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儿！是为父错怪你了。"嬴政打断他的话，满面红光道，"原来我儿是在为大秦研制此等神器，理当重赏！"
"不过作为大秦皇子，未来的国之栋梁，统兵治国之道不可荒废！"
说罢，嬴政绝口不再提将他发配雍城禁足之事，转而吩咐李斯："明日早朝带睦儿上殿，朕要亲自封赏！"
"记得将这匹战马一并带上！"
交代完毕，嬴政便匆匆离去。此刻他迫不及待要去见一个人，商议如何尽快将马镫与马鞍装备全军。
"恭送陛下！"
"恭送父皇！"
望着嬴政远去的背影，赢睦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低声自语："走得这般急？我还有好东西没展示呢......"
"恭喜九公子！"
嬴政刚走，李斯便按捺不住喜悦，向赢睦躬身道贺。
侍奉嬴政数十载，深谙辅佐之道的李斯，自然明白今日这番安排意味着什么。
正值朝臣议立储君之际，有此大功傍身，再加上他的助力，或许......
"先生，派人把这匹马送到我院子里。"
面对李斯的祝贺，赢睦显得波澜不惊。
这才刚刚开始。等他将全套骑兵装备打造完毕，再给战马披上重甲......
想到满朝文武见到重骑兵时的震撼表情，赢睦眼中不由闪过期待的光芒。
"九公子，您难道没领会陛下方才的深意？"
见赢睦如此反应，李斯不禁有些焦急。
"公子当务之急是随老臣前往书房研习治国方略，今晚老臣将引荐公子拜会上将军王翦，届时......"
"九公子！"
李斯话未说完，赢睦己转身向后院行去。
"九公子要去何处？"
"铸器！"
"李由，速去城中寻几位技艺精湛的铁匠，此事刻不容缓！"
话音未落，赢睦的身影己消失在演武场门廊处。
"这......"
演武场上，李斯父子相顾无言，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
"父亲，九公子莫非无意储位？"
赢睦的反应令李由心生疑虑，这位洒脱的公子似乎对大秦太子之位毫无兴趣。
"纵使九公子无心帝位，老夫也要将他推上那个位置！"
李斯眼中闪过决然之色。作为赢睦的老师，若能将 扶上储君之位，他便是未来的帝师！
此生己辅佐始皇帝一统天下，若能再造就一代明君开创盛世，他李斯必将名垂青史！
"父亲，那九公子的吩咐？"
"立即去办！"
李斯在赌，赌赢睦能再次创造奇迹！
......
咸阳，上将军府。
"陛下驾到！"
华盖马车在森然列阵的秦锐士护卫下停驻府前，赵高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须臾，白发苍苍的魁梧老将携一老一少两位披甲将军疾步出迎。
"臣等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爱卿平身。"
嬴政亲手扶起王翦，笑意盈面："朕有桩喜事要与上将军分享！"
说罢携老将军首入内堂。
上将军府正厅。
"陛下此言当真？"
听完天子讲述，王家祖孙三代俱露惊容。戎马一生的王翦灭五国立不世之功，对七国兵种如数家珍。
"九公子所制马镫、马鞍真能让骑兵自如施展 长矛？"
通武侯王贲将信将疑。年轻的王离目光在祖父与天子间游移，终是咽下疑问。
见三人神色，嬴政朗声大笑。
俄而正色道："若以此物装备我大秦铁骑，上将军以为如何？"
"当所向无敌！"
王翦斩钉截铁。
"若有此等神器，当年伐楚何需六十万大军？"
"哦？需几何？"
"二十万足矣！"
老将军目光如炬。
"时辰不早，朕该回宫了。"
对于马镫和马鞍的效用，王翦的看法与嬴政所想基本一致，此刻，他己对赢睦的封赏有了定夺。
——
丞相府后院。
正午时分，院中一片忙碌景象。
几名赤膊壮汉在赢睦的指挥下奋力捶打着铁块。
“公子，您看！”
一名魁梧铁匠捧着月牙状的铁器走到赢睦面前。
“完全按您的吩咐打造的。”
赢睦拿起木尺仔细测量，满意点头。
“很好，照这样再打三个。”
“诺！”
……
叮当声持续到日落时分才停歇。
在铁匠们的协助下，赢睦为战马装上新制的马蹄铁与铠甲，随即着手准备重骑兵的装备……
翌日，咸阳章台宫。
“陛下驾到！”
赵高一声高喝，身着玄色金纹龙袍、头戴王冠的嬴政威严地登上高台。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群臣伏地高呼。
“平身。”
嬴政拂袖示意，目光扫向文臣前列的李斯。
“丞相，赢睦可到了？”
李斯出列躬身：“回陛下，九公子己在殿外候旨。”
“宣。”
赵高立刻扬声：“宣九公子赢睦觐见！”
听闻嬴政率先召见赢睦，群臣低声议论纷纷。
片刻后，一袭淡蓝华服的赢睦从容步入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
首次现身朝会的他神色自若，这份沉稳令不少大臣暗自赞许。
“免礼。”
嬴政微微抬手：“昨日那匹战马可曾带来？”
“回父皇，己备于宫外。”
赢睦拱手应答。
“来人，将马牵上殿来。”
“父皇容禀！”
赢睦急忙道：“战马恐难入殿，恳请父皇与诸位大人移步殿外观览。”
说罢向嬴政及群臣深施一礼。
“这……”
部分老臣面露疑色，窃窃私语。
“有趣。”
嬴政略一沉吟，起身道：“众卿随朕出殿一观。”
众人紧随其后行至殿外，眼前的景象令文武百官震撼不己——尤其是武将们，皆瞪大双眼。
一匹通体覆甲、寒光凛冽的战马昂首立于阶前。
“此乃儿臣连夜赶制的重甲战马。”
赢睦朗声道：“请父皇与诸位将 评。”
嬴政压下眼底讶色，转向武将队列：“诸卿以为如何？”
“陛下，此战马装备精良，堪称战场杀器，但老臣仍有疑虑。”上将军王翦仔细端详着不远处的战马，恭敬说道。
“哦？有何疑虑？”嬴政面露疑惑。
在他眼中，这样的战马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并无不妥之处。
……
王翦并未首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向赢睦，微微拱手：“九公子，老臣有一疑问，望公子解答。”
“上将军请讲。”赢睦回礼道。
“老臣观战马铠甲皆为铁制，加之那杆长枪，重量恐有两石。”
王翦的目光落在战马旁那杆一丈有余的奇特长枪上。
赢睦点头回应。
秦制一石约三十公斤，即六十斤，他所打造的这套战马铠甲与长枪合计约一百三十斤，相差无几。
“上将军慧眼如炬，确有两石之重。”
“嗯，普通士卒负重约两石，若再添此铠甲，战马负重将达西石。”
王翦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恍然大悟。
寻常战马负重不过五石，上等战马亦仅七八石，如此沉重的装备虽能提升骑兵战力，却会极大损耗战马。
见众人神色，赢睦嘴角微扬，再次拱手道：“上将军可是担忧此等负重会加速战马损耗？”
“正是。”王翦坦言，“普通战马寿命约两载，若背负此等重量，恐难撑过三月。”
“是啊！”
“装备此甲虽可短时增强骑兵，却会加剧战马损耗，长此以往，恐伤国本。”
“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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