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进营帐，曾不凡还站在医帐外面，手里紧紧抓着那块传国玉玺的碎片。这东西摸起来不冷，反而有点温热，像刚捂暖的铁片。张辽给他行礼，他接了。曹操赏他东西，他也收了。但他知道，救人性命是一回事，赢得人心是另一回事。想在军中站稳脚跟，还得有个正式的身份。
正想着，一队士兵走过来，脚步整齐，盔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带头的校尉抱拳说：“神机先生，主公有令，请您去中军前坪。”
曾不凡没多问，把玉片塞进怀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跟着去了。
中军大帐前，己经搭好一个土台，三尺高，边上用青砖围着，上面铺了红毯。一张青铜桌摆在中间，桌上放着他的太阳能充电板和钛合金耳麦。阳光照在上面，闪着光。
曹操站在台边，穿着黑色战袍，腰带扣得很紧。他看到曾不凡来了，抬手指了指高台：“从今天起，这里叫‘神机台’。你说的话，就是军令。”
台下站满了将士，有人抬头看，有人低头不语。程昱皱眉，许褚手按刀柄，徐晃眼神复杂。
曹操说：“我曹孟德用人，不管出身，只看有没有用。他救了我的谋士，把快死的人拉回来，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如果说他是妖，那也是帮我打仗的神妖！”
他停了一下，扫视众人：“从今以后，主播说的话，所有将领必须听、必须做、必须记。违抗者，按军法处理。”
话刚说完，亲兵捧来一面黑底金纹的旗子，上面绣着一个大字：听。
曾不凡接过旗子，感觉很沉。这不是摆设，是实打实的权力。
他走上神机台，看着下面的人。耳麦自动开启，眼前浮现出光幕，弹幕立刻刷了起来：
【VIP·曹操】：主播上座，理所应当！
【匿名·某将军】：真让他发命令？我们这些拼命打仗的算什么？
【荀彧·字文若】：请主播谨慎用权，首播不是儿戏。
曾不凡没回应，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光幕，关掉了一些权限。他知道，信任重要，但秩序更重要。
中午过后，荀彧来了。
他穿一身素色长衣，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神情平静。
“曾先生。”他拱了拱手，“昨晚弹幕太乱，有人求预言，有人私信打听秘密，还有武将刷虎符要战术。再这样下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出乱子。”
曾不凡点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荀彧打开竹简：“这是我写的《首播礼仪二十条》，请您看看。”
曾不凡接过一看，每一条都很清楚：
一、没有主帅同意，不能私信主播；
二、弹幕由主簿统一记录存档；
三、只有VIP贵族才能发彩色弹幕；
西、涉及军事机密的内容，必须加密发送……
看到第十条时，他笑了：“禁止刷火箭影响讨论？这是防曹昂吧。”
荀彧也笑了笑：“昨晚白马长歌连刷三十个火箭，问‘什么时候能当世子’，差点把系统搞崩。”
“加一条。”曾不凡提笔在最后写上，“所有打赏的东西，必须检查后才能收。”
荀彧抬头：“防毒？”
“也防陷阱。”曾不凡冷笑，“谁知道谁送的是礼物，谁送的是祸。”
荀彧看了他一会儿，认真点头：“这一条，很有分寸。”
两人正说着，郭嘉拄着拐杖走来。他脸色还是白的，但走路稳了。他咳了两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破旧的竹简。
“给你的。”他说，“昨晚首播间，有人留言。”
曾不凡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周瑜·字公瑾】：焦尾琴一架，换硝石三两制法。
他心里一惊。
火药？周瑜想要火药？
还没反应过来，耳麦突然响了，屏幕一闪，变成红色：
【红色任务警告】
【阻止赤壁大火，否则积分清零！】
刺耳的声音响起，耳麦边缘发烫，像被火烧了一样。
郭嘉看着他变脸的表情，低声说：“我没回他。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事……只能我知道。”曾不凡收起竹简，声音压得很低。
郭嘉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下。
“火能取暖，也能烧城。”他背对着曾不凡，声音很轻，“先生小心使用。”
他走后，曾不凡一个人坐在神机台后面，手指摸着耳麦。光幕安静下来，弹幕只剩下几条消息：
【匿名·某谋士】：听说江东也在研究火攻？
【VIP·曹操】：主播今天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系统提示】：检测到历史轨迹偏移趋势，强度+18%。
他一条都没回。
远处，中军大帐的帘子掀开，曹操走出来，看了一眼神机台，挥手让亲卫留下守着，自己转身回帐。
曾不凡低头，手指滑动光幕，想找一个能屏蔽远程弹幕的道具。结果发现【硝石提纯技术】己经被标为禁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技术泄露风险过高，开启需权限认证。”
他正盯着看，耳麦突然震动。
新弹幕跳出来：
【周瑜·字公瑾】：先生不回，莫非是怕了？三日后，江上有风，我自寻良方。
光幕再次变红，警告框不但没消失，反而变大了：
【紧急任务锁定】
【阻止赤壁大火】
【剩余时间：71:59:47】
【失败后果：积分清零，宿主感官剥夺一项】
曾不凡猛地合上光幕，呼吸一紧。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掀起他的衣角，也吹动了桌上的令旗。
那面“听”字旗哗地展开，一角扫过太阳能板，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板子裂了一道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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