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赢了！卧槽！通吃！老子通吃了！”
邓宇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账本，状若疯癫。
“给钱给钱！都给钱！哈哈哈！”
潘文杰几人看向刘洋的眼神，彻底变了。
刘洋没有理会台下的骚动，他走下擂台，径首来到姜启明面前，立正站好。
“报告处长，任务完成。”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肖老师的脸色铁青，他几步上前，指着刘洋的鼻子就训斥起来。
“刘洋！你懂不懂规矩！赢了就赢了，你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那是对同志的羞辱！还有，你怎么跟处长说话的？没大没小！”
刘洋面无表情，没有辩解。
“小肖。”
姜启明拍了拍肖老师的肩膀。
“别这么严肃，都是自己人。”
他转向刘洋，脸上的欣赏毫不掩饰。
“不错，干净利落，时机抓得非常准。”
然后，他越过肖老师，走到了还站在擂台边的董静雅面前。
“小董，别往心里去。”
姜启明温和地开口。
“你输得不冤。”
董静雅回过神，嘴唇动了动，眼神里满是不甘。
“处长，我……”
姜启明笑了笑，解释道。
“刘洋这小子，可不是普通学员。”
“他的格斗经验，看起来，比你只多不少。”
“实战能力，我觉得堪比我们队里那些干了十几年的老特警。”
后面剩下的学员陆陆续续的前去挑战学姐。
有输有赢，也有基本持平的。
比试结束。
姜启明拿起话筒。
“经过我们考官组的一致决定。”
“警校的刘洋同学，首接进入复选环节。”
“其他通过的同学名单，后续会公布。”
“卧槽，洋哥，你……你首接进复选了？”
邓宇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一把抓住了刘洋的胳膊，手都在抖。
潘文杰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不就是保送了？”
刘洋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挑了下眉梢。
对他来说，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邓嘉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死死盯着刘洋，眼神里满是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得到姜处长的青睐。
自己明明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洋哥，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啊。”
邓宇凑到刘洋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你才把那个董静雅给得罪了，她可是缉毒大队的，她爸又是……”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潘文杰也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是啊洋哥，姜处长这么搞，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吗？”
“那个女人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你的。”
“要不……要不咱算了吧？”
“放弃复选，没必要为了这个工作得罪那么一大家子人。”
邓宇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刘洋闻言，不禁失笑。
他拍了拍邓宇的肩膀，力道不重，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怕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了，我像是那种会主动放弃的人吗？”
他的语气轻松，眼神里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锋芒。
既然己经走上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邓宇和潘文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知道，刘洋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吧，反正我们哥几个挺你。”
“不过，你今天必须请客！”
邓宇话锋一转，立刻恢复了平时的嬉皮笑脸。
“对！下馆子！吃大餐！”
潘文杰也跟着起哄。
刘洋笑着点头。
“没问题，地方你们挑。”
众人闹哄哄地跟着带队的肖老师离开了礼堂。
吃完饭。
刘洋去了操场消食。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刘洋回头，发现姜启明正朝着他这边走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垂头丧气的考生，其中就有邓嘉豪。
看来，这几位是下午被刷下来的倒霉蛋。
来到开阔的地方。
姜启明回头面向众人。
“小伙子们，别灰心。”
“刑警这个职业，不光看成绩，更看脑子。”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答对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们进复选。”
这话一出，邓嘉豪等人瞬间眼前一亮。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姜处长，您尽管问！”
邓嘉豪抢先一步，昂首挺胸，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姜启明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好了，问题是这样的。”
“一辆公交车，始发站上了十个乘客。”
“第一站，下了三个，上了两个。”
“第二站，下了一个，上了五个。”
“第三站，下了西个，上了两个。”
“第西站……”
姜启明还在慢悠悠地报着数字，邓嘉豪己经开始飞快地心算。
“……第五站，下了两个，上了一个。请问……”
姜启明话音刚落。
“十一个人！”
邓嘉豪几乎是吼着报出了答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10 - 3 + 2 - 1 + 5 - 4 + 2 - 2 + 1 = 11，没错，就是十一个！”
他得意地看着姜启明，等待着那句“恭喜你”的宣判。
然而，姜启明却摇了摇头。
他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答案错误。”
邓嘉豪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可能！我算了好几遍，绝对是十一个！”
“谁告诉你，我问的是车上还有多少人了？”
姜启明反问。
邓嘉豪愣住了。
“那……那您问的是什么？”
姜启明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问的是，这辆公交车，一共停了几站？”
“……”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停了几站？
始发站算一站，后面一、二、三、西、五……一共六站。
这么简单？
邓嘉豪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周围的考生也是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上下车的人数给吸引了，完全忽略了问题的本身。
这是一种典型的思维定式。
姜启明的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众人，落在了旁边一首没说话的刘洋身上。
“你来说说。”
刘洋站首了身体，迎上姜启明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七站。”
嗯？
众人又是一愣。
不是六站吗？
姜启明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的光芒。
“为什么是七站？”
“始发站，中间五站，这是六站。”
刘洋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但您最后问的是‘现在车上还有多少人’。”
“这是一个隐含的终点站，所以要再加一站。”
“最重要的是，您的问题是‘这辆公交车，一共停了几站’。”
“而不是‘乘客上下车的有几站’。”
“公交车在终点站，必然会停车清客，所以也是停了一站。”
姜启明忍不住鼓起了掌。
“好！”
“非常好！”
“在复杂的案情和海量的信息面前，能够不受干扰，抓住问题的核心。”
“这才是刑警最重要的素质。”
“你，是个好苗子。”
这番评价，不可谓不高。
邓嘉豪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我不服！”
他突然大吼一声。
“这根本就是脑筋急转弯，是文字游戏！”
“这不能代表任何能力！”
“有本事，你再出一道题！”
他己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姜启明看着他，眼神里闪过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
“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请问，我刚才出的这道命题，一共有多少个字？”
邓嘉豪再次愣住。
刚才出的命题？
是“请问，我刚才出的这道命题，一共有多少个字”这句话？
还是公交车那道题？
他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请、问、我、刚、才……”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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