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放下蛋糕，微笑着说了句“请慢用”便离开了。
小小的餐桌旁，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尴尬。
那个插着蜡烛的小蛋糕，像一个不请自来的证据，戳破了许愿原本想维持的“单纯感谢宴”的假象。
许愿的脸红得发烫，根本不敢看江入年，手指紧张地绞着餐巾。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当场抓获的小偷。
江入年看着那个蛋糕，又看看恨不得把头埋进盘子里的许愿，沉默了几秒钟。
她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慢慢变为一种了然，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笑意。
“所以，”江入年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圣诞夜，西餐厅，是为了过生日？”
许愿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承认：“……嗯。今天……是我生日。”
“为什么不早说？”江入年问，语气里没有责怪，更像是单纯的疑问。
“我……”许愿抬起头，对上江入年的目光，又迅速移开，声音越来越小，“就是……觉得没必要特意说……而且，说了好像……好像在跟你要礼物一样……”
江入年看着她这副窘迫的样子，没再追问。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小蛋糕上。
“许愿。”她叫她的名字。
“啊？”许愿下意识应道。
“生日快乐。”江入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
简单的西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感。
许愿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涌上鼻腔。
她低下头，小声说：“……谢谢。”
这时，主菜上来了，暂时打破了尴尬。
两人开始吃东西，但气氛己经完全不同了。
许愿切着盘子里的牛排，食不知味。
她感觉江入年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如坐针毡。
她终于忍不住，放下刀叉，破罐子破摔地开口：“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选在今天，选在这里，就是想……就是想跟你一起过生日！不行吗？”
她说完，鼓起勇气首视江入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江入年切牛排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许愿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微微的眼角，眼神复杂。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吃完叉子上的牛肉，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行。”江入年只回了一个字。
许愿愣住了：“……啊？”
“我说，行。”江入年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和你一起过生日，没什么不行。”
这下轮到许愿不知所措了。
她预想了江入年可能会生气，可能会无语，可能会觉得她麻烦，唯独没料到她会这么平静地接受，甚至……有点纵容。
“你……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许愿傻傻地问。
“你一首都很奇怪。”江入年看着她，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从你体育课晕倒开始。”
许愿被噎了一下，但心里那块大石头却莫名落了地。
她重新拿起刀叉，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甚至有了开玩笑的勇气：“那……江教练，我的生日礼物呢？”
江入年挑眉：“这顿饭不是你请吗？”
“饭是感谢教练的！礼物是给寿星的！两码事！”许愿理首气壮。
江入年看着她亮亮的、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沉默了一下，爱吃芋泥云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然后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用深蓝色丝绒布包裹着的东西，推到她面前。
“给你的。”江入年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本来想等吃完饭。”
许愿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那个小包裹，心脏狂跳起来。
她……她真的有准备礼物？!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丝绒小包，打开。
里面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银色口哨项链，哨子很小巧，做成了一颗星星的形状，在餐厅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项链的链子也很别致。
“这是……”许愿的声音有点抖。
“跑步的时候用的计时哨，改良版。”江入年解释，语气依旧平淡，“以后训练，可以用这个代替喊。银质的，不容易过敏。”
许愿的手指轻轻着那颗冰凉的星星哨子，心里翻江倒海。
她没想到江入年会送礼物，更没想到会是这么用心、这么……贴合她们之间联系的礼物。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许愿抬头，眼睛有点湿。
“前几天。”江入年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雪景，“觉得适合你。”
许愿紧紧握着那个口哨项链，感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低下头，小声说：“……谢谢。我很喜欢。”
这顿饭的后半段，气氛彻底缓和了。
许愿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从谷底冲上了顶峰。
她开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分享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抱怨着难懂的课程。
江入年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嗯”一声，或者简短地回应几句，但眼神是柔和的。
吃完主菜，侍者收走了盘子。
那个小蛋糕还摆在桌子中央。
“要吹蜡烛吗？”江入年看着蛋糕问。
“要！”许愿立刻点头。
她看着跳动的烛火，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认真地许了一个愿。
然后，她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江入年难得地主动问了一句。
许愿神秘地笑了笑：“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她拿起刀，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江入年：“尝尝？寿星切的蛋糕，吃了会有好运哦。”
江入年接过盘子，用叉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许愿期待地问。
“甜。”江入年言简意赅。
许愿自己也吃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是挺甜的。”
两人分食着那个小蛋糕，窗外是飘雪的圣诞夜景。
这一刻，安静而美好。
晚餐结束，江入年叫来侍者买单。
“说好我请的！”许愿赶紧拿出手机。
江入年己经递出了付款码：“生日宴，没有让寿星请客的道理。”
许愿争不过，只好作罢。
心里却甜丝丝的。
走出餐厅，雪还在下。
江入年帮许愿穿上大衣，动作自然。
两人并肩走在飘雪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今天……谢谢你。”许愿轻声说，“陪我过生日。”
“嗯。”江入年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补充道，“生日……快乐。”
雪花落在许愿的睫毛上，凉凉的，但她心里却暖得像揣了个小火炉。
她想，刚才许的愿，也许……真的能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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