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把凤家小院的露水晒化，苏婉娘就从厨房端出一碗蒸蛋羹，嫩黄的蛋羹上撒了点细盐，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
“啾啾，快来吃蛋羹，刚蒸好的，小心烫。”苏婉娘把碗放在小矮桌上，又拿了个小勺子递到女儿手里。自从朝阳捡回那窝野鸡蛋，家里的饭桌上就多了些生气，早上蒸蛋羹，晚上炒鸡蛋，连凤青山上山的力气都足了不少。
啾啾拿着小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羹，蛋羹滑嫩鲜香，比她前世吃过的任何鸡蛋都好吃。她知道，这是因为家里的水掺了灵泉水，连带着鸡蛋都变得更美味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凤朝阳坐在旁边，看着妹妹吃得满脸都是，忍不住笑着帮她擦了擦嘴角，“今天我再去东边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野鸡蛋，给你攒着做蛋羹吃。”
啾啾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欢喜。可她没注意到，院墙外，几道带着羡慕和嫉妒的目光正盯着这个小院。
村里的大槐树下，几个婶子正凑在一起纳鞋底，话题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凤家。
“你们说凤家最近是不是走了什么运？”西边的李婶子放下针线，压低声音说，“前几天凤青山挖到野蜂蜜和黄精，卖了不少钱，昨天朝阳又捡了一窝野鸡蛋，这日子眼看着就好起来了。”
“可不是嘛！”东边的张婶子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嫉妒，“以前凤家穷得连饭都吃不饱，苏婉娘还常年咳嗽，现在倒好，又是肉又是蛋的，哪来这么好的运气？”
“我看啊，说不定是沾了他家小丫头的光。”另一个婶子小声说，“朝阳天天跟人说，他家啾啾是福星，能指引方向找到好东西，你们说邪乎不邪乎？”
“什么福星！”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众人回头一看，是隔壁的王婆子。她手里挎着个菜篮子，路过这里，听到众人议论凤家，立刻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屑，“我看啊，就是走了歪运！以前穷得叮当响，突然这么多好事找上门，指不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心这福气变晦气，到时候连累街坊邻居！”
王婆子向来爱说闲话，以前凤家穷的时候，她就经常指桑骂槐，说凤青山没本事养不起家。现在凤家日子好了，她心里更不平衡，说话也越发阴阳怪气。
她这话一出口，几个婶子都沉默了。虽然她们也羡慕凤家，但王婆子说的“晦气”，还是让她们心里有点发怵。
王婆子见没人反驳，说得更起劲了，故意提高声音，让隔壁的凤家人都能听到：“有的人啊，就是没那个福气还硬要抢，到时候福气变成祸事，哭都来不及！咱们可得离远点，别被连累了！”
院子里的苏婉娘听到王婆子的话，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手里的针线停在半空，心里又委屈又无奈——凤家好不容易日子好点，怎么就招来这么多闲话？
啾啾也听到了王婆子的话，她停下手里的勺子，小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她知道王婆子在说自己家，也知道“晦气”是不好的意思。她拉了拉娘亲的衣角，小声说：“娘亲，我们没有做坏事，为什么王奶奶要这么说？”
苏婉娘连忙把女儿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听她胡说，咱们啾啾是好孩子，咱们家的好日子是靠自己挣来的，跟别人没关系。”
可她心里也明白，王婆子的话就像根刺，扎在心里不舒服。而且村里人的议论，怕是会越来越多，以后的日子，怕是不能像现在这么安稳了。
傍晚，凤青山从山上回来，背篓里装着不少野菜和一只山鸡——又是啾啾指引的方向，他运气好，碰到了一只落单的山鸡。刚进院子，他就看到妻子脸色不好，女儿也没像往常一样跑过来迎接他。
“怎么了这是？”凤青山放下背篓，走过去问道。
苏婉娘把白天王婆子和婶子们议论的话跟他说了一遍，语气里带着担忧：“青山，现在村里都在说咱们家，王婆子还说咱们家走歪运，会连累街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凤青山听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最疼女儿，也最在乎这个家，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家，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攥紧拳头，就要去找王婆子理论，却被苏婉娘拉住了。
“你别去！”苏婉娘连忙说，“你现在去找她吵架，只会让村里人更笑话咱们，到时候闲话更多，啾啾也会受委屈。”
凤青山看着怀里委屈巴巴的女儿，心里的火气又压了下去。他知道妻子说得对，现在吵架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事情更糟。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委屈，只能咬着牙说：“别理她们！咱们家的日子自己过，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她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他心里也清楚，王婆子的话不会就这么算了，村里的闲话也只会越来越多。他看着怀里的女儿，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家，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们。
而此时，院墙外的王婆子，正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凤家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是见不得凤家好，只要能让凤家不痛快，她就开心。她琢磨着，明天再找几个婶子说说，让更多人知道凤家“走歪运”，看他们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隔壁王婆子阴阳怪气：“怕是走了什么歪运，小心福气变晦气！”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凤家平静的生活，也让村里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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