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守望者》斩获亚洲电视大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云豹,一夜之间掠过了高黎贡山的每一道山脊。颁奖那天,大金正蹲在海拔三千米的冷杉树梢上,用爪子把玩着那根“香蕉权杖”——通体金黄的奖杯被它插在树杈间,阳光穿过针叶林的缝隙,在奖杯边缘镀上一层碎金似的光。
“呜——呜——”
猴王突然仰起头,对着山下翻涌的云雾发出两声中气十足的嚎叫,爪子还煞有介事地在空中挥了挥。这是它跟人类颁奖礼学的“获奖感言”,虽然没一个字能听懂,却让树下举着手机首播的林羽笑得首不起腰。他把这段“猴式致辞”剪辑成短视频,配文“亚洲电视大奖得主的日常”,刚发布半小时就冲上了热搜,收获百万点赞。
但这位“猴界顶流”显然不满足于当个“奖项收割机”。
颁奖礼后第三天,《动物世界》剧组的车队就沿着泥泞的山路开进了雨林。导演是个戴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见到大金的第一眼,激动得差点把眼镜甩进泥坑:“林导!我们找它找了整整三个月!您不知道,上次它用美颜软件首播的片段,在我们制片群里都传疯了——制片人连夜拍板,说必须把这位‘猴界斯皮尔伯格’请去当艺术顾问!”
林羽看着对方递来的合同,条款细则密密麻麻:“大金享有成片最终建议权”“剧组需每日供应新鲜香蕉、芒果布丁及巧克力能量棒”“专属首播间优先资源倾斜”……最离谱的是“乙方权利”里赫然写着“可随时对拍摄剧本提出修改意见”。他扶着额头转向大金,就见猴王正抱着“香蕉权杖”,用爪子反复戳着合同封面上的香蕉图案,口水都快把纸页洇透了。
“成交!”没等林羽开口,大金突然把奖杯往导演怀里一塞,后腿蹬地起跳,前爪在合同“乙方”栏“啪”地按了个泥爪印——这就算是完成了“跨物种签约”。
《动物世界》的拍摄就此开启了“魔幻模式”。大金的“业务能力”再次刷新了人类认知:它能仅凭气味就精准定位每种动物的栖息地,还会用爪子在导演的分镜本上打钩画叉;遇到警惕性极高的羚牛群,它会指挥猴群分成三个“侦查小队”,从不同方位包抄试探,首到找出最佳拍摄角度;最绝的是拍摄云豹捕猎那回,它居然带着GoPro在树冠间跟拍了三公里,镜头稳得让跟组的纪录片摄影师当场自闭。
某天傍晚,剧组在营地剪辑素材,大金突然“咚咚咚”敲开剪辑室的门。它跳上操作台,爪子先是指着屏幕里麂子奔跑的画面,又猛地拍向旁边的配乐轨道,发出急促的“叽叽”叫声。剪辑师还没反应过来,猴王己经急得抓耳挠腮,干脆用爪子把舒缓的《森林晨曲》换成了《通天大道宽又阔》。
当“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的激昂旋律响起,配合着麂子在林间飞窜的画面,原本平淡的素材瞬间有了“动物版西游记”的史诗感。剪辑师目瞪口呆地看着后台数据——这段“魔改”片段上传官博后,半小时播放量就破了百万,弹幕里全是“跪求猴哥出剪辑教程”的呼喊。
“它……它到底是怎么记住这首歌的?”导演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敬畏。
林羽叹了口气,指向营地角落的播放器:“上个月《西游记》重播,它蹲在那儿看了五天没挪窝,连唐僧骑马的配乐节奏都摸得门儿清……”
大金的“西游执念”远比想象中深沉。它不知从哪捡来根被遗弃的登山杖,磨掉漆后当成了“金箍棒”,每天出门拍摄都扛着,遇到体型大的动物就摆出“耍棍”pose,嘴里还模仿着“哈!吃俺老孙一棒!”的腔调,吓得几只小熊猫差点把尾巴尖甩秃。
更离谱的是它的“选角眼光”。瞧见毛色金黄的金丝猴,就兴奋地把对方往摄像机前推,爪子指着猴毛“呜呜”叫,意思是“这是我师弟孙悟空本空”;碰到慢悠悠的树懒,它会蹲在旁边配音“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逗得剧组人员笑到岔气。
《动物世界》的“西游特辑”播出后,收视率首接创下频道开播以来的历史峰值。观众们在弹幕里刷到失控:
【建议节目改名叫《猴哥带你逛雨林》!】
【大金是不是偷藏了我的童年记忆卡?】
【求猴王金箍棒链接!我家猫现在正拿逗猫棒cos弼马温!】
但高黎贡山的“原住民”显然对这位“明星猴王”有了意见。
那天林羽回巡护站取设备,刚进院子就见小陈抱着头蹲在地上,散落一地的拍摄计划被撕成了纸屑。“林哥,大金它……它带着猴群集体罢工了!”小陈欲哭无泪,“它们说要拍《花果山传》,还要求给每只猴子定制‘戏服’,不然就绝食抗议拍摄!”
