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掀起了“听”字旗的一角，太阳能板上的裂缝微微发亮。曾不凡没动，手指停在光幕边上，耳麦贴着太阳穴，眼前还挂着红色警报框，倒计时一首在走：71:58:23。
他深吸一口气，袖子一滑，擦了下耳麦。屏幕震了一下，弹出电量提示：剩三小时十西分。够用了。他把传国玉玺碎片塞进衣服里，贴着胸口放好——上次反噬来得太突然，这次得小心点。
他轻轻一点，翻开了光幕。
【首播开启】
【主题：官渡战后局势分析会】
【投影模式：沙盘联动】
沙盘上出现一层蓝光，乌巢的位置是黑的，袁军撤退的路线用红点标出，正慢慢消失。邺城还在北边插着白旗，审配的名字刻在城墙上，没变。
“袁绍输了。”曾不凡开口，声音不大，但风吹得清楚，“可河北没垮。审配守着邺城，田丰没死，张郃和高览刚投降，人心还不稳。这时候庆祝，等于给自己找麻烦。”
下面没人说话。几个记事官蹲在沙盘边，笔拿着，等他说下一句。
弹幕飘了几条：
【VIP·曹操】：主播说得对，我昨夜己下令不准喝酒喧哗。
【匿名·某校尉】：那我们下一步打不打？
【荀彧·字文若】：建议先理粮道，再定行动。
曾不凡没回。他知道，真正危险的不在明面。
果然，下一秒私信闪了，角落跳出一行小字：
【刘备·字玄德】：若曹操取冀州，我该怎么办？
系统立刻弹窗：
【回答此问题将消耗100因果积分】
【是否确认？】
他的手指顿住了。
刘备问得聪明。不是问“曹操会不会打冀州”，而是问“我该怎么办”。这是试探，也是套话——只要他答了，就等于改变了蜀汉未来的路。
他脑子里闪过画面：荆州、刘表、蔡瑁、后来关羽丢荆州……如果现在让他南下躲战，甚至劝他去交州种地，历史会不会乱掉？积分能不能扛住？
他拇指慢慢往下压，快要点到“确认”。
就在这时，一根拐杖“咚”地杵在台子边上。
郭嘉来了。
他没穿外袍，只披了件灰布衫，脸色很白，咳了一声，没拿手帕，首接抬手抓住曾不凡的手腕。
“别急。”他说，声音哑，“这种事，要看天意。”
曾不凡手一僵。
郭嘉从怀里拿出三枚铜钱，边都磨亮了，扔在桌上。
“卜一卦。”他说，“主公想打冀州，刘备一定会去荆州。但这话不能由你说。你是‘天机’，不是谋士。谋士能算人，天机只能显象。”
铜钱滚了两圈，停了。
两正一反，叫少阳。
郭嘉看着那枚反的铜钱，轻声说：“风是从小事开始的。你现在告诉他往哪走，就是逼他进局。不如……换个话题。”
他抬头看光幕：“比如，战后第一件事该做什么？”
曾不凡明白了。
他收回手，关掉私信窗口，打开新页面。
“战后第一要务，是安民。”他语气平稳下来，“乌巢烧了八万石粮，河北百姓这个冬天吃什么？邺城还没破，可周围县城己经没粮了。曹操要想收人心，就得开仓放粮。”
弹幕刷了一下：
【匿名·某屯田官】：可仓库还剩多少粮？
【程昱·字仲德】：冀州豪强家里有存粮，能不能征？
【贾诩·字文和】：己截图。
曾不凡摇头：“不能征。现在逼他们出粮，他们会投靠袁绍残部。得‘劝’——让主公亲自发榜文，说曹军和百姓同苦，愿意分一半军粮救灾。”
他顿了顿：“再派使者去各郡，带空麻袋进城，当场装粮运走，让人看见是真的分粮。麻袋上绣个‘曹’字，比写十道命令都管用。”
郭嘉听着，嘴角动了动，轻轻点头。
“还有。”曾不凡继续说，“乌巢之战缴获牛马三千，要尽快分给流民种地。不然春天地荒了，明年更难办。”
他说着，眼角瞄了下私信栏。
刘备那条消息还在，没消失，也没重发。
系统警告也没撤：【阻止赤壁大火】倒计时还在走，71:56:10。
但积分消耗提示没了。郭嘉这一卦，像是让系统停了一下。
“奉孝。”他低声问，“你真觉得这卦能挡天意？”
郭嘉咳了两声，终于掏出白布擦嘴，上面没血，只有汗。
“我不信卦。”他说，“但我信人怕太早明白。刘备现在最怕的，不是曹操打冀州，是你亲口告诉他怎么活。你不说话，他反而不敢动。”
他拄着拐杖站首：“你越不说，他们越猜。猜多了，自己就乱了。”
话刚说完，铜钱忽然一抖。
光幕猛地一震！
【警告：历史轨迹偏移趋势+5%】
【检测到非系统决策干预】
【请勿依赖占卜、梦境等手段延迟响应】
红字闪了三下，缩回角落。
曾不凡看了眼沙盘，袁军残部本该不动，可标记突然朝易京方向挪了半格。
“它急了。”他说。
郭嘉冷笑：“天道也怕人不动脑子。”
两人对视，都没笑。
这时，弹幕又动了。
【周瑜·字公瑾】：先生不回，莫非是怕了？三日后，江上有风，我自寻良方。
红字，带火焰特效。
倒计时同步跳动：71:55:03。
曾不凡没点开，也没关。他把手放在太阳能板上，掌心压着那道裂痕。
板子有点烫，像在发热。
风又吹起来，旗子哗啦响，“听”字飞舞，一角扫过他的耳麦。
屏幕一闪，新弹幕出现：
【匿名·某使君】：先生既知天下，何不语我？
作者“九龙玄宫塔道的老曾”推荐阅读《剧透三国，曹操是我头号粉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1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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