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开诚布公的河边谈话，像一场及时雨，滋润了沈清悦干涸龟裂的心田。
虽然她依旧沉默寡言，但眼神里少了些惊惶不定，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安定。
她不再刻意躲避陈江河的目光，偶尔在集体劳动中视线相撞，她会飞快地低下头，但耳根泛起的微红，泄露了心底不再全是恐惧。
陈江河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欣慰。
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和关怀，让信任的幼苗慢慢扎根生长。
日子平静地流淌，春深夏浅，地里的麦苗抽出了青青的穗子。
这天夜里，陈江河照例在所有人都熟睡后，意识沉入玉佩空间，进行每日的“巡查”。
刚进入空间，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同。
空间里那股灰蒙蒙的雾气，似乎变淡了一些，光线比以前明亮了点。
最明显的变化，是中央那口石井。
井口弥漫的白色雾气明显浓郁了许多，像煮沸的牛奶，不断翻滚着，散发出的清新气息让人精神大振。
陈江河心中一动，快步走到那片“灵田”旁。
原本只有十来个平方的黑土地，此刻竟然向外扩展了一圈，目测增加了至少五六个平方！
新扩展的土地同样是肥沃的黑褐色，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而之前种下的那几棵萝卜（他后来又补种了几棵），己经长老了，开出了白色的小花，显然超过了最佳食用期。
但旁边他后来实验性种下的几棵野菜——马齿苋和荠菜，却长得格外茂盛，叶片肥厚油绿，水灵灵的，像是刚浇过透雨。
尤其是那棵被他用井水滴灌过的荠菜，个头足足比旁边的大了两圈，绿得发亮，散发出强烈的生机。
陈江河蹲下身，仔细观察。
他注意到，空间范围的扩大，似乎是以石井为中心，均匀向外延伸的。
而井水的效果，也比他想象的更强大。
难道……空间的成长，和他改变沈清悦的命运节点有关？
王彩凤的阴谋被挫败，沈清悦避免了身败名裂的悲剧，这无疑是扭转了她命运的一个重要节点。
而作为与沈清悦命运产生深刻联结、并持有她玉佩空间的人，这种改变反馈到了空间本身？
这个猜测让陈江河心跳加速。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空间就不仅仅是储物和种田的工具了，它似乎与现实的因果有着某种玄妙的联系！
他强压住激动，开始测试空间的新变化。
他尝试着走到新扩展的土地边缘，意念集中，想着“种植”。
一小把之前留下的麦种出现在新土地上，然后自动均匀地没入黑土中。
成功了！新土地同样可以种植！
他又走到石井边，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取出比平时多一倍的井水，大概有小半碗那么多。
井水依旧清澈甘冽，但蕴含的那股清凉气息似乎更加精纯。
他没有吝啬，将这半碗井水分成两份，一份浇灌在那棵异常茂盛的荠菜上，另一份浇灌在新种下的麦种区域。
他想看看，井水用量的增加，会不会带来更显著的效果。
做完这些，他退出空间，回到现实。
躺在炕上，他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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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面积意味着可以种植更多作物，产出更丰富。
更浓郁的井水意味着更强的效果，无论是改善体质还是催生植物，效率都会更高。
这为他低调积累资本的计划，提供了更强的保障。
他甚至开始大胆设想，将来是否可以利用空间培育出一些品质远超寻常的药材或经济作物，作为更高价值的交换物？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谨慎，不能引起任何怀疑。
眼下，最重要的是充分利用现有的优势。
第二天一早，陈江河神清气爽地起床，感觉昨晚消耗的精神力己经完全恢复，甚至更胜以往。
上工的路上，他看到沈清悦和几个女知青走在一起，虽然依旧不怎么说话，但脸色比前几天红润了些，低着头安静走路的样子，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心里有了个念头。
空间井水效果增强了，或许可以稍微加大一点剂量，悄悄改善一下她的体质。
毕竟，一个好的身体，是应对这个艰苦年代的本钱。
当然，方式要更隐蔽。
中午休息的时候，机会来了。
天气热，大家坐在田埂的树荫下喝水。
陈江河拿出自己的军用水壶，喝了一口，然后很自然地对坐在不远处的沈清悦说：“沈清悦同志，我壶里水好像有点味儿，你帮我尝尝是不是坏了？”
说着，他把水壶递了过去。
这个举动很突然，旁边的知青都愣了一下。
沈清悦更是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了，看着那个军用水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首接共用一个水壶，在这个年代，是相当亲密的行为。
陈江河却面色坦然，解释道：“我早上好像没洗干净，你舌头灵，帮我尝尝，要是坏了我就去河边重灌。”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而且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是“请她帮忙”。
沈清悦犹豫了一下，看到陈江河清澈坦荡的眼神，又想起河边他的承诺，最终还是红着脸，飞快地接过水壶，没有对着壶嘴，而是隔了一点距离，小心地倒了一小口在手心里，然后尝了尝。
清凉甘甜，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爽感，哪里有什么怪味？
她疑惑地看向陈江河。
陈江河笑了笑：“没坏是吧？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啊。”
他接过水壶，神态自若地挂回腰间，仿佛真的只是让她帮忙鉴定水质。
沈清悦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心里那点尴尬也消散了，反而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或许，真的只是担心水坏了。
她哪里知道，就在刚才那看似平常的接触中，一小口掺了加倍剂量空间井水的“加料”水，己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陈江河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似乎明亮了一点的眼神，心里满意。
很好，没有引起怀疑。
潜移默化，细水长流。
这才是王道。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绿浪翻滚的麦田，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空间在成长，他在布局，和她的关系也在向好发展。
一切，都在朝着计划的方向稳步前进。
夏天的风带着热意，也带来了丰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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