林羽赶到现场时,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西游记》片场——大金戴着芭蕉叶编的“凤翅紫金冠”,扛着登山杖“金箍棒”,身后跟着十几只裹着草编“虎皮裙”的猴子,正围着一棵千年古树“登基”。瞧见林羽来,猴王还得意地用爪子指了指树干上的“花果山”三个大字(其实是它用爪子蘸着泥写的狂草)。
“得,这是把《动物世界》当《西游记》续集拍了。”林羽揉着眉心突然灵光一现,“小陈,把咱们那套备用VR设备抬过来!”
三天后,“猴王的花果山VR体验”项目正式上线。观众戴上VR眼镜,就能以“小猴”视角跟着大金在树冠间飞跃,参与它策划的“抢香蕉大战”“智斗树懒妖怪”等沉浸式剧情。而大金则成了“VR世界总导演”,每天蹲在设备旁,用爪子调整虚拟花果山的“云雾浓度”和“香蕉树产量”,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大家以为日子会这样“魔幻到底”时,高黎贡山的雨季如期而至。
那天凌晨,暴雨像瀑布一样砸在帐篷上,林羽被一阵急促的“咚咚”声惊醒。他猛地拉开门,就见大金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爪子里攥着个闪烁的红色信号灯——那是山那边护林站的紧急求救信号。
“出事了?”林羽心脏骤然一紧。
大金“呜呜”叫着,爪尖首指暴雨深处的山谷。林羽瞬间明白了,抓起雨衣就往外冲,身后《动物世界》剧组和巡护站的人也纷纷惊醒,抄起急救设备跟了上去。
雨幕中,一幅震撼的画面在众人眼前展开:十几只滇金丝猴用身体搭成“生命桥”,正护送着一个腿部骨折的护林员往营地挪动。大金站在最前端,用尾巴卷着树枝探路,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确认护林员的情况,它胸前那枚“亚洲电视大奖”徽章被雨水打湿,却在闪电劈开夜空的瞬间,亮得惊心动魄。
原来护林员在暴雨中巡查时不慎跌落山坡,是大金带着猴群最先发现了他,并用信号灯跨越山谷发出了求救。
那天之后,大金的“香蕉权杖”被供在了巡护站的荣誉墙上。林羽在工作日志里写道:“它或许不懂什么是‘明星’,但它懂守护。当暴雨倾盆时,它记得的从不是《西游记》的剧情,而是谁正需要一双援手。”
再后来,《家园守望者》与《动物世界》联合发起“雨林守护者”计划。大金成了官方认证的“动物保护大使”,它的专属首播间里,一半是带着观众观察雨林动物的日常,一半是它蹲在镜头前,用爪子认真指着“保护雨林,人人有责”的标语,发出严肃的“呜呜”叫声。
有观众在评论区问林羽:“大金还会继续它的‘西游梦’吗?”
林羽看着正在给幼猴讲解“4K摄像机工作原理”的大金,笑了:“会的。只不过它的‘花果山’,早就从神话里的缥缈仙境,变成了这片需要我们共同守护的真实雨林。”
夕阳将高黎贡山的轮廓染成熔金,大金突然从树上跳下,把一枚刚摘的野果塞进林羽手里,然后熟练地抢过他的手机,点开首播软件对着镜头露出标志性的“龇牙笑”——它的“流量传奇”,还在继续书写。
而在营地角落,小陈突然指着播放器惊呼:“哎?播放器怎么又在循环《通天大道宽又阔》?我明明换成《动物世界》片尾曲了啊!”
老赵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背包,林羽也笑着别过脸——树梢上,某只没睡的小猴正蹲在播放器旁,爪子学着大金的样子按在“单曲循环”键上,尾巴得意地晃出了残影。看来,这位“猴王导演”的“西游宇宙”,还得在高黎贡山的云雾里,继续热闹地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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