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市集开业的爆竹声还未散尽，曾国藩的银壳微信机就收到了户部发来的私信——没有多余寒暄，只有一张冷冰冰的账目表：“湘军近半年耗银两百三十万两，超朝廷核定额度七成。着曾国藩于十日内奏报用款明细，逾期将停发后续饷银。”
曾国藩盯着屏幕上的数字，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他走到案前，铺开湘军近半年的开支清单：攻克天京时购置的无人机弹药耗银西十万两，赈济天京百姓用银二十万两，士兵抚恤金与家属补助三十万两，重建工坊、打造农用无人机耗银五十万两……每一笔都标注着用途与凭证，可在户部的账目里，这些“必要开支”全成了“超额损耗”。
“大人，户部这是故意刁难！”罗泽南闯进来时，手里还攥着刚收到的粮草清单，“江南粮仓刚恢复运转，户部就催着咱们上缴十万石粮食，可咱们湘军还有五万士兵要吃饭，天京周边的百姓还等着救济，哪有粮食可缴？”
彭玉麟也面色凝重地走进来，将一封私信递到曾国藩面前——是军机处传来的密报，上面写着“咸丰帝对湘军兵力过盛颇有顾虑，穆彰阿等大臣建议‘裁撤湘军半数，以减耗银’”。“裁撤？”彭玉麟压低声音，“现在江南虽平，但浙江、江西还有零星匪患，农用无人机刚推广，要是裁撤士兵，不仅治安难稳，百姓的春耕也没人协助，这不是自断臂膀吗？”
曾国藩沉默着翻开士兵名册，指尖划过一个个名字——赵三，去年斩杀太平军千夫长，家中有年迈母亲；李勇，从太平军投降而来，刚攒够钱想接家人来湖南；还有那些跟着他从长沙打到天京的老兵，不少人身上带着伤，就盼着能领份饷银安稳过日子。“裁撤士兵，就是断了他们的活路，”他缓缓开口，“可朝廷的压力，咱们也不能不接。”
当晚，曾国藩在“湘军将领群”里发起了视频会议。屏幕里，各营将领纷纷诉苦：“营里的火药快用完了，得赶紧采购，不然无人机没法巡逻”“天京工坊的工匠还没发工钱，再拖下去怕要闹事”“江西的春耕需要无人机播种，可燃油不够了”……七嘴八舌的诉求，最终都指向一个字：钱。
曾国藩揉了揉眉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第一，向江南乡绅募捐，承诺战后优先给他们划分工坊用地；第二，压缩湘军非战斗开支，将领们的月饷暂时减半，我的饷银全免；第三，将部分攻击型无人机改装为商用，帮百姓运输货物，收取少量运费补贴军饷。”
将领们没有异议，可募捐的进展却不如预期。江南乡绅经历战乱后大多家底空虚，半个月只募到十万两银，连士兵半个月的饷银都不够。改装后的商用无人机倒是赚了些钱，可面对每月二十万两的军饷缺口，不过是杯水车薪。
更糟的是，曾国藩的微信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曾国藩的微信最新章节随便看！户部的催款函又来了，这次附带了咸丰帝的朱批：“若湘军不能缩减开支，朕将另派钦差接管江南粮饷。”曾国藩看着“另派钦差”西个字，心里清楚，这是清廷对他的猜忌加重了——湘军手握重兵，又掌控江南财税，早己成了朝廷的“眼中钉”。
这天，曾国藩在粥厂巡查时，看到一个老兵正对着家书发愁。一问才知，老兵的妻子重病，急需银子治病，可营里欠了两个月的饷银，他实在凑不出钱。曾国藩默默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老兵，看着他含泪道谢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回到府衙，他立刻在微信机上起草奏折，详细列明湘军的开支明细，附上赈济百姓、重建工坊的照片，甚至将商用无人机的盈利账本也一并附上。奏折的最后，他写道：“湘军非贪墨之师，每一两银皆用在实处。若朝廷仍疑，臣愿解兵权，只留工匠与农夫，助江南恢复民生。”
奏折发出后的第三天，咸丰帝的回复终于传来——没有斥责，却也没有松口，只说“着曾国藩暂留兵权，粮饷减半发放，限期半年内缩减湘军至两万兵力”。曾国藩知道，这是朝廷的折中方案，既没完全削夺他的权力，也给了他一个“台阶”。
当晚，他在“湘军将领群”里宣布了朝廷的决定：“半年内裁撤三万士兵，优先裁撤家有田产、愿意返乡的士兵，每人发放三个月饷银作为安家费；留下的士兵，月饷暂时减半，等江南财税恢复后再补发。”
消息传开，营里却出奇地平静。不少老兵主动申请返乡，说“跟着大人打了这么多年仗，现在天下太平了，想回家种地”；留下的士兵也没有怨言，说“只要能跟着大人，少拿点饷银也愿意”。曾国藩看着士兵们的留言，眼眶微微发热——这些年，湘军靠的不只是银饷，更是这份生死与共的情义。
几天后，第一批裁撤的士兵带着安家费离开军营。曾国藩亲自到城外送行，看着他们牵着马、背着行李远去的背影，心里既愧疚又欣慰。微信机突然震动，是“曾氏家族群”里欧阳氏发来的视频：纪泽正用商用无人机给邻村运输种子，纪芬在旁边帮忙记账，配文：“夫君，咱们家的玉米卖了些钱，我让管家给你寄了五千两，或许能帮上点忙。”
曾国藩看着视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这点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可家人的心意却让他倍感温暖。他回复：“家里的钱留着给孩子们读书，湘军的事，我能解决。”
放下手机，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工坊——工匠们还在加班改装无人机，天京市集里灯火通明，百姓们正在挑选种子。他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就算粮饷减半，就算兵力缩减，也要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太平，让江南百姓真正过上安稳日子。而他更清楚，与清廷的这场“银饷之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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