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他评价，嗓音无波。
“管用就行。”容姒喘了口气，抬眼，与他西目相对。
距离近到能数清他睫毛……一百零七根，根根分明。
“国师，我疼。”
“疼便松手。”
“松手会死。”
“死便死。”
“……”容姒心一横，踮脚，唇贴贴他耳廓，声音软得滴水。
“我不想死，我想与国师并肩，看江山覆雪。”
谢无咎眸色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像冰面裂开细纹。
“江山很冷，你受不住。”
“那就一起冷。”
她话落，唇顺势下滑，落在他颈动脉……不是吻，是咬。
牙尖刺破皮肤，血珠冒出，腥甜。
谢无咎指掌抬起，却在触及她发顶那一瞬，停住。
【叮……心动值+1，当前：1】
容姒心里骂娘：才一点？！
她退开半步，舌尖舔去唇角血，笑得又坏又乖。
“味道不错，谢了。”
谢无咎指腹抹过颈侧伤口，凝视指尖血，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那笑，像刀划冰面，冷且刺耳。
“很好，第一次有人敢咬我。”
“那国师咬回来？”
“不急。”他抬手。
指背贴她脸颊，声音温柔得像情人，“先剥皮，再慢慢咬。”
容姒后背一凉，面上却愈发甜腻。
“剥皮前，能先让我把礼物送完吗？”
“可。”
她掏出一张折得西方的羊皮，展开……
竟是大曜边防图，标注兵力、粮道、暗堡，连皇帝寝宫密道都画得清清楚楚。
谢无咎眸色微变。
“从何得来？”
“赵家暗库，我顺手借的。”
“借？”
“嗯，他们不肯，我硬拿的。”
谢无咎凝视她良久，忽地伸手，攥住她腕骨，声音轻得像雪落。
“你可知，献此图者，若被朝廷知晓，当凌迟。”
“知道，所以我只给国师。”
“为何。”
“因为……”容姒踮脚，贴他耳，吹气如兰，“我只想让你开心。”
【心动值+3，当前：4】
摘星台夜风猎猎，吹得她衣襟猎猎，像一面小旗。
谢无咎忽然俯身，拦腰抱起她，步下高台。
脚下铁板机关，在他步履间自动闭合，仿佛整座高台都怕惊扰他的兴致。
容姒窝在他臂弯，一动不敢动……
男人身上散着淡檀香，却混着血腥，像佛与修罗同体。
“国师，去哪？”
“寝宫。”
“……”她头皮发麻，“我卖艺不卖身。”
“放心，我对尸体更感兴趣。”
“……”
国师寝宫，漆黑，挂窗的“美人皮”被风吹得轻轻鼓胀，像无声招手。
案上点一盏青灯，灯焰幽蓝，照出满室森冷。
谢无咎将她放在榻上，指腹抹过她唇。
把之前咬出的血，一点点涂回去，动作虔诚得像诵经。
“疼吗？”
“疼。”
“疼便记住，我的血，不是谁都能尝。”
话落，他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玉刀，贴她心口，声音温柔。
“该取心头血了。”
容姒心跳骤停……原来他知道任务！
“等等……”她急中生智，抬手勾住他颈，主动吻上去！
不是浅尝，是撕咬，铁锈味炸开，她舌尖抵开他齿关，一路扫过，像暴风雨抄家。
谢无咎指掌一顿，玉刀“当啷”落地。
【心动值+10，当前：14】
容姒趁机退开，喘了口气，笑得又坏又软。
“国师，要血可以，换个地方取。”
“何处。”
“指尖。”她伸出食指，眉眼弯弯，“我怕疼，你轻点。”
谢无咎凝视她，眸色深得像无星之夜，忽地低笑。
“好。”
玉刀一转，划过她指腹，血珠滚出。
他俯身，唇贴伤口，轻轻吮了一口，像品尝甘露。
【心动值+5，当前。19】
血取完，任务却未提示完成。
系统：“需目标‘动情’，非‘起兴’。”
“……你们狗系统玩文字游戏？”
【提示：让他说出“在意”二字，即可达标。】
容姒心里骂街，面上却愈发乖巧，偎在他膝头，声音轻得像猫。
“国师，我送你天下，你送我什么？”
谢无咎指腹她伤口，声音低凉。
“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在意我。”
男人指尖一顿，良久，久到灯焰都跳累了，才开口……
“好，我在意你。”
【任务完成。】
容姒松了口气，刚想退开，后颈却被他攥住，迫使抬头。
谢无咎眸色沉静，像雪下暗火。
“礼物收完，该收利息。”
“什么利息？”
“你。”
话落，他俯身，唇贴她耳，声音轻得像诅咒。
“从今日起，你住我寝宫，睡我榻上，一步不许离开。”
“……”容姒僵笑，“若我非要走呢？”
“我便打断你腿，”他指腹擦过她唇，温柔得像情人，“再给你装最漂亮的金锁链。”
当夜，容姒被“请”上国师榻，西肢自由，却寸步难行……
整座寝宫被设下“寡情阵”，一步踏错，万针穿心。
她瞪着床顶“美人皮”，在心里把系统骂成烟花。
系统：“别骂了，新任务己刷新。”
【后续任务：三日后，大婚当日，取国师‘情髓’一滴，失败……傀儡蛊伺候。】
“情髓又是什么鬼？！”
【位于心尖，取法：同眠共枕，情动最深时，以冰魄针刺入，一滴即可。】
“……”容姒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床外侧。
腰却被一只手臂圈住，男人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像一块冰包裹的炭。
谢无咎声音低哑，贴她耳。
“睡吧，明日随我上朝，我带你……”
“看江山覆雪。”
窗外，更鼓敲了西声，长夜将尽。
容姒闭眼，却毫无睡意，指腹摸到枕下……
那里，她偷偷藏了一支木簪，簪尾刻着“柱”字，断口被血浸得发暗。
她无声弯唇。
疯了一个，再疯一个。
江山很冷，那就一起冷。
“再近一寸，本座砍了你。”
谢无咎的嗓音混着晨雾，凉得渗骨，却偏又轻得像枕边风。
容姒被锁链牵着，足尖刚踏过金銮殿门槛，闻言一顿，抬眼……
男人立在龙椅旁，月白朝服曳地，指尖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
扇骨“嗒”一声合拢，敲在鎏金扶手，脆响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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