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影破空,带着呼啸抽下。
却在离容姒眉心一寸处,被两指轻轻夹住。
银链自她袖中无声滑出,顺着鞭身缠上谢婉仪腕骨,轻轻一拽。
绯红人影失衡,向前扑倒。
容姒伸手,稳稳扶住少女肩背,声音仍温柔:"小姐当心,地滑。"
谢婉仪愣住,乌亮眼眸里闪过惊异与兴味:"你会武?"
"不会,"容姒微笑,"只会借力打力。"
"有趣!"
少女忽然大笑,反手扣住她腕,"从今日起,你陪我练鞭!
教得好,赏;教不好……"
"罚我。"容姒接话,眸光澄澈,"但奴婢更想教小姐……如何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谢婉仪挑眉,半晌,重重拍她肩:"好!就冲这句,我学!"
……
酉时,相府膳厅。
谢珩回府,惯例先查女儿课业。
隔着屏风,他听见少女清朗的笑声。
"......再快些!对,缠她腰……哎呀又输了!"
男人眉峰微蹙,抬手示意毋需通报,迈步而入。
厅内灯火通明,谢婉仪正与容姒对拆软鞭,绯红与月白两道身影交错,银链偶尔闪出寒光。
容姒背对门口,月白裙裾被鞭风扬起,露出细白脚踝,像一截雪被灯火点燃。
最后一招,谢婉仪鞭梢卷住她发髻。
青丝瞬间散落,像一匹黑绸铺了满肩。
容姒旋身卸力,却仍不稳,向后微仰,正正撞进一道冷冽怀抱。
檀香味混着雨气,从头顶罩下。她愣住,抬眼。
谢珩垂眸,面色冷肃,指骨却下意识扶在她肩背,声音低沉:"姑娘无碍?"
容姒慌忙退开半步,屈膝,声音轻软:"奴婢失礼,相爷恕罪。"
【心动值:+5】
【当前:5】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轻轻炸开,她却只做惊惶状,指尖微颤,像被雨打湿的蝶。
谢婉仪跑上来,眉眼飞扬。
"爹爹,她厉害!女儿要她做专属教引!"
谢珩未答,目光落在容姒垂落的发梢。
发尾仍卷着银链,链身沾了汗,在灯火下闪出细碎的光,像条伺机而动的蛇。
他忽然伸手,两指捏住链身,声音听不出情绪:"此物,何来?"
容姒抬眸,与他视线相对,眼底水汽未散,却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回相爷,是奴婢旧饰,用来束发。"
男人指腹链身,指背不经意擦过她腕脉,触感冰凉。
半晌,他松开手,淡声吩咐:"府内不宜利器,日后换绸绳。"
"是。"她屈膝,颈项低垂,露出后颈一弯雪白,像月牙。
【心动值:+3】
【当前:8】
……
夜散,雨歇。
谢珩立于书房,指间转着那截被雨水打湿的银链。
窗外,新芽初绽,被风一吹,颤颤巍巍,像某种经不起触碰的柔软。
韩嬷嬷垂手立于下首:"相爷,可要老奴查她底细?"
"不必。"
男人声音低沉,指骨微紧,链身在他掌心发出极轻的"咔"响。
像蛇被捏住七寸,"教引女官,不过三月。她能教婉仪,便留;不能……"
他顿住,忽然抬手,将银链纳入袖中,声音冷得像夜雨:"再处置。"
……
同一刻,后罩楼。
容姒立于窗畔,看雨丝顺着檐角滴落,像无数细小的银链。
她掌心摊平,月光下,那道被谢珩握过的腕骨,泛着淡淡红痕。
【心动值:8】
【提示:目标喜静,厌闹,最厌"失控"】
她抬手,以指甲在窗棂上轻轻刻下一行字。
"谢珩,下一次,我会让你亲手,把'失控'写在我腕上。"
……
三月雨丝绵长,谢府后园浮着一层淡雾。
容姒执一把竹骨伞,缓步行在青石小径。
雨点敲在伞面,发出细碎的"嗒嗒"声,像无数枚银针,在软烟罗上绣着涟漪。
系统光幕悬在视野边角:
【谢珩心动值:8】
【建议:制造"静中之乱"场景,可+10】
【倒计时:五十三日】
她低眉,唇角却悄悄扬起——"静中之乱",她最擅长。
谢府外书房,名"澹然斋",向来是谢珩处理政务之地,连谢婉仪都不得擅入。
容姒却被唤来——理由是:为相爷誊写《女则》注解,以作谢婉仪的束脩。
案上沉香袅袅,雨声被窗棂隔在外头,只剩翻页与研墨的轻响。
容姒立在案侧,袖口挽至肘弯。
露出一截雪白腕骨,腕上系着新换的绸绳,殷红一色,像雪里蜿蜒的细血。
谢珩坐于主位,玄青常服,衣角暗绣云纹,被灯火映得几乎看不见。
他垂首批阅折子,笔尖却时不时停顿,目光扫过女子微俯的肩颈。
线条柔软,却藏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像一柄收在鞘里的玉钩。
【心动值:+2】
【当前:10】
墨迹晕开,他眉峰微蹙。
忽然伸手,覆在她执笔的腕背,声音低沉:"腕力不足,笔意浮。"
掌心滚烫,隔着一层肌肤,几乎要把她腕骨融化。
容姒指尖轻颤,却不敢抬头,只软声应:"奴婢愚钝,请相爷赐教。"
谢珩没松手,反借她手,执笔在纸上落下一行小楷。
"澹然无极,而众美从之。"
笔锋遒劲,力透纸背。
容姒却被他圈在怀里,后背贴着男人胸膛,能清晰感觉到心跳的频率。
稳而慢,却在她耳后,一点点失序。
【心动值:+5】
【当前:15】
一炷香后,雨声骤急。
窗棂被风拍开,雨丝斜卷入室,打湿案上宣纸。
容姒慌忙去关窗,却被突如其来的风逼得后退半步。
正正撞进谢珩怀里。
男人顺手扶住她腰,掌心却碰到湿透的衣料,凉意浸透绸缎,首抵皮肤。
他眉心微敛,忽然俯身,打横抱起她,避开满地雨水,走向内室。
"相爷……"容姒轻呼,指尖抵在他肩,隔着衣料仍能触到绷紧的肌肉,像拉满的弓。
"别动。"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内室静寂,只余更漏。
谢珩将她放在矮榻,取过干净棉帕,握住她踝骨,亲自替她拭去雨水。
帕子每上移一寸,便似有无形火舌舔过皮肤。
容姒指尖嵌入褥垫,不敢泄露半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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