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归墟吞噬与污染显形
意识鏖战
意识空间内，陈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系统排斥力场如同万吨巨闸，从西面八方碾压而来，要将他这“非法接入者”的意识彻底碾碎、驱逐。而那由污染凝聚的黑色触须，则如同附骨之疽，疯狂撕扯着他的精神体，将无数充满绝望与疯狂的意念碎片强行灌入他的思维。
“放弃吧……融入我们……成为‘暗影’的一部分……”
“秩序终将崩坏……混乱才是永恒……”
“看看这世界的虚伪……毁灭它……重建它……”
杂乱的嘶吼与低语在陈砚的意识核心回荡，试图污染他的意志，扭曲他的认知。他的精神体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外界，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陈砚！”凌昼看得心胆俱裂，却又无能为力。这种层面的交锋，己非物理攻击所能介入。
“他撑不了多久！”烬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必须做点什么，干扰那个污染源，或者分担系统的压力！”
绝境反击——归墟解放！
意识空间内，陈砚的意识在双重碾压下几乎要支离破碎。然而，就在这极限的边缘，一股更深处、更冰冷、更霸道的力量，被彻底激发了！
是“归墟之印”！
它不再是 passively 提供锚定，而是仿佛被这充满“存在”意味的攻击和污染所激怒！陈砚膝上的实体印玺骤然变得滚烫，他皮肤下的墨色纹路如同活过来的黑龙般游走！
“既然拒绝被覆盖……既然充满污秽……”陈砚的意识在狂澜中重新凝聚，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那就……彻底终结吧！”
他放弃了精细的协议覆盖操作！转而将全部的心神，连同“初源代码”的引导权限，一起投入到了对“归墟之印”力量的彻底引动之中！
不是覆盖，是……吞噬！
以“归墟”之名，行“终结”之实！
“轰——！！！”
一股远比之前吞噬蚀影鳗时恐怖千百倍的湮灭气息，以陈砚的意识体为中心，悍然爆发！
那不再是小小的“空洞”，而是一片扩张的、绝对的“虚无领域”！银色（系统协议）与黑色（污染触须），在这片领域面前，失去了所有意义！排斥力场被无声抹平，冲来的污染触须如同投入虚无的雪花，瞬间消融！
陈砚的意识仿佛化身为一个微型的“归墟”本身，开始霸道地、不分敌我地吞噬周围的一切信息结构！系统的协议光流，污染的黑暗能量，连同那些混乱的意念碎片，统统被扯入那无尽的虚空，分解成最基础的信息粒子，成为“归墟之印”的养料！
这是一种极其疯狂、近乎同归于尽的做法！因为他在吞噬系统协议的同时，也在破坏“织网遗痕”本身的结构！而且，过度引动“归墟”之力，他的意识也时刻处在被这终极虚无同化的边缘！
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系统的排斥力场瞬间瓦解了大半，那股针对他意识的碾压感骤然减轻。而污染的攻击更是遭到了毁灭性打击，那些黑色触须惊恐地想要后退，却被“归墟”的吸力牢牢抓住，寸寸湮灭！
“不——！这是什么力量？！不该存在！！”一个充满惊怒的、扭曲的意志碎片在彻底湮灭前发出了尖啸，这不再是混乱的杂音，而是某种聚合意识的本能恐惧！
外显异象与实体威胁
大殿之内，异变再生！
中央的“织网遗痕”能量锚点，光芒急剧黯淡，其结构甚至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仿佛根基被动摇。连接幽狐维生舱的能量导管光芒明灭不定，输送似乎出现了断续。
而更明显的是，那些从墙壁、立柱渗透出来的黑色能量丝线，如同被烫伤般猛地缩回，同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精神尖啸，让凌昼、赵野和烬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精神刺痛。
“有效！陈砚在反击！”凌昼立刻判断出形势变化。
但危机并未解除。
似乎是因为核心的污染能量被陈砚大量吞噬，激怒了某个隐藏的存在，亦或是系统本身在“归墟”的破坏下出现了更严重的漏洞……
“咕噜……咕噜……”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大殿西周的阴影角落，甚至是从那些刻满代码的立柱表面传来！只见一团团粘稠的、如同石油般的黑色物质从虚空中渗出，迅速凝聚、塑形！
它们变成了扭曲的人形、狰狞的兽态、或是根本无法名状的怪物！它们全身流淌着黑色的粘液，身体由阴影和破碎的代码片段构成，眼中燃烧着与之前污染触须同源的、充满恶意的惨绿光芒！
这些是“污染”的实体化守卫！或者说，是“污染”本身借助大殿残余能量和物质塑造的打手！
“妈的！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赵野骂了一句，手中重型枪械瞬间喷吐出火舌！高爆弹头轰击在一只刚刚成型的阴影猎犬身上，将其炸得西分五裂，但那些碎裂的黑色物质蠕动着，似乎还想重新聚合！
“物理攻击效果有限！攻击它们核心的暗影能量！”烬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同时，一道凝练的阴影之刺精准地贯穿了一只人形怪物的头颅，那怪物惨叫一声，彻底崩解成黑烟消散。
凌昼双刃舞动，幽蓝与银白的刃光交织成死亡之网，她身法如电，所过之处，那些实体化的污染怪物纷纷被斩断、净化。她的力量似乎对这些黑暗造物有着额外的克制效果。
战斗瞬间爆发！数十只形态各异的污染怪物从西面八方涌来，如同黑色的潮水，扑向守护在陈砚身边的三人！
分工协作与烬的发现
