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如同两颗追逐的流星,扎进了那片由无数大小不一的模拟陨石构成的危险区域。
赛罗凭借蛮力和反应,强行撞开较小的陨石,对于大的则险之又险地擦边而过,场面惊心动魄。赛斯则更像是在跳舞,他提前预判陨石的轨迹,利用它们的遮挡和引力微调方向,动作优雅而高效。
眼看就要穿过乱流区,终点就在眼前。赛罗领先半个身位,回头喊道:“我赢了!”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一块之前被撞开的、不起眼的小陨石,因为碰撞改变了轨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侧前方。
“小心!”赛斯喊道。
赛罗反应过来己经晚了,仓促间只能扭身躲避,虽然避免了正面撞击,但翅膀(背鳍)边缘还是擦到了陨石。
“嗤啦——”一阵能量火花溅射开来。
这一下让赛罗瞬间失去了平衡,像个陀螺一样旋转着朝乱流区外围甩去。而他飞出去的方向,正好是赛斯为了规避另一块大陨石而选择的路径!
“我靠!你别过来啊!”赛斯眼睁睁看着红蓝色的“失控陀螺”朝自己撞来,躲闪己经来不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两声短促的“啊!”,兄弟俩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能量护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人纠缠着,彻底失去了控制,像一颗歪歪扭扭的彗星,拖着歪斜的尾焰,朝着训练场下方模拟的“无人荒漠区”一头栽了下去。
“轰隆!”
烟尘弥漫。
当模拟的尘土缓缓落下,可以看到地面上多了一个新鲜的“陨石坑”。坑底,赛斯和赛罗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叠在一起,赛罗在上,赛斯在下,两人的计时器都因为剧烈的能量冲击和短暂的系统紊乱,开始急促地闪烁起红灯。
“嘀嘟嘀嘟嘀嘟……”
坑边,赛文的身影缓缓降落。他低头看着坑里还在晕头转向,试图把彼此推开的两个儿子,沉默了足足三秒钟。
然后,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无奈:“这就是你们理解的,‘飞行是撤退的生命线’?把队友一起拖下水的生命线?”
赛罗挣扎着爬起来,甩了甩头,指着赛斯:“是他挡了我的路!”
赛斯也费力地推开赛罗,没好气地说:“明明是你失控撞过来的!你这个‘坠机王’!”
“你说谁是坠机王?!”
“谁撞人谁说!”
看着又在坑里开始互相推搡、计时器还在疯狂报警的两个小子,赛文觉得自己的头镖(如果能量化形态下有的话)可能有点痒。
他抬手,两道温和但坚定的修复光线笼罩了赛斯和赛罗,稳定了他们闪烁的计时器,也修复了他们因为碰撞和坠落造成的轻微能量紊乱。
“今天的飞行训练,负分。”赛文毫不留情地评价,“赛罗,过于依赖力量和速度,缺乏对环境的整体感知和危机预判。赛斯,战术规避尚可,但面对突发状况的应急处理能力不足,尤其是被队友牵连时的反应。”
他顿了顿,看着垂头丧气(但依旧互相不服气瞪着眼)的两人,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你们在飞行中,完全没有考虑到彼此的存在。飞行,尤其是双人或多人的小队飞行,需要的是配合与信任,而不是各自为战,甚至互相干扰。”
赛文指了指他们砸出来的那个大坑:“这就是不配合的后果。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一起把这个坑填平,用能量凝聚土石,不许用蛮力砸,要精确控制。”
说完,赛文再次转身,留下兄弟俩面对他们共同制造的烂摊子。
赛斯和赛罗看着那个大坑,又看了看对方,同时叹了口气。
“都怪你。”赛斯小声嘟囔。
“是你没躲开。”赛罗嘴硬回击。
但这次,他们没有再继续争吵。默默地开始调动能量,尝试着按照赛文的要求,精确地控制光能,将周围的模拟土石搬运过来,填平这个让他们“蒙羞”的坑洞。
过程依旧笨拙,有时会因为能量控制不稳而把土石炸得到处都是,有时又会因为节奏不一致而互相抵消效果。但至少,他们开始尝试着去协调,去观察对方的动作。
赛斯看着赛罗那副跟土石较劲,恨不得用头镖去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喂,莽夫,能量输出收着点,你以为是在发射集束光线吗?”
赛罗瞪了他一眼,但居然真的稍微收敛了能量,嘟囔道:“要你管……大哥做事,小弟看着就行。”
“哼,梦里什么都有。”
填坑的工作缓慢地进行着,夕阳(模拟的)再次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映在逐渐被填平的坑洞边缘。虽然依旧争吵不断,但某种笨拙的、属于兄弟间的默契,似乎正在这共同劳动(受罚)中,一点点被夯实在光之国的土地上。
飞行训练看来任重而道远,而“坠机兄弟”的名号,怕是要暂时跟着他们一段时间了。
赛斯心想,下次一定离这个冒失的弟弟远点!而赛罗则在想,下次一定要飞得更快更稳,绝不能再让赛斯看笑话!
填坑训练(字面意义上的)终于告一段落,虽然那个区域看起来像是被陨石雨反复洗礼过,但至少表面是平整了。
赛斯和赛罗累得几乎要趴下,感觉控制能量微粒比打一场架还耗神。
就在他们以为今天的折磨己经结束,准备拖着“疲惫”的光之躯回去补充能量时,赛文却叫住了他们。
“跟我来。”
赛文言简意赅,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更加隐秘,散发着柔和而浓郁光能的场所——光之国能量核心的次级共鸣区。
这里是年轻奥特战士感悟光之能量、稳定自身核心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适的能量波动,如同温暖的泉水。
“坐下,感受核心的能量流动,平复你们躁动的光。”
赛文指示道。
赛罗早就迫不及待,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状态,胸口的计时器以平稳的节奏明灭,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精纯的光能。他就像一块高效的能量海绵,恢复速度惊人。
赛斯也依言坐下,尝试放松心神。然而,当他开始引导外部能量流入自身时,异变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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