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小赵冲进宴会厅时，手里还抱着平板，脸色发白。
“谢昭，外面出事了。”
我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一声响。邓超也站了起来，陈赫把薯片袋子捏成一团。
“怎么了？”我问。
“门口围了好多人。”小赵喘着气，“不是记者，是粉丝。他们从节目组流出的路透视频里认出了你，现在全堵在B区后门。保安快拦不住了。”
我没说话，抓起椅背上的卫衣就往外走。
走廊灯光很亮，脚步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老舅跟上来，递给我一副墨镜。我摇摇头，没接。
“你真要出去？”小赵追在后面喊，“万一有人冲过来怎么办？”
“他们是来看我的。”我说，“不是来伤人的。”
推开后门的一瞬间，冷风灌进来。
外面确实围了不少人。没有打灯，也没有横幅，只有几个手机亮着，照出一张张年轻的脸。有人穿校服，有人拎着包，站得乱七八糟，但没人往前挤。
我走出来，站在台阶上。
人群安静了一下。
然后有个女生小声说：“真的是他。”
接着有人举起手，手里是一张打印纸，上面贴满了截图，都是我在节目里的镜头。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有点抖：“那个……你说‘我不是演员，我只是把心里的东西说出来’……那天我正准备退学，看了这段，就没走。”
我没动。
另一个男生开口：“我转发了你在绳索上那段。我爸看了，第一次问我工作累不累。”
“我每天记情绪账本。”一个戴眼镜的女孩举着手里的本子，“像你一样，写下开心和难过。”
他们一个接一个说话，声音不大，也不整齐，但每一句我都听清了。
系统界面在我视野角落闪了一下：
【群体情绪值持续上升】
【正向情绪占比91%】
【灵感能量值+87.3】
我没有去记这笔账。
场务老张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我身后低声说：“这些人里，有我女儿的同学。她说，你让他们觉得，说实话也没那么难。”
我转头看他。
老张笑了笑：“她以前不敢哭，怕被人说矫情。”
我又看向人群。
没人喊名字，没人要合影，他们只是站在这里，说着一些很轻的话，像在还某种债。
粉丝会长小悠从边上走过来，穿着深色外套，手里拿着登记表。
“我们没组织这次见面。”她说，“是大家自己来的。我知道不合规矩，但没人想走。”
我点点头。
“你要骂我们吗？”她问。
“不。”我说，“你们来，我就该见。”
她低头在表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抬头：“你能……给我们一句话吗？不是节目里的，就现在，你想说的。”
我想了想。
“谢谢你们。”我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说的话，真的能到你们那里。”
人群又静了几秒。
然后有人笑了，有人低头擦眼睛，有人把手机攥得更紧。
系统提示跳动：
【关键情绪节点激活——来源：群体共鸣】
【能量转化效率突破阈值】
【高光时刻储备进度：58%】
小悠把登记表收好，对身后的人说：“走了，别耽误他休息。”
他们开始慢慢散开，动作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我站在原地没动。
首到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谢昭。”他叫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
“下周我要高考。”他说，“但我现在不怕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
人群彻底散了。
风还在吹，地上留了几张被踩过的纸，还有半瓶没喝完的水。
小赵松了口气：“总算走了。”
老张拍拍我肩膀：“你小子，还真有人听你说话。”
我没回应。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系统新提示：
【隐藏技能树解锁条件更新】
【需达成：单次触发千人级情绪共振】
我关掉界面，抬头看天。
云层裂开一道缝，露出一点星光。
小悠走到我旁边，递来一瓶新的水：“他们本来想送花，怕惹麻烦，就没带。”
“这样挺好。”我说。
“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她突然问。
我看她。
“是相信。”她说，“相信一个人说的话是真的。但他们信你。”
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
凉的。
远处传来车声，节目组的车开到了后门。邓超派来接我的。
小悠说：“我们建了个群，叫‘光源计划’。每天有人打卡，说今天有没有说实话。”
我点头。
“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我说，“我知道他们在。”
她笑了下，把二维码收回去。
我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轻。
车灯亮着，照出地上的影子。
刚走到门口，手机又震了一下。
不是系统。
是一条新私信。
点开，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是一个教室的后排座位，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表演心理学》，书页边角写着一行小字：
“我也想成为能说出真话的人。”
发送人昵称是：星火。
我站在原地，手指停在屏幕上方。
车灯还亮着，照得地面发白。
我把照片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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