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给凤家小院镀上了一层暖金色，苏婉娘坐在石凳上缝补旧衣裳，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凤朝阳身上，眼神里满是欣慰。
凤朝阳正捧着一本翻得卷了边的《三字经》，坐在门槛上小声背诵。以前，他对着同一页书皱着眉琢磨半个时辰，也记不住三两句，常常急得额头冒汗——家里穷，买不起更多书，这本《三字经》还是村长家孩子用过的旧书，他宝贝得不行，却总因记性差而懊恼。
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家里的水缸里总掺着啾啾悄悄滴入的灵泉水，凤朝阳像是开了窍。今天下午，他捧着《三字经》，只逐句念了三遍，便合上书，挺首脊背，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连标点停顿都分毫不差。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清亮的童声在小院里回荡，字字清晰，没有一丝卡顿。
苏婉娘放下针线，忍不住拍手：“朝阳，你这背得也太快了！比上次快了不止一倍！”
凤朝阳听到娘亲的夸赞，脸颊微红，却难掩眼底的喜悦：“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看书，那些字好像自己往脑子里钻，记起来特别轻松。”他说着，又拿起书，翻到之前最头疼的“论语”选段，只看了两遍，便尝试着解释：“娘，‘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是不是说学到的知识经常复习，是很快乐的事？”
苏婉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几句话她听村里老秀才念过，可从没听过有人能解释得这么清楚，更何况是以前连背书都费劲的儿子！
这时，凤青山扛着柴刀回来，刚进院门就听到儿子的话，笑着走过去：“俺家朝阳这是越来越厉害了！这都能解释书里的话了？”
凤朝阳站起身，把书递给爹爹：“爹，我现在看书特别顺，好多以前不懂的，现在一看就明白了。”
凤青山接过书，随便翻了一页，指着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让儿子解释。凤朝阳想都没想，就说：“就是有朋友从远方来，是很开心的事，因为可以一起交流学问，分享见闻。”
凤青山这下是真的惊住了，他挠了挠头，看着儿子的眼神满是骄傲：“俺家朝阳这是开窍了！以后说不定真能有出息！”
啾啾也凑了过来，拉着凤朝阳的衣角，仰着小脸笑：“哥哥好厉害！以后哥哥变成大秀才，就能保护啾啾啦！”
凤朝阳摸了摸妹妹的头，眼神坚定：“嗯！我一定好好读书，以后考秀才、考举人，让爹娘和妹妹都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吃苦！”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众人抬头一看，是村里的老秀才。老秀才今年六十多岁，是村里唯一读过书的人，平时在村里教几个孩子识字，收取微薄的束脩。他今天路过凤家，正好听到凤朝阳背书和解释经文，便忍不住走了进来。
“青山，婉娘，”老秀才走进院子，目光落在凤朝阳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刚才是朝阳在背书？”
凤青山连忙点头：“是啊李秀才，这孩子最近不知道咋了，记性和理解力都好了不少，还能解释书里的话了。”
老秀才点点头，走到凤朝阳面前，拿起他手里的《三字经》，翻到后面较难的段落，让他再背一遍。凤朝阳不慌不忙，从头背到尾，依旧一字不差。老秀才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本《论语》，挑了一段晦涩的句子让他理解，凤朝阳沉吟片刻，便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虽然不算深奥，却句句在理，比村里那些学了半年的孩子都强。
老秀才越看越惊喜，摸着花白的胡子，连连点头：“好！好！这孩子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以前是没遇到合适的机会，现在脑子开了窍，好好教，将来定有大出息！”
凤青山和苏婉娘一听，又惊又喜，却也有些犹豫——家里虽然比以前好点，但束脩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怕负担不起。
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老秀才笑着说：“青山，婉娘，你们也别担心束脩的事。朝阳这孩子有天赋，我惜才，以后他就跟着我学，我分文不取，还会把我珍藏的书借给她看！”
这话一出，凤青山和苏婉娘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拉着凤朝阳给老秀才行礼：“多谢李秀才！多谢李秀才！我们朝阳能遇到您，真是他的福气！”
凤朝阳也恭恭敬敬地鞠躬：“谢谢先生！我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您的期望！”
老秀才笑着扶起他：“好孩子，不用多礼。从明天起，你就来我家学堂上课吧。”
看着老秀才离开的背影，凤家小院里满是喜悦的氛围。凤青山激动地拍着儿子的肩膀，苏婉娘眼圈都红了，啾啾也抱着哥哥的腿，开心地说：“哥哥要当大秀才啦！”
谁也没注意，啾啾悄悄看向自家的水缸——那里藏着让哥哥变聪明的秘密，也是让这个家越来越好的希望。而凤朝阳看着手里的书，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有能力保护家人，让妹妹的“福气”能一首伴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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