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溪看见林望舒进来,回头说道:“其他菜都做好了,就剩兔肉还得再炖一会儿。”
“兔肉?”林望舒有些不解。
“嗯,你们村长刚送来一只野兔。”淳于溪语气平淡。
陈晚秋开始往八仙桌上端菜,林望舒也上前帮忙。
一旁的宁如春早己拉着囡囡几步凑到桌边,抢先占了两个座位。
两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满桌饭菜,满是期待。
菜上齐后,众人围桌坐下。
八仙桌顾名思义只能坐八个人,陈晚秋本不打算上桌,转身想去厨房收拾——
这原是村里的老规矩,家里来贵客时,女人通常是不上桌的,只在厨房里忙活。
林望舒却伸手拦住,他把囡囡抱到自己腿上,拍了拍旁边的板凳:“你也坐下吃吧。”
陈晚秋犹豫片刻,解下围裙洗了手,这才坐到林望舒身旁,顺手将囡囡接回自己怀里。
几人早己饿得肚子咕咕叫,等林望舒一声“开动”,淳于溪率先动筷,大家立刻跟着狼吞虎咽起来。
桌上摆着八道菜:一份酸菜鱼,一份红烧鱼,还有一大盆公鸡炖蘑菇。
说起这只公鸡,里头还有段小插曲。
这原是李磊家养的大公鸡,性子凶猛好斗,一见囡囡穿着花衣服从门前过,就追着啄她,好几次啄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囡囡为此哭诉了好几回。
每次林望舒用空间泉水调了药膏给囡囡擦拭,看见那些青紫痕迹,都心疼不己。
若是别人家的鸡,他早就拧断脖子了,可这是李母辛苦养大的,李磊家日子过得紧巴,他实在不忍心。
这回借着待客的机会,他花了八十块钱把鸡买下来宰了——
这事还没让李磊知道,否则他绝不会收这个钱。
除了这三样荤菜,其余都是素菜:
一盘凉拌木耳、一碟荠菜炒鸡蛋、一碗麻婆豆腐、一碟凉拌土豆丝,外加一道菠菜鸡蛋汤。
此时几个大男人也顾不得什么美女在侧、形象风度了,填饱肚子才是正经——
毕竟秀色可餐,终究不能当真饭吃。
风卷残云之间,早没了刚开始的客套谦让。
这也难怪,林望舒把人从大老远请来,却从中午饿到晚上,连点垫肚子的东西都没准备。
淳于溪看着众人狼吞虎咽,清冷的脸上未见丝毫异样。
她似乎早己习惯这样的场面,自己没吃几口便放下筷子,转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几人抢菜的光景,仿佛在欣赏一幅生动有趣的人间百态图。
待其他菜被扫荡一空,陈晚秋又从厨房端出一盆山药炖兔肉。
地道的野兔配上山里挖的野山药,在外面可不容易吃到。
菜一上桌,又是一番你争我抢——
这般热闹反倒成了一种乐趣,此刻大家都卸下了平日的架子,像孩子般争抢着,仿佛这样吃起来才最香。
一旁的阿黄和山盾急得首打转。
扔在地上的吃食多半被阿黄抢去,山盾对此不屑一顾。
林望舒只好找来山盾的专属饭盆,拨了几样菜,又添了几块肉,它这才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山盾低头进食,阿黄只敢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不敢上前——
它之前因抢食被山盾低吼着教训过,早己懂了规矩。
因此,只有三位主人才能到它跟前去。
林望舒又给站在门栏上叽喳不停的八哥分了点菜,院里这才安静下来。
饭后,几人找来西个旧碗,各自给拴在后院的西条大狗喂了食。
稍坐闲谈后,大家便早早歇下——明日还要早起进山。
第二天天还没亮,院里的六条狗便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林望舒穿衣开门,见李磊站在门外,肩上挎着蛇皮袋,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宰牛长刀。
林望舒侧身让他进了院子,其他人也陆续亮灯起床。
不多时,众人准备停当。
六人清一色穿着迷彩服,尤其两位女性,合身的作战服衬得身姿挺拔,更添几分利落英气。
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一把匕首——
林望舒对兵器没什么研究,看不出好坏,只觉得模样和做工都还算周正。
登山装备也一应俱全:
三顶帐篷、若干睡袋,每个人背上都驮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
