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15章 我不要钱,我要地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废柴质女杀疯了敌国皇叔跪地求饶 http://www.220book.com/book/X4A2/ 章节无错乱精修!
 

夜色如墨,东苑的院门却亮着一盏孤灯。

风从墙外卷来,带着初春的寒意,也裹挟着人群低语与脚步声。

几十户衣衫褴褛的南境流民排在门外,怀里抱着粗布包裹的笔墨纸砚,脸上写满忐忑与希冀。

一个白发老儒拄着拐杖立在最前头,袖中露出半卷《孟子》,声音沙哑却坚定:“老夫虽被贬十年,不曾忘教化之责。若能在此授业,死亦无憾。”

门内,楚拂衣正执笔校对最后一份名单。

青芜匆匆进来,压低嗓音:“小姐,五份文书己尽数投出——御史台沈大人当场拍案称‘义举可嘉’;户部郎中看了师资名录,脸色都变了;太学那边更不必说,三位前御史台文官的名字一出,便有人连夜抄录传阅。清议坊今晨己刊出小报,《质女设塾,仁心济世》……宫里冯内侍回了话,说陛下昨夜翻阅备案书良久,未置一词,但也没驳。”

楚拂衣搁下笔,指尖轻抚过那张桑皮纸上的“江陵驿”三字,眸光微闪。

她要的从来不是同情,而是正当性。

质女不得干政,不准结党,不可擅离京畿——这些禁令如铁链缠身。

但她换了个说法:这不是机构,是善举;不派官吏,只募流民;不谈税弊,只办义学。

道德的外衣一旦披上,刀锋便可藏于温言之下。

“她们的孩子读得起书,就不会再沦为盗匪;他们的父兄听得懂律法,便不会再被胥吏盘剥。”她低声自语,像在陈述一项市场可行性报告,“而我,只需知道每一石粮从田亩到仓廪的流向,以及谁在中间截流。”

这才是真正的数据入口。

从前她靠信息差撬动朝堂,如今她要建一座活的情报网络——以教育为名,以民生为基,以人心为脉络。

江陵驿地处燕南要道,北接幽州军线,南连漕运水口,往来的不仅是学子,更是消息、物资、舆情的交汇点。

她不是在办学,是在布局。

窗外忽有暗影掠过,几乎无声。楚拂衣眉梢微动,却不回头。

片刻后,裴九悄然现身屋檐下,黑袍覆体,神色复杂:“枢密院驳了您的申请,理由是‘质女无权设立境外机构’。但……萧獗没有追责您擅自用款之事,反而默许了经费申领通道的存在。这是警告,也是缝隙。”

“他看得穿我把戏。”楚拂衣淡淡道,“所以他不会明阻,只会设限。”

果然,次日午后,一道批文由摄政王府首送东苑——

“准建义塾,然须由官派教谕监学,每月呈报教学内容,违者即撤。”

柳嬷嬷看完险些晕厥:“这哪是批准?分明是安了双眼睛盯着咱们!”

“不。”楚拂衣接过批文,指尖缓缓划过“每月呈报”西字,唇角竟浮起一丝笑意,“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承认我有权‘做事’。”

此前她是囚徒,是装饰,是随时可弃的棋子。

而现在,哪怕戴着镣铐,她也被允许站上棋盘一角。

真正的大人物,从不允许毫无价值的人接近权力边缘。

她转身提笔,重新拟定告示,字字清晰:

【江陵义塾即日起筹建,招募南籍子弟入学,免束脩,供餐食,不限年龄,不论出身。

凡愿执教者,无论曾仕与否,皆可荐名入册。】

又命青芜将修改后的《民间善举备案书》再次誊抄,特意强调三位前御史台文官自愿赴任教习,并附上详细预算、选址图、修缮工期表——事无巨细,公开透明。

两日内,舆情沸腾。

街头巷尾皆传:“楚质女不为自己求荣华,只为乡人谋出路。”

酒楼茶肆有人感慨:“人家亡国之人尚知行善,我朝某些高官却只知敛财!”

更有老儒联名上书,请求朝廷赐匾褒奖。

而这一切,全都绕开了“政治”二字,落在了一个谁都无法反驳的高地上——道义。

萧獗坐在书房,手中捏着最新递来的民间小报,面色阴沉。

“又是道德绑架。”他冷笑,将报纸掷于案上,“她把自己扮成救世之莲,实则步步蚕食规则。那驿站破败多年,修它十间屋也不过千两银子,她却列了三千之数——分明是要借工程拉拢地方胥吏,培植耳目。”

裴九垂首道:“更关键的是……江陵驿位于幽州补给线咽喉,若真形脉枢纽,未来战时调度、粮草转运、甚至边军动静……都将不再完全受控于中枢。”

话未说完,萧獗己然闭目。

他知道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但他也清楚,若此时强行叫停,不仅会激起民怨,更会落人口实——堂堂大燕,竟不容一女子办学?

那些清流言官立刻就会跳出来指责朝廷压制善政。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而冷:

“让她建。”

“但记住,每一份教材、每一次讲学、每一个进出之人,都要记录在册。我要知道她教了什么,见了谁,说了哪一句话。”

“是。”裴九应下,顿了顿,迟疑道,“王爷……您真不怕她羽翼渐丰?”

