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崩溃了，她砸碎了手边能碰到的一切。
“骗子！”
她嘶哑地哭喊着，蒋牧尘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着她的疯狂，看着她因愤怒和绝望而涨红的脸，看着她眼泪纵横却依旧美得惊心的模样。
他眼底翻涌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他喜欢小月因为自己有情绪起伏的样子，顺从也好，愤怒也好，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凌月砸累了，手臂酸软地垂下，跪坐在一片狼藉中剧烈地喘息。
蒋牧尘缓缓走近她，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凌月笼罩住，他蹲下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抚开她脸颊上被汗水和泪水黏住的发丝。
指尖划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惜。
“累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刺痛着凌月紧绷的神经： “小月，累了我们就去睡觉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想躲开，却发现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爆发后变得虚软无力，连移动一寸都困难。她只能死死地瞪着他，充满了恨意： “放我走。”
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蒋牧尘用指腹轻轻揩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动作温柔得令人胆寒。
可是只有她知道，他被惹恼了。
他的指尖从她的脸颊滑到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首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小月，你能走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缠绕上凌月的心扉， “你父亲不在了，家也没了。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很危险呢。”
他的拇指着她细腻的皮肤，语气带着一种扭曲的迷恋，“只有在我身边，你才是安全的。我会保护你，照顾你，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 凌月的声音因绝望而颤抖，“我只想要你离我远点！我只想要真相！我只想要我爸爸回来！”
“不可以发脾气哦。” 蒋牧尘宽大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她的嘴唇， “小月，你现在开始让我有点生气了。”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凌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压骤然降低。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好好听话。” 他的拇指在她唇瓣上轻轻，“小月难道又忘记了吗?”
凌月不作声，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脸庞，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指缝，他温热的呼吸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真的一点也不乖。”
他环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虚软无力的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凌月下意识地挣扎，拳头无力地捶打在他的胸口，反而让他收紧了手臂。
“蒋牧尘! 蒋牧尘! 我恨死你了! ”
凌月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宅子里回荡，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每一拳捶打在他胸口，都像是用尽了她最后的气力，却只换来他更紧的禁锢。
蒋牧尘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没关系的。小月总有一天会爱上自己的。
如果她不爱自己也没关系。
她还是会跟自己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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