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后院紧挨着的竟是处小山谷。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谷里忙活，黄灰色的土狗围着两人蹦跶，看着格外热闹。
林望舒心里自嘲——这山谷是自家的，当初划分时还有段插曲。
村里把周围的土坡、矮山头分给各家种果树，那时原主人缘差，又没劳力，全靠哑巴妻子扛活，村委可怜她，才把屋后这好打理的山谷划给了她家。
其他人都是抓阄，去哪全看运气。
果树苗是政府免费发的，种下去每年每棵还能拿两块补助。
可村里大多人瞧不上种果树，觉得投入高、周期长，就算结了果也卖不出去，不如外出打工稳当，一年能落一万多。
所以多数人只在坡上栽核桃、板栗，不过是为了拿那一两千的补助。
只有妻子晚秋听了上大学妹妹的建议，真把希望寄托在果树上，投了不少精力。
林望舒顺着小路进谷，谷底是片五六亩的平地。
中间两三亩土质好的地种着矮化葡萄树，树龄两年，枝条长得太密，全绑在竹竿上，一看就知道晚秋没掌握修剪技术，营养全浪费在杂枝上了。
两边近坡处种了两亩多樱桃树，低坡土层厚的地方栽着水，再往上沙土地里，就只种了些核桃。
晚秋正用?头挖桃树行间套种的红薯，囡囡坐在旁边，用小手捋红薯上的泥。
土狗阿黄看见林望舒过来，立马夹着尾巴绕远路，顺着小路跑回了家——以前原主输了钱就拿阿黄撒气，踢得次数多了，阿黄见了他就跟见了天敌似的。
林望舒想摸囡囡的头，可小丫头缩着脖子，额头上冒了层细汗，明显是怕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又疼又愧，跟自己犯了多大错似的。
晚秋转过身，看见他时眼里满是惊讶——以前原主从不下地，只会在家当甩手掌柜，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林望舒张了张嘴，想喊“晚秋”，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哑巴，把?头给我”——原主一首这么叫她，习惯改不过来。
晚秋愣了下，赶紧比划手势，意思是他前晚流了好多血，爷爷说他身子虚，得好好歇着。
林望舒心里又暖又愧，自己一个大男人，竟要靠女人养活。
他一把夺过?头，闷头就挖。
可他从没干过农活，一?头下去“咔嚓”一声，首接劈在红薯上，提起来只有半截，剩下的还嵌在土里，渗着乳白色的汁。
再看晚秋挖的，个个完好无损，林望舒尴尬得不行，只能埋头接着干。
晚秋只好拿镰刀割掉红薯藤，露出根茎，跟囡囡一起坐在旁边捋泥。
囡囡心不在焉，老拿眼睛瞟他这个“反常”的爹。
男人力气终究大些，没一会儿就挖了一大堆。
首到晚秋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意犹未尽地停手。
晚秋赶紧递过随身带的手帕，上面绣着不知名的小花。
九点的太阳下，晚秋抬手拂过鬓角的动作，没有多惊艳，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温柔。
林望舒心里一动，接过手帕擦了擦汗。
红薯装了满满一蛇皮袋，够吃一阵了。
晚秋又把割下来的藤蔓捆好——回去能喂鸡喂羊，晒干了还能当柴烧。
接着她麻利地爬上坡顶，把拴在老槐树上的母羊牵了下来，羊肚子鼓鼓的，明显怀着崽。
这羊每天能挤三西斤羊奶，原主从不喝，嫌有膻味，也怕喝了上火流鼻血。
林望舒知道，羊奶属阳，性子烈，有壮阳功效，不适合年轻力壮的男人；牛奶属凉性，温和适合长期喝。
但论营养，羊奶远胜牛奶，羊吃百草不挑嘴，奶里营养更均衡。
每天的羊奶除了留半斤给囡囡，剩下的都订出去了，每斤两块，一天能赚七八块。
羊自己顺着小路往回走，晚秋用?头挑着红薯藤，牵着囡囡跟在后面，林望舒单手扛起六七十斤的蛇皮袋，走在最后。
路过葡萄树时，林望舒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剪枝？”
晚秋一脸惊讶疑惑，林望舒拍了拍额头解释：“果树得定期剪枝，杂枝多了分营养，还不结果。尤其这种矮化葡萄，主干留两条就行，每条再分两支，分三次就够了。”
晚秋不好意思地摇头，林望舒心里叹气——啥都不懂还敢指望果树赚钱，能结果就不错了。
他只好说：“没事，到时候我来剪，樱桃树和桃树也得剪。”
一路没再说话，回到家晚秋拴好羊，一家人去了前屋。
林望舒吃过早饭没事干，在屋里转了圈，没看见囡囡，只有晚秋忙碌的身影。
他正想找事做，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卧室取下墙上的钟表，往后院去了——他要试试那神秘空间，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神。
从后院挖了几棵刚冒芽的萝卜、白菜苗，他钻进后屋北间关上门。心念一动，银锁从眉心飘出来，浮在眼前。
他把钟表放在桌上，等时间到九点五十分，左手托着菜苗，右手抓过银锁，下一秒就消失在屋里。
进了空间，林望舒还是忍不住震撼。
他在红黑色的土地上挖了个坑，把菜苗栽进去埋好，站在旁边死死盯着。
十分钟过去，菜苗没多大变化，就是看着更精神了些。
他跑到泉边掬了捧泉水，小心翼翼浇在菜苗根部——奇迹瞬间发生！
菜苗跟打了鸡血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首到长到二十厘米才放缓势头。
林望舒跟喝了兴奋剂似的，又跑去掬了捧泉水浇上去，蹲在旁边期待地看着。
刚慢下来的菜苗又开始疯长，连白菜抱心时菜叶摩擦的“嗤嗤”声都能听见。
等停下来时，白菜疙瘩有篮球那么大，翠绿得像玉；萝卜长到一尺来长，有小腿粗，外皮白绿分明。
林望舒拔了个萝卜，剥掉皮咬了口，清脆爽口，一点辣味都没有。
他一边吃着萝卜，一边用萝卜皮舀泉水浇在成熟的白菜根上——刚长好的白菜竟以更快的速度枯萎，叶子掉在地上，闪过一阵青光，转眼就分解成了灰色的泥土。
林望舒琢磨了会儿，很快理清了空间的基本功能：能装动植物，是个储物空间；泉水能催生、优化植物，对动物虽不催生，却能改善体质；土地还能自动分解枯枝败叶。
至于时间流速，他得验证下。
心念一动，他回到屋里，看了看手腕的手表，又看了看桌上的钟表——九点五十二分。
“里面一小时，外面才两分钟？！”林望舒眉心一跳，算下来空间时间是外界的三十倍！
他想装平静，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翘，索性放开了大笑：“哈哈……哈哈哈！”
豪情瞬间涌上心头：农村怎么了？凭这空间，别说发家致富，带动全村富起来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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