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原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小心，足够谨慎，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想要的仅仅只有自由，她不明白为什么蒋牧尘不肯放过自己，那晚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的心脏，冰冷而粘腻。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眼底的黑暗比那夜的夜色更浓，更令人绝望。
“你在想什么呢，凌月。”
她这个时候绝望极了，明明她己经得到了幸福，明明一切都要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 她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甘心。
不甘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蒋牧尘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他猛地扯开染血的绷带，她害怕的往后蜷缩，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 “不，我不要看!”
他抓着凌月的后脑勺往前按，强迫她贴近那道伤口。
血腥味扑面而来，凌月胃里一阵翻涌，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喊叫声。
蒋牧尘的体温烫得吓人，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震动着胸腔。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视线模糊地落在那个狰狞的伤口上。
蒋牧尘会杀了她吗? 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他这个人精神有点不正常，换句话说，他就像个疯子，太容易失去理智了。
不对...
她的瞳孔轻轻晃动。
他究竟什么时候有过理智?
他从来不会在乎她的感受，想发疯就发疯了，他这个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她一定要想办法离他远一点，否则，她担心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没命的，他说不定哪天发疯就会把她给杀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在想什么。” 他低声问。
她在想什么?
蒋牧尘一定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在想怎么离开我。” 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声音低哑。
新鲜的血液因为他的动作又渗出了一点，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将她溺毙。
“看着它，小月。” 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低语，滚烫的呼吸烫得她一颤，“看清楚，这个印记永远都会在我的身上。”
“每一次你想逃，这里就会痛一次。”
他抓着她的手，强硬地、不容反抗地按向自己胸膛的伤口。
凌月的手指触碰到那湿粘温热的皮肉边缘，猛地一缩，却被他死死按住，掌心下是他狂躁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神经。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他的声音里掺杂着痛苦和一种病态的疯狂，“所以，不能再有下一次了，明白吗？”
凌月的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惨白如纸。
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的。
他用力将凌月揽入怀中，她的额头抵着他滚烫的、渗着血丝的皮肤，血腥味和属于他的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她。
她没有回应，只是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一片模糊的肌肤。
灵魂仿佛抽离了身体。
蒋牧尘还在低语，声音絮絮叨叨，时而温柔时而阴鸷，诉说着她是如何重要，他是如何不能失去她，那些话语像是缠绕上来的毒蛇，冰冷滑腻。
凌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极致的恐惧过后，她只剩下心如死灰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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