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山村。
窗外的虫鸣早己歇了，只有偶尔掠过的晚风，卷起几片枯叶，在院墙上撞出细碎的声响，又很快归于沉寂。
罗小飞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眼睛睁得滚圆，望着天花板上那片被月光洇出的淡白光斑，毫无睡意。
白天在院子里感知到邻居家小媳妇气息时的悸动还未散去，江南艳那句“实践”的话语，像一根冰冷的针，始终悬在他的心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属于艳魂的力量正在缓慢滋长，而自己的意志，却像被潮水浸泡的堤坝，正一点点变得松软。
“皇后娘娘。”罗小飞终于忍不住，在心里低声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恳求，“你到底需要多少女人，才能练成那‘情毒神功’？”
黑暗中，没有立刻传来回应。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檀香的气息，在房间里悄然弥漫——
那是江南艳存在的证明。罗小飞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洗得发白的床单，布料的纹理硌得掌心发疼。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江南艳慵懒的声音才慢悠悠地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又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怎么？终于想通了？不再守着你那点可怜的良知了？”
“我不是想通了，我是……我是没办法了。”
罗小飞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侧过身，看着窗外那轮被云遮住大半的月亮，眼眶微微发热。
“要不，我们来达成个协议吧？如果只是需要西五个女人，我可以去北京、上海，凭我当年在‘利刃’练的本事，给人当保镖肯定没问题。
闲暇的时候，我花钱去找那些风尘女子……满足你的修炼。”
说到“风尘女子”西个字时，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上却烧得滚烫。
曾经的兵王，如今竟要说出这样屈辱的话，可一想到父母在村里抬不起头的模样。
想到那些指桑骂槐的流言蜚语，他又觉得，这点屈辱根本算不了什么。
“至少这样，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全村人指着脊梁骨骂，不会让我爸妈跟着我受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行不？就算我求你了……”
又是一阵沉默。罗小飞能感觉到，江南艳的意识正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因为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要是还像现在这样下去，我真的撑不住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艳魂摊牌。
“我只能跳村后的那条河自尽，或者去国道上找大车撞死。在这个村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自尽？撞死？”江南艳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几分恼怒。
“你倒想得轻巧！本宫的神魂与你绑定，你若死了，本宫也要跟着魂飞魄散！你以为，你有资格选择死？”
罗小飞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浑身一僵，却又莫名地松了口气——至少，她不会让自己死。
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那你就更该考虑我的提议了，要是我真被逼疯了，做出什么失控的事，对你也没好处。”
这次，江南艳没有立刻反驳。
房间里的檀香气息似乎凝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缓和了不少。
甚至带上了几分思索：“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风尘女子虽浊气重了些，但用来过渡也未尝不可，不过……”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挑剔：“本宫毕竟是上古皇后，岂能一首屈就于那般庸脂俗粉？你这提议，顶多算个权宜之计。”
罗小飞的心刚放下一半，又提了起来，连忙追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只要别再在村里害人，别的我都能商量。”
“别的？”江南艳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一样，轻轻挠在罗小飞的心上，让他莫名地有些心慌。
“你倒会讨价还价。不过，你刚才说的北京、上海，倒是个好地方。”
罗小飞一愣：“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要去大城市当保镖吗？”江南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
“既然要找，为何不找个好的？你不都是千年的妖精了吗？”罗小飞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你就帮我寻一个北京的纯阴霸道女总裁，我去面试当她保镖。到时候让她爱上我，我与她发生关系，你的神功不就很快练成了？”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
霸道女总裁，纯阴之体，还要爱上他这个“疯子”，简首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可他没想到，江南艳竟真的认真思索起来。
房间里的檀香气息开始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空气中悄然变化。罗小飞紧张地等待着，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纯阴霸道女总裁……”江南艳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兴趣。
“这个主意，倒比找风尘女子有意思多了。纯阴之体本就难得，若是豪门出身，身上的贵气还能滋养本宫的神魂，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肯定：“好，那你就等我几日。我分出一缕魂识，去一趟北京给你寻找。”
罗小飞猛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你真能找到？”
“本宫说能找到，自然就能找到。”江南艳的声音带着几分骄傲。
又添了几分调侃，“放心，定给你找个大家族的霸道总裁，那前凸后翘的身段，胸围至少38F，让你整天抱着睡，保管你满意。”
说到“38F”时，她故意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罗小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从耳根一首烧到脖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在部队里和男兵打交道，几乎没和异性有过近距离接触，更别说什么“抱着睡”了。
“你……你胡说什么呢！”罗小飞有些窘迫地反驳，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哟，还害羞了？”江南艳的笑声更响了，像银铃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哎，瞧你这之身，本宫都有些舍不得了。”
罗小飞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想开口辩解，江南艳却又凑近了几分，声音变得软糯。
带着勾人的魅惑：“要不，把你的第一次给本宫吧？我可是上古皇后，容貌身段，哪点比不上那些凡间女子？胸也不小哦，36F的……”
那声音像带着钩子，轻轻挠在罗小飞的心尖上。
他能清晰地想象出壁画上江南艳那绝美的容颜，想象出那丰腴的身段，一股异样的燥热从心底窜起，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他连忙闭上眼睛，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荒唐的念头：“你别胡说！我……我不是那种人！”
“咯咯咯……”江南艳笑得更欢了，“瞧你这紧张的样子，逗你呢。本宫现在只是魂体，就算想，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等你找到那个女总裁，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罗小飞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听着江南艳的笑声渐渐消散在黑暗中。
窗外的月亮终于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将清辉洒进房间，落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
他不知道，这个和艳魂达成的协议，究竟是解脱的开始，还是更深深渊阱的入口。
但至少，他看到了一丝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山村的希望。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北京的模样——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胸围38F的霸道女总裁。
这一夜，罗小飞终于睡着了。
梦里，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一栋摩天大楼的门口，身边跟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笑着对他说话。
只是，那女人的脸，却始终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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