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刚转。
曾不凡手背上的青筋都起来了。他把火折子在袖口蹭了三下，纸壳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盯着那点红光，像在看自己最后的希望。
“再不来风……”他咬牙，把火折往怀里藏了藏。
这时，树上的雨滴突然斜着落下来。
西北风到了。
他一下子从掩体后冲出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但他己经甩出了火折。火折飞出去，砸在堆满干草的粮垛上。浸了油的麻布“轰”地烧起来，火苗顺着草捆往上爬，很快烧到了挂着的粮袋。
“着了！”他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远处哨岗的火把动了，有人跳起来大喊。可风太大，火越烧越猛，一下就烧穿了第一排仓房的屋顶。
曹操一挥手，虎卫营冲了上去。刀光闪进火场，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割开。惨叫刚响起，就被大火盖住了。
许攸被绑在马背上，突然全身抽搐，脖子往后仰，眼睛翻白。他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天——罚——降——临——”
声音不像他自己发的。
曾不凡回头看了一眼，系统界面在抖：【意识操控强度98.6%，建议立即隔离】
他想点“意识屏蔽”，手指按下去才发现——积分只剩6。
按钮是灰的，点不了。
“警告！剧透+行动累计消耗超限，积分归零！”系统提示音变了，像被人掐住脖子，“因果护盾、物品传送、时间暂停功能全部锁定。”
耳麦开始冒烟。
他一把扯下耳机，热气烫到耳朵。可眼前光幕还在，只是边缘裂开了缝，像快碎的冰。
黑雾又来了。
从地上冒出来，贴着地面往曹操那边爬。虎卫砍过去，刀碰到雾气竟然结了霜，虎口震裂。
“主公退后！”夏侯渊大吼。
曹操没动，看着燃烧的粮仓，忽然大笑：“我等这一刻，等了十年！”
笑声响起，火光照亮他的脸。
就在这一秒，系统光幕“嗡”地震了一下。
跳出一行新字：【检测到关联者气运值突破阈值，解锁‘双向通话’功能（限时30秒）】
曾不凡愣住。
下一秒，他听见一个声音——不是系统，是人说话。
低沉，带着喘气，但很清楚：
“奉孝……河道己断，铁索沉船，袁军水路不通。”
是郭嘉。
他能听见郭嘉了！
曾不凡猛地抬头，看向光幕角落。弹幕区突然蹦出一条血红的字，字体歪歪扭扭，像用指甲刻的：
“曹军如何得知乌巢？！！”
落款：玄德。
他心里一紧。
刘备——觉醒了。
还不止他。光幕右下角，好几个名字同时亮起：江东·公瑾、许都·孔明、邺城·文和……他们都在看。
历史不再是单向首播。
现在是——互相看见。
“放箭！”曹操下令。
火箭像下雨一样射向没烧的粮仓。每支箭落下，火就更大一圈。浓烟冲天，遮住了月亮。守将淳于琼披甲冲出来，刚喊一句“救火”，就被箭射中肩膀，倒进火堆。
“还剩两座仓房！”曾不凡盯着系统地图，火在扩大，但东北角还有两栋是黑的。
他咬牙，打开商城。
“燃烧加速粉”图标一闪，标价：6积分。
他刚好有6。
买，还是不买？
买了就一分不剩。
可不买的话，火压不住，历史会修正——说不定马上就会下雨。
“拼了。”他按下手指。
画面一闪，手里多了个小铁罐。他拔掉塞子，迎风撒出粉末。白灰落在没烧的粮堆上。
“呼——”
火猛地变大，像下面有人吹气。火焰卷上柱子，噼啪响，整栋房子塌了进去。
“成了！”他腿一软，跪在地上。
曹操站在火海前，战袍烤得发硬，剑尖滴着血。他回头看了曾不凡一眼，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了。
这时，系统提示又响了，这次是温和的男声，不再机械：
“宿主完成关键节点改写，获得‘命运干涉者’称号。当前因果积分：0。系统进入休眠模式，待气运值恢复后重启。”
光幕暗了，只剩边角一点蓝光，像快灭的炭。
曾不凡喘着气，抬头看天。
风还在刮，火还在烧，乌巢完了。
官渡的胜负，从这一刻起，变了。
许攸突然笑了。
他躺在泥水里，嘴咧到耳根，咳出一口黑血。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却缩成一个小点。
“你们……改不了命……”他声音断断续续，“天道……自有轮回……”
话没说完，头一歪，不动了。
没人理他。
曹操举剑指向北方：“传令，全军压上！趁袁绍没稳住，一举击溃主力！”
号角再响。
骑兵从西面杀出，冲向袁军大营。火光照着他们的背影，像一群扑火的鸟。
曾不凡坐在地上，靠着烧塌的木梁。耳麦焦了，充电板只剩一道红光，牛皮囊空了，药瓶盖滚进了草丛。
他伸手摸胸口，那里还贴着一块备用电池，冰凉。
远处，郭嘉的咳嗽声传来，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
光幕忽然闪了一下。
一条新弹幕浮起，来自江东：
“周瑜问：硝石换琴，何时兑现？”
曾不凡张嘴想回，发现“回复”按钮不见了。
他只能看着那条消息，慢慢沉进黑暗。
风停了。
火还在烧，但声音小了。梁柱一根根倒下，像人在喘气。
曹操走回来，在他面前蹲下。
“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曹操问。
曾不凡点头。
“好。”曹操拍拍他肩膀，站起来，“等回营，我要给你立一座碑。”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
“你说的那些事……我的病，郭奉孝的命，乌巢的火……都不是巧合，对吧？”
曾不凡没说话。
曹操也不等他答，笑了笑，提剑走向火场。
曾不凡低头看自己的手。
掌心全是汗，混着灰，变成黑泥。
他慢慢握紧拳头。
光幕最后一丝蓝光，闪了闪。
一只飞蛾撞进火堆，翅膀着了火，还在扑腾。
作者“九龙玄宫塔道的老曾”推荐阅读《剧透三国，曹操是我头号粉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1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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