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崖暗阁的石门上,刻着幅扭曲的双生草图腾——左边的花缠绕着毒蛇,右边的花燃烧着火焰,两朵花的根茎处,用鲜血写着“永绝”二字。李萍的灵契环轻轻颤动,环上的双生花纹与图腾产生共鸣,图腾上的血迹竟顺着纹路流淌,在“永绝”二字上晕开,渐渐化作“共生”的轮廓。
“是初代祭司的笔迹。”林墨拂去石门上的尘埃,露出下方行模糊的小字,“‘若双生花同放,当解三百年锁’——看来他内心深处,仍有悔意。”
周衍将青铜地图铺在地上,地图上的暗阁内部结构突然亮起红光,标注着三个红点:“总坛的核心在这三处,分别是‘锁魂阵’‘蚀灵炉’和‘血契台’。锁魂阵困着历代守护者的残魂,蚀灵炉炼化修士灵力,血契台则是初代祭司的本命阵眼。”
冷凝霜的箭尖在地图上轻点:“我去破蚀灵炉,那里的火焰怕水,我带足了灵核泉水。”她将三支银箭递给李萍,“这箭淬了双生草的汁液,能暂时压制血契台的邪气。”
玄九举着日光镜往石门缝里照,镜中映出暗阁内的景象:正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个黑袍人,周身缠绕着黑雾,看不清面容,唯独指尖戴着枚血玉戒指,戒指上的蛇纹与石门图腾如出一辙。“初代祭司就在里面!他好像在等我们!”
李萍深吸一口气,将灵契环贴在石门上,金环的光芒顺着图腾的纹路蔓延,“永绝”二字彻底被“共生”覆盖,石门发出沉重的“轰隆”声,缓缓向内打开。
暗阁内比想象中空旷,地面铺着青黑色的石板,石板上刻满了流转的咒文,正往血契台的方向汇聚。高台上的黑袍人缓缓抬头,兜帽滑落,露出张与初代守护者极为相似的脸,只是眉宇间多了丝阴鸷。
“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看懂‘共生’二字。”他的声音带着自嘲,指尖的血玉戒指突然收紧,锁魂阵的方向传来阵阵哀嚎,“可惜太晚了,历代守护者的残魂己被我炼化为‘生魂丹’,只要服下,我就能与灵核彻底融合,成为新的天地主宰。”
林墨突然掏出个水晶球,球内映出蚀灵炉的景象:炉口正喷涌着黑色的火焰,火焰中隐约能看到无数修士的面容在挣扎。“你可知这些被炼化的灵力,本该滋养万物?”
“滋养?”初代祭司冷笑,“当年若不是他执意要将灵核封印,我怎会被世人唾弃?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灵力就该由强者掌控!”他猛地拍向血契台,台面上的凹槽突然涌出黑血,在地面形成个巨大的阵图,将众人困在中央。
阵图上的咒文开始发光,李萍的灵契环突然发烫,双生花纹顺着咒文的轨迹游走,竟在阵图中央开出朵金色的双生花。“您看,”她指着花朵,“双生花的根须在阵图下缠在了一起,就像您和初代守护者,本是同源。”
初代祭司的眼神闪烁了下,血玉戒指上的蛇纹突然亮起,锁魂阵的哀嚎愈发凄厉:“住口!他骗了我三百年!当年他说要与我共掌灵核,转头就联合正道封印我,这就是你说的‘同源’?”
周衍突然将《蚀心录》的残页掷向空中,纸页在金光中展开,露出背面的字迹——竟是初代守护者的手书:“吾弟执念太深,吾不得己将其封印,待后世有能解双生之惑者,当以共生术化之,切记,不可伤其性命。”
“这不可能!”初代祭司踉跄后退,血玉戒指突然裂开,黑雾从裂缝中涌出,在他周身凝聚成条巨大的黑蛇,“他分明是怕我夺走灵核!”
黑蛇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李萍,玄九的日光镜突然射出银须组成的光网,将蛇身罩住。冷凝霜的银箭破空而至,精准地射在蛇眼上,黑蛇发出声凄厉的嘶鸣,蛇身渐渐透明,露出里面无数挣扎的残魂。
“是历代守护者的残魂!”林墨惊呼,“他用残魂的怨念驱动黑蛇!”
李萍的灵契环突然脱离手腕,悬浮在阵图中央,双生花的光芒暴涨,将所有残魂笼罩其中。“你们看,”她轻声道,“残魂的光芒与黑蛇的黑雾正在融合。”
残魂们的面容渐渐变得平和,有的伸出手触碰黑雾,有的化作光点融入其中。黑蛇的戾气在金光中一点点消散,最终化作条银色的光蛇,盘旋着飞向李萍,融入灵契环中。
初代祭司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血玉戒指彻底碎裂,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原来……他一首没放弃我……”
李萍将灵契环递给他:“初代守护者说,共生不是谁掌控谁,是彼此成就。就像这双生花,少了哪一朵,都不完整。”
初代祭司颤抖着接过环,金环的光芒漫过他的身体,他的容貌渐渐变得年轻,与影像中的青年重合。“三百年的执念,终究是错了……”他的身体化作点点金光,融入暗阁的石壁,“替我告诉世人,阴罗教从此消散,只留‘共生’二字。”
金光散去后,暗阁的石板上开出片金色的双生花海,锁魂阵的位置长出株参天古树,树枝上挂着无数晶莹的光点——是重获自由的残魂,正在向众人道别。蚀灵炉的黑火己化作温暖的金焰,炉口飘出阵阵灵草的清香。
玄九举着日光镜照向花海,镜中映出幅奇异的景象:落星崖的同心草与暗阁的双生花根系在地下交织,形成个巨大的“和”字,灵核的光芒顺着根须流淌,将整个合欢宗笼罩其中。
“快看外面!”苏媚指着暗阁外,守山凤正衔着朵双生花飞向云端,花影在云层中化作道彩虹,横跨整个修真界。
李萍将灵契环重新戴在腕上,环上的凤纹、忘忧纹与双生花纹交织成个完整的圆。她知道,这场跨越三百年的恩怨,终于在“共生”二字中得到圆满。就像双生花与同心草,看似不同,却在泥土深处紧紧相依,共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生机。
当众人走出暗阁时,落星崖的朝阳正好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花海之上,双生花与同心草的花瓣上都沾着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像无数双见证新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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