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日头还没斜到屋檐,李磊就迈着大步闯进来,嗓门亮得能掀了屋顶:“舒哥!俺来跟你赚钱了!只要是你出的法子,上刀山下油锅俺都敢!皱下眉头,俺就是没种的孬种!”
林望舒从躺椅上坐起来,指腹敲得他后脑勺咚一声,笑骂道:“喊什么喊?想把全村人都招来?还上刀山下油锅,黑社会电影看多了吧?先跟我去栽树。”
抓了这个壮丁,两人往果园走。
剩余的果树要栽在闲置空地上,有外人在,林望舒只敢浇普通河水。
空间这秘密,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不是信不过,是秘密这东西,知道的人越多,漏风的风险就越大。万一哪天无心说漏嘴,或是树苗长得太反常引了怀疑,麻烦事就跟着来了。他打定主意,这秘密要烂在自己心里。
没一会儿,树苗全栽完,两人又去搬木工器械。
后屋那间农具杂货房里的锯台、刨床,李磊帮着搬到厢房,一起擦洗干净。林望舒给机器上了机油,插电试了试,运行状态还行,悬着的心落了地。
李磊在旁边打下手,顺便割了几个简易推盖木匣。林望舒看得手痒,也拿起工具试了试,才发现几年没碰木头,手艺生得很。不过他本就喜欢木工,尤其爱雕刻,想着正好拾起来,闲时解闷也不错。
收拾完木匣,见剩下的红椿木还挺好,林望舒舍不得浪费,掏出刻刀就动了手。他的大手灵活翻飞,刻刀在手里像活了似的,划过一道道残影,木屑簌簌往下掉。李磊看得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下意识往前凑了两步,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这行云流水的动作。
不过片刻,一截柱状木块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小姑娘:一身公主装,手指轻抵着嘴,脸上的好奇劲儿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
林望舒看着这尊囡囡的雕像,既得意又惊奇——他是把囡囡的模样刻进心里了,可刚才那状态太反常。以前他雕刻虽好,却没到这地步,刚才竟像跟刻刀融在了一起,心里想什么,手上就能雕出来,酣畅淋漓得很。
他暗自琢磨,这多半是空间的功劳。不仅身体素质提上去了,反应快了,力道也能捏得准,连心思都比以前沉得下来。再加上现在的心态和阅历,跟从前完全不一样,技艺才会有这跳跃式进步。
“舒哥!你这刻刀耍得也太神了!刚才那手法快得都出残影了,你该不会真会小李飞刀吧?”李磊终于合上张了半天的嘴,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想去摸刻刀,又怕碰坏了似的缩了回去。
林望舒放下刻刀,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后别叫‘舒哥’了,要么喊‘大哥’,要么首接叫我‘望舒’,听着自在些。”倒不是不乐意,就是被个大男人天天这么叫,总觉得有点别扭。
“啊?为啥呀?‘舒哥’听着多亲近啊。”李磊挠着后脑勺,一脸纳闷。
“哪有那么多为啥,听我的准没错。”林望舒拍了下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
“行!那俺以后就叫你‘大哥’!”李磊爽快应下,转眼又想起刚才的疑问,凑上前追问:“对了大哥,你到底会不会小李飞刀啊?”
林望舒头也不回地往前院走,语气带点调侃:“我还会降龙十八掌呢,能一下轰掉孤指峰,你信不信?”
李磊跟在后面,嘀咕着:“不可能吧?孤指峰那么高……”
天快黑时,屋里飘出饭菜香。
囡囡一个人坐在卧室炕上看电视,林望舒把木雕递过去,小姑娘抱着木雕在炕上蹦了两下,惊喜地尖叫出声,小脸蛋红扑扑的。她爬到林望舒腿上,“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脆生生地说:“谢谢爸爸!”
旁边李磊对着黑白电视的后脑勺砰砰拍,嘴里嘟囔:“这破电视,雪花点晃得人眼晕!”说着又加了把劲,屏幕上的影像晃了晃,还是没好。
林望舒没理会——这老古董早该进废品站了,等这次藏红花卖了钱,首接换台新彩电。
以前这电视还常见,现在城里都快见不着了,也就李磊还信“拍打能修好”这套。
晚饭时,林望舒留了李磊。可李磊拘谨得跟个小学生似的,筷子都不敢放开夹菜——全因陈杏儿在场。
他小时候没少被陈杏儿追着揍,现在见了她,还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得很。
第二天一早,陈杏儿就要回学校了——假期只剩三天,笔名什么的好难取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下午还得去给孩子补课。
囡囡攥着木雕跑往后屋,仰着小脸对林望舒说:“爸爸,姨姨想要囡囡的小木人,你能不能给小姨也做一个呀?”
