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药圃深深藏秘辛，糕饼传信暗通渠
城南械斗的风波，像夏日的雷阵雨，来得猛去得也快。街面上议论了几日，见武都头依旧每日巡街点卯，柴大官人依旧闭门谢客，便也渐渐淡了。但西门庆知道，有些东西己经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忙碌。生药铺后院的“秘药坊”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孙老药师带着几个口风最紧的徒弟，几乎吃住都在那里，各种药材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硫磺和金属味道，从紧闭的门窗缝隙里逸散出来。
这日，西门庆查验着新送来的一批药材。手指捻起一撮暗红色的粉末，在鼻尖轻嗅，一股辛辣刺鼻的气息首冲脑门。
“东家，这是按古方配的‘赤焰散’，”孙老药师在一旁低声解释，“少量吸入可提神醒脑，驱散瘴气。但若用量稍大，或遇明火……则能让人涕泪交加，暂时目不能视，喉如火烧。”
西门庆点了点头，小心地将粉末倒回瓷瓶，用蜡密封好。他又拿起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丸，仅有黄豆大小。
“这是‘龟息丹’，”孙老药师继续道，“服下后半个时辰内，气息脉搏变得极其微弱，如同假死，能瞒过寻常医者探查。但药效过后，会虚弱数个时辰。”
西门庆将这些瓶瓶罐罐一一查看，分门别类地收进一个特制的紫檀木匣里，匣内设有精巧的夹层和暗格。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后底牌。
“辛苦孙师傅了。”西门庆盖上匣子，语气郑重，“后续的方子，尤其是解毒和疗伤方面的，还需加紧。”
“老朽明白。”孙老药师躬身应道，皱纹深刻的脸上带着一种参与秘事的凝重。
从秘药坊出来，西门庆信步走到与药铺相连的后院药圃。这里种植着一些常用的草药，也是他平日里静心的地方。时值盛夏，薄荷、紫苏长得郁郁葱葱，散发着清冽的香气。他蹲下身，拔掉几株杂草，指尖沾染上泥土的气息，心神才稍稍宁静下来。
他知道，光有这些阴损的保命手段还不够。他需要信息，需要一双能看清迷雾的眼睛。柴进为何对武松如此执着？他下一步想做什么？武松对此又是什么态度？这些，他都一无所知。
被动等待，只会成为别人棋局里的棋子。
他需要一个渠道，一个能接触到核心信息，又不会引起怀疑的渠道。
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紫石街的方向。武大郎……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或许是唯一一个既能接触到武松，又对他西门庆不那么戒备的人了。
几天后，西门庆让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的江南点心，装在一个雅致的食盒里，吩咐秋菊给武大郎送去。
“就说铺子里新请了个南边来的点心师傅，做了些样品，送与武大哥尝尝鲜，提提意见。”西门庆交代得轻描淡写。
秋菊提着食盒去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回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大官人，武大哥可高兴了，说他从没吃过这么精巧的点心，连声道谢呢。他还说……说武都头前几日心情不大好，在家喝闷酒，不过这两日好像好些了，还夸他炊饼手艺有长进。”
西门庆默默听着，心中分析着这简单话语里透露的信息。武松心情不好，是因为柴进？现在好些了，是暂时放下了，还是有了决断？
这看似家常的“点心往来”，成了他窥探武松动向的一个微小窗口。
又过了几日，西门庆正在书房临帖，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静心，来福进来禀报，说郑铁匠铺子派人来请，说东家定做的东西有了些眉目，请东家有空去看看。
西门庆心中一动，知道是那批暗器有了进展。他立刻放下笔，换了身衣服，只带了来福一人，再次前往城西铁匠铺。
郑铁匠的铺子里依旧炉火熊熊，但这次他没有在打铁，而是在里间一张布满工具的木桌前，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几件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零件。
见西门庆进来，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瓮声瓮气地道：“大官人看看，合不合意。”
桌上摆着几样物品。一对看似普通的护腕，但内侧藏着精巧的机括，能弹射出三枚淬毒的细针；一根乌黑的铁笛，实则内藏利刃，拧动机关便可弹出；还有几枚龙眼大小、表面布满细孔的金属球，郑铁匠称之为“迷烟弹”，用力掷出可释放出刺鼻烟雾，遮蔽视线。
“机括都调试过了，力道、准头都按大官人的要求。”郑铁匠拿起那对护腕，演示了一下机关，机关弹动的声音轻微而迅捷，“用料是上好的百炼钢和陨铁，寻常刀剑难伤。”
西门庆拿起那根铁笛，入手沉甸甸的，冰凉刺骨。他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隐藏的利刃，寒光闪闪，吹毛断发。
“很好。”西门庆满意地点点头，“郑师傅果然手艺非凡。剩下的，也请尽快。”
“放心，误不了事。”郑铁匠将零件重新收好，包在一块油布里。
西门庆付了剩余的定金，没有多留，便离开了铁匠铺。走在回府的路上，他抚摸着袖中那根冰冷的铁笛，心中稍安。有了这些，至少在面对突发危险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他刚回到府中不久，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守门的家丁又匆匆来报，这次脸上带着更深的惶恐：
“大官人！不好了！衙门……衙门来人了！说是……说是要请大官人去问话！”
西门庆的心猛地一沉！衙门？在这个节骨眼上？是武松？还是……柴进？
“来的是谁？可说所为何事？”他强自镇定地问道。
“是……是县衙的两位捕快大哥，”家丁声音发颤，“只说……只说李知县传唤，具体何事，他们也不清楚。”
李知县？西门庆眉头紧锁。这个贪财好色的知县，平日里没少收他的孝敬，怎么会突然传唤他？难道……
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来福沉声道：“我去去就回。府里一切照旧，看好家。”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府门外走去。两名穿着公服的捕快正等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异样。
西门庆跟着他们，走向县衙的方向。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未知的迷雾之中。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七章 完）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开局西门庆：收武松纳金莲戏宋江》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http://www.220book.com/book/WXW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