆着虎皮交椅，颇有几分水浒传的味道。分宾主落座后，小喽啰端上来了粗茶。
寒暄几句后，谢宝庆试探着问道：“不知陆团长今日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黑云寨，有何指教啊？”
陆远放下茶杯，开门见山：“指教不敢当。陆某这次来，是想跟谢大当家交个朋友，顺便，送谢大当家一场富贵，和一个流芳百世的好名声。”
谢宝庆眉毛一挑，来了兴趣：“哦？富贵？名声？陆团长请详细说说。” 他心中暗自警惕，八路军找上门，无非是想收编或者合作打鬼子，这富贵和名声，恐怕不是那么好拿的。
陆远看着谢宝庆，缓缓说道：“谢大当家占据黑云寨，扼守要道，逍遥快活。但如今鬼子横行，这世道，真能长久逍遥吗？鬼子现在忙着对付我们八路军，暂时可能顾不上谢大当家这里，但等他们缓过劲来，会允许眼皮子底下有您这样一股武装力量存在吗？到时候，要么被剿灭，要么……就只能当汉奸了。”
谢宝庆脸色微变，没有说话。陆远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担忧。
陆远继续道：“我们八路军，是真心抗日救国的。谢大当家和兄弟们，也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想必也不愿意背上汉奸的骂名，被子孙后代戳脊梁骨吧？”
“陆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谢宝庆虽然落草，但也是中国人，绝不会当汉奸！”谢宝庆语气强硬地表态，但底气似乎没那么足。
“我相信谢大当家。”陆远点点头，“所以，我才来给谢大当家指条明路。跟我们八路军合作，共同抗日！”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谢宝庆眯起了眼睛。
“黑云寨位置关键，可以作为我们八路军的一个情报站和物资中转点。我们不要求谢大当家立刻加入八路军，你们可以保持相对的独立性。但是，需要为我们提供鬼子的动向情报，必要时，配合我们行动，打击鬼子的运输队和小股部队。缴获的物资，按功劳分配。”陆远提出了条件，“这样一来，谢大当家既能打鬼子保家卫国，赢得名声，又能获得实际的好处，壮大自己的力量。岂不比现在这样，守着山寨，前途未卜要强得多？”
谢宝庆沉吟起来，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陆远的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不用被收编，还能借助八路军的力量打鬼子、得实惠。但他也有顾虑，一旦跟八路军绑在一起，就等于彻底站在了鬼子的对立面，风险也大大增加了。
“陆团长，你说得是很好。但是……”谢宝庆拖长了语调，“这合作，风险不小啊。鬼子要是知道我们跟贵部有联系，我这黑云寨，恐怕就要迎来灭顶之灾了。”
陆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笑了笑：“风险当然有。但做什么事没风险呢？待在山上，风险就小了吗？至于鬼子的报复……谢大当家觉得，是我们八路军好对付，还是小鬼子好对付？”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我们能在狼牙口吃掉鬼子一个小队，就能在其他地方吃掉更多。鬼子要是敢来扫荡黑云寨，我们685团，绝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谁灭谁，还不一定呢！”
谢宝庆心中一震，看着陆远那双自信而锐利的眼睛，他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这个年轻的八路军团长，身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气势，那是一种基于强大实力和必胜信念的从容。
“当然，”陆远语气一转，又给了个甜枣，“合作是双向的。我们八路军也不会让朋友白白承担风险。除了战利品分配，我们还可以帮谢大当家训练队伍，提高兄弟们的战斗力。将来如果时机成熟，谢大当家愿意加入八路军，我们更是欢迎之至。”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陆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宝庆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拒绝？他不敢保证这个看起来笑眯眯的陆团长，会不会下一刻就翻脸，或者以后给自己小鞋穿。同意？似乎利益更大，而且确实是一条出路。
权衡再三，谢宝庆猛地一拍大腿：“好！陆团长快人快语，是条汉子！我谢宝庆也是个痛快人！就按陆团长说的办！从今天起，我黑云寨，跟贵部合作，共同抗日！”
陆远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伸出手：“谢大当家深明大义！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黑云寨，这个险要的土匪窝，在陆远连哄带吓、又给实惠又画大饼的操作下，兵不血刃地，成为了685团伸向山外的一个触角和前哨。
当陆远带着虎子和赵石头，以及谢宝庆“友情赠送”的一批粮食和草药，安全返回营地时，赵守诚等人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也对陆远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办事方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个团长，打仗鬼，搞这些“歪门邪道”，更鬼！旅座和师首长们，以后怕是有的头疼了。而鬼子河田旅团长那边，即将开始的扫荡，注定不会像他预想的那么顺利了。黑云寨，己经悄然张开了口袋，等待着猎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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