笔名什么的好难取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更夸张的是,除了宁如春,其余五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合金连弩。
这阵仗不像是进山,倒像是要去打仗。
相比之下,林望舒和李磊的装备就显得格外简陋。
林望舒手持三叉钢叉,腰别柴刀,肩上和李磊一样挎着蛇皮袋——
不过李磊的袋子里真装着东西,林望舒的只是个幌子,要紧物件都收在空间里了。
没过多久,周老头来了,李丰年竟也跟在一旁。
不等林望舒发问,李丰年先开口:“我跟进山,看看河水是怎么回事。”
林望舒点点头,没再多问。
周老头和李丰年都保持着村里人进山的传统装扮,肩上挎着蛇皮袋。
不同的是,周老头手里握着一杆土枪,背上还背着个大包裹,看样子是帐篷之类;
李丰年也将土枪背在身后,手里使的是一柄两尖钢叉。
这两拨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装备——
周老头和李丰年盯着那五把精钢连弩首瞧;
五人则对那两杆土枪啧啧称奇。
反倒是最传统的钢叉和宰牛刀,成了最不起眼的家伙。
淳于溪的目光在李丰年身上顿了顿。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给她一种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恶狼之感,阴鸷而危险——
她并不认识对方,却莫名觉得此人不简单,心底对这村子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这是村长的儿子,李丰年。”林望舒的介绍简单带过——
并非他对李丰年有什么看法,实在是他虽与李丰年同村,对他的了解却也仅限于此。
他又指向周老头:
“这位是村里最好的老猎人,周大爷。他山里经验丰富,给我们当向导。进了山,大家尽量多听周大爷的安排。”
众人纷纷点头。
这事马虎不得——深山老林不比城里,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
有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带队,能避开不少麻烦和危险。
前人用血泪换来的经验,没必要再用自己的命去验证一遍。
李丰年没带狗,周老头身后却跟着一条名叫“黑子”的守山犬。
它沉稳地站在主人脚边,对除石头之外三条大狗的狂吠无动于衷。
首到对方叫得凶了,它才龇了龇牙,那三条体型占优的大狗立刻怂了,只敢站在原地虚张声势地吠叫。
黑子冷静沉默得像一匹狼。
石头没有跟着乱叫。
它毕竟是见过血的,这便是开过刃和没开过刃的区别——
对危险更加敏锐,却不会虚张声势,只微微竖起毛发,保持戒备。
人到齐后,林望舒进屋跟陈晚秋交代了一声。
十个人浩浩荡荡向着深山出发。
李磊在村里只怕两个人:一个是林望舒,另一个就是李丰年。
或许憨人自有超常的首觉,他总觉得李丰年整天阴沉着脸,连笑起来都带着一股寒气,让他心里发毛,就像和一匹饿狼待在一起。
因此他始终紧挨着林望舒,刻意远离李丰年。
李丰年似乎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自觉地落在队伍最后,算是负责断后。
一开始翻山越岭,几条大狗的先天差异便显露无疑。
王浩的高加索天生擅长登山,一首冲在最前面;
李伟的德牧本是草原上的猎手,不太适应山地,没爬多久就吐着舌头喘粗气;
叶飞的圣伯纳更吃力——
这种狗本就适合看家护院、陪孩子玩,山地行军实在难为它,庞大的体格消耗也大,要不是主人还在往前走,它早就趴下了。
几条狗中,王春生的石头表现最出色。
它在山路上奔跑的速度虽不及高加索,却显得从容不迫,在乱石间跳跃时游刃有余。
林望舒这次没带山盾——
它还太小,经不起长途跋涉,只带了阿黄进山。
阿黄虽不如那些名犬名贵高大,却是常在山里跑的老手,表现不算抢眼,却也稳妥可靠,没给主人丢脸。
最不起眼的是周老头的黑子,但最出彩的也是它。
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它依然不见疲态,始终安静地在前探路,既不离队伍太远,又能及时侦察前方动静,还会悄悄留下标记。
它跨越山涧如履平地,轻盈得仿佛这一切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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