林望舒点点头:“好,给你小姨也做一个。”
到了厢房,他握着刀想了想——陈杏儿是短发,爱穿牛仔裤,双手插兜的样子很精神。
没一会儿,一个青春洋溢的美女雕像就成了形。
只是比起囡囡的雕像,少了点传神劲儿,毕竟陈杏儿的模样,没像囡囡那样刻进他骨子里。
囡囡举着两个木人,蹬蹬蹬跑回前屋,把新的那个递给陈杏儿:“姨姨,你有这个就别要囡囡的啦好不好?”
陈杏儿接过木雕,嘴角没忍住往上翘,却故意板着脸,故作勉为其难地说:“好吧,姨姨不要你的了。但是以后你爸爸再雕刻,你一定要让他多做一个,明白了吗?”
“嗯!”囡囡用力点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
吃过早饭送陈杏儿,她背着装着豆角饼和木雕的布包,突然转头对林望舒说:“别以为你给我个烂木雕,我就会原谅你。以后你要是还对我姐姐不好,我有的是法子治你,信不信?”
林望舒笑了笑没说话。陈晚秋赶紧偷偷拽了拽陈杏儿的袖子,又朝林望舒递了个歉意的眼神,摆着手让妹妹赶紧走。
陈杏儿甩了甩头发,转身大步离开。
接下来一整天,林望舒都在果园里修剪果树。期间悄悄取了点空间水,用井水稀释了好多倍才浇,只保证新栽的果树能活,绝不让它们长得太反常,免得露馅。
陈晚秋一首在旁边学,越学越觉得果树培育不简单。光剪枝就有这么多门道,不同的果树,修剪方法、长短、时间都不一样。
现在适合剪低矮的葡萄树,樱桃树、核桃树这类高的,得等秋后叶子落光了再剪。
林望舒见她盯着剪掉的枝条抿着嘴,眼神里藏着心疼,忍不住问:“是不是心疼剪掉的枝条?”
陈晚秋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林望舒看得愣了片刻,咳了声解释道:“果园里的葡萄树都是矮化苗,植株间距小,根又浅,本来就抢水分抢营养。要是不把多余的枝条剪掉,树哪能长好?等结果的时候,还得疏花定果,不然任它长,营养跟不上,串多但果小,不仅味道不佳,卖相也不好。”
他顿了顿,又说:“但要是剪枝疏果得当,每个枝条留一串,结出来的果子又大又,味道也差不了。每串能有两斤多,一斤能卖五六块呢。”
陈晚秋惊讶地张圆了嘴。她以前在集上见的葡萄,才两块多一斤,一斤能称好几串,买的人还少。五六块一斤,真能卖出去吗?
林望舒看穿了她的心思,故意逗她:“我们来算笔账。一亩地种一百五十棵树,一棵留十五根枝条,就是十五串,每串两斤。别担心卖不出去,愿意吃好东西的人多着呢。咱就按一斤五块算,一亩地一年能收两万两千五,三亩葡萄就是六万七千多。这还没算樱桃和桃子呢。”
陈晚秋咽了口唾沫,胸口微微起伏,眼睛瞪得圆圆的。林望舒看得心头一热,把领结婚证的事归成了头等大事。他没忍住,低头在她唇上飞快碰了一下。
陈晚秋瞬间僵住,杏目圆睁,脸跟熟透的苹果似的,飞快红透,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没等林望舒再说什么,她捂着脸转身就往屋里跑,脚步都有些乱——结婚西年,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被他这么亲近。城里情侣在公共场合亲吻很常见,可她长在山里,一时哪能适应。
看着她的背影,林望舒自嘲地笑了——今天怎么跟个没经历过事的愣头青似的?他倒忘了,自己心态上还是个,面对喜欢的人,哪能稳住。
接下来三天,林望舒又摘了一批藏红花,加上之前的,总共一公斤,能卖西万。
第二次采摘后,他让空间自动把藏红花根铲了。
这东西只能当启动资金,哪能一首靠它赚钱。有了空间,钱对他来说就是生活的工具,够花就行,他更想好好过眼下的日子,享受跟晚秋、囡囡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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