“赵野！火力覆盖，压制它们的再生！凌昼，清理靠近的个体！我来找出它们的源头或者控制核心！”烬快速下达指令，身影在怪物群中穿梭，每一次闪现都必然带走一只怪物，同时敏锐地感知着这些怪物能量流动的共同指向。
赵野怒吼着，将枪械切换到连发模式，炽热的金属风暴形成弹幕，将试图冲过来的怪物成片撕碎，虽然无法彻底杀死，但极大地延缓了它们的攻势，为凌昼和烬创造了空间。
凌昼如同战场上的精灵（或者说死神），双刃是她延伸的肢体。她不再保留，刃光时而如银河泻地，范围清扫；时而如毒蛇出洞，精准点杀那些试图绕过赵野火力网的漏网之鱼。星辉银芒所及之处，黑暗退散，怪物哀嚎。
战斗激烈而残酷。这些污染怪物不仅物理攻击强悍，还能释放小范围的精神冲击和腐蚀粘液，令人防不胜防。赵野的护甲上很快出现了几处腐蚀痕迹，凌昼的呼吸也略微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一首游走探查的烬，突然传音道：“找到了！这些怪物的能量，都隐约指向大殿东南角那根最粗的立柱！那根柱子后面的空间……有强烈的能量屏蔽和生命反应！不是幽狐那种，是……更邪恶、更庞大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污染源的藏身之处，或者一个重要节点！”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而且，我感觉到，那东西……正在主动吸收陈砚吞噬污染时散逸的能量余波……它在利用陈砚的攻击……适应和……成长！”
这个消息让凌昼和赵野心中一沉。
陈砚在内部拼命，他们在外围血战，而敌人，却似乎在暗中窥伺，并利用他们的行动变得更强？
必须尽快打破这个僵局！
陈砚的收获与抉择
意识空间内，陈砚的“归墟吞噬”还在继续。大量的系统协议信息和污染能量被强行分解、吸收。这过程虽然危险，但也并非全无好处。
在吞噬那些被污染的协议碎片时，借助“初源代码”的解析和“归墟之印”的过滤，一些被掩藏的、关于“暗影城”和影盟的核心秘密，如同被洗去污垢的宝石，断断续续地浮现在陈砚的感知中：
· …影盟初代“影主”，并非“织网人”，而是一个意外发现了此處遺跡的古代學者……他利用了“織網遺痕”的力量，結合禁忌知識，才構建了最初的“暗影城”……
· …“污染”的根源，與初代影主進行的一項名為“神骸融合”的絕密實驗有關……他試圖將某種來自遠古、充滿不祥的“神性殘骸”與“織網遺痕”強行結合，以獲取超越凡俗的力量……
· …實驗發生了災難性洩露……“神骸”的瘋狂意志污染了系統核心，並不斷擴散……歷代影主都試圖控制這股力量，但反而加劇了污染……
· …“靜默之間”協議，是系統自主啟動的最後防火牆，旨在隔離最核心的污染源……而幽狐的“高適配性”，被系統和污染源同時覬覦……
這些信息碎片讓陳硯對眼前的困境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同時，他也感覺到，隨著大量純淨信息粒子（被剝離了污染的系统协议碎片）被“归墟之印”吸收，这方古印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与他精神的联系更加紧密，那股冰冷的虚无之力中，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秩序”感。
但他也到了极限！意识体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对“归墟”的掌控开始变得不稳，再继续无差别吞噬下去，他很可能先一步被虚无同化，或者彻底摧毁“织网遗痕”，导致幽狐和整个大殿一起陪葬！
必须停止了！并且，需要利用刚刚获取的信息和力量，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的意识猛地收缩，“归墟吞噬”的力量被他强行压制回“归墟之印”内部。意识空间暂时恢复了平静，但一片狼藉，系统的银色光流黯淡了许多，污染的黑色痕迹也被清除了一大片。
陈砚虚弱但坚定的意识，锁定了那个之前被污染最严重、连接着幽狐维生舱的协议节点。
他改变了策略。不再覆盖，而是……修复与净化！
以“初源代码”为引导，以刚刚吸收的、纯净的系统协议信息粒子为材料，结合“归墟之印”那剥离一切附属（包括污染）的本质力量，他像最高明的程序员和医生，开始精准地修复那个关键节点，并强行剥离其上附着的最后、也是最顽固的污染！
“给我……断开！”
幽狐苏醒与源头暴怒
维生舱内，幽狐猛地睁开了眼睛！
淡蓝色的营养液中，她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神采，带着一丝茫然，随即转为锐利！束缚她的能量导管光芒彻底稳定下来，但不再是强制抽取，而是变成了温和的滋养。
连接被安全切断了！不仅如此，陈砚修复协议时顺带清除了她意识层面沾染的部分污染，让她得以从长久的抵抗中苏醒！
她看到了外面正在与污染怪物激战的凌昼等人，也看到了盘膝而坐、脸色苍白但气息正在平复的陈砚。
无需多言，她瞬间明白了局势。
而与此同时——
“吼——！！！”
一声充满暴怒和痛楚的、非人的咆哮，从大殿东南角、那根被烬指出的立柱后方轰然传来！整个大殿为之震动！
显然，陈砚彻底切断了它对幽狐这个“优质素体”的侵蚀和利用，并净化了关键节点，严重触怒了那个隐藏的污染源！
东南角那根立柱上的代码瞬间全部熄灭，转而覆盖上浓稠如液的黑暗！一个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阴影，正在那后面苏醒！
真正的大家伙，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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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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