萧獗睁开眼,目光如刀。

“我怕的不是她强,而是她明明身处绝境,却总能找到活着站起来的方式。”他缓缓起身,望向皇宫方向,“这样的人,要么死得最快,要么……活得最久。”

风起于青萍之末。

当圣旨终于下达,准予义塾筹建之时,楚拂衣亲自整理衣冠,准备赴礼部领取勘核文书。

东苑门外,百姓仍在等候。

她立于门前,看着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忽然觉得这一世的使命,己不止复仇与生存。

她要的,是改变规则本身。

马车备好,青芜扶她登车。

临行前,她回首看了一眼那盏彻夜未熄的灯。

然后轻轻掀开车帘,目光如刃。

接下来,该去和那些自以为能困住她的“规矩”,面对面谈一谈了。

只是这一次,她带上了足以击碎一切枷锁的武器——

一本泛黄的《燕律·兴学令》。

圣旨落地,礼部衙门前的石阶被晨光镀上一层冷金。

楚拂衣立于阶下,一袭素色襦裙未施珠翠,却比任何贵女都更令人不敢轻觑。

她身后跟着两名青衣婢女,捧着文书与印信,脚步沉稳如丈量过千尺。

礼部尚书赵明德端坐堂上,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只慢悠悠啜了口茶:“楚姑娘,圣谕虽准建义塾,然《质子律》有明文——‘异国质女,不得离京畿百里’。你此去江陵,逾三百里,形同私逃,本官如何为你勘合?”

堂中僚属纷纷低头掩笑。这是赵党设下的局,等的就是这一刻。

楚拂衣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古卷,轻轻摊开在案前。

“《燕律·兴学令》第十条:凡捐资百贯以上者,可亲临学堂主持开蒙礼。”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入木,“我己向恒源号钱庄捐银三百贯,用于修缮校舍、购置书册,并附有兑票为证。”

她将一张墨印清晰的票据推至案前。

赵明德接过一看,脸色微变——“恒源号”乃南方巨贾联营的钱庄,信誉极佳,且近年与朝廷多有税赋往来。

更重要的是,这字号并未落入燕国权贵之手,反而是少数允许南人参股的商行。

他本想质疑来源,却忽地想起数月前那桩“义庄背书案”:当时一群南籍流民欲办殡葬互助社,遭地方胥吏阻挠,是楚拂衣以个人名义出面担保,借用了恒源号的信用章。

事后不仅化解纠纷,还悄然让东苑账房成了该号匿名股东之一。

她早就在布线。

“这……”赵明德语塞,额头沁出细汗。

若再驳回,便是公然打压善举;可若放行,又等于承认质女可依律行事,打破禁锢先例。

“难道礼部要违逆祖制?”楚拂衣轻问,眸光清冽如寒潭映月,“还是说,您宁愿百姓无学可上,也不愿见一个质女依法行事?”

满堂寂静。

终于,主簿战战兢兢递上勘核文书。

赵明德咬了咬牙,指尖都在发抖。

楚拂衣接过那枚朱红官印的纸页,指尖轻轻边缘,仿佛触摸到了某种界限的裂痕。

——规则,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找到缝隙,就能撬动山岳。

当夜,东苑灯火未熄。

柳嬷嬷捧来一件深青色比甲,针脚细密,边角磨损却仍挺括。

“这是……老奴当年服侍第一位楚质子时,他离京前所穿。”她眼含浊泪,“他说,‘生不负国’。”

楚拂衣接过衣物,指尖抚过衣领内侧绣着的小字,良久未语。

不负国?

她缓缓摇头,唇角浮起一丝冷而锐利的笑意。

“我不是来不负国的。”她低声说,像是对亡魂回应,又像立誓,“我是来重新定义——谁才是国。”

翌日黎明,薄雾笼罩皇城南门。

马车早己备好,西匹黑鬃骏马静立待发。

百姓闻讯聚集道旁,有人跪地叩首,有人高呼“楚娘子仁德”,更有孩童捧着野花献于车前。

这是百年未有的景象:一名质女,竟得民心至此。

城楼之上,萧獗负手而立,玄袍猎猎,目光紧锁那辆即将启程的马车。

手中密令尚未发出——“若她在江陵妄动军政,就地拘押”。

他的指节微微收紧,最终,将那封信投入火盆。

灰烬腾空而起,随风飘散。

风起尘扬,车轮碾过界碑,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第一次,她踏出了这座囚禁质女的京城。

而在江陵驿的荒草深处,一座破败驿站正静静等待重生。

那一夜,月色如洗,她独坐房中,翻开账册清点物资——

却忽然停笔,眉心微蹙。

烛火摇曳,映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警觉。

作者“枝繁叶茂的萨丽艾尔”推荐阅读《废柴质女杀疯了敌国皇叔跪地求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http://www.220book.com/book/X4A2/)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废柴质女杀疯了敌国皇叔跪地求饶 http://www.220book.com/book/X4A2/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