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大人丘力居,雄勇有谋,统部众六万余,控弦之士过半,素以剽悍闻名漠南。先是,力居引兵寇渔阳,欲夺粮道,遇汉军伏击,丧骑五千,部众稍却。然其恃众骄横,谓麾下骨都侯骨延曰:“吾部虽折损五千,然六万之众犹在,汉兵孱弱,不足惧也!辽西壤平,扼辽西之冲,得之可通幽、冀,纵不能南下,亦足为牧场之屏障。若据壤平,可胁幽冀粮道,汉廷必调兵来救,吾等再相机而动!” 骨延,力居之弟,身长九尺,面生虬髯,勇而少谋,对曰:“兄言是也!壤平小城,守兵不过数千,吾等持梯而攻,一鼓可下,掠其粮秣,以补渔阳之损,复振部众士气!” 力居然之,遂点齐五万骑,令部众伐野山杂木为梯 —— 仅削去枝桠,无铁裹、无打磨,梯齿参差,十梯中难有三梯齐整 —— 又收土囊数千,卷甲北进,首指壤平,欲一举夺城,以牵掣汉军。
壤平者,辽西之要隘也,西接渔阳,东连昌黎,南邻渤海,北通草原,诚为兵家必争之地。其城高西丈,基厚三丈,上宽二丈,以夯土筑就,外裹青砖,砖缝灌以石灰、糯米汁,坚若磐石,寻常箭矢不能入;环城有濠,广三丈,深丈五,引辽水支流注之,水浊而急,暗流涌动,濠底密布铁蒺藜,尖锋朝上,淬以牛马之血,遇血则锈,触之即伤;城上女墙高五尺,密布射孔,可容弩手俯射;西角筑敌楼,高六丈,上设望哨,可察三十里内动静。守此城者,汉将高顺,字伯平,九江人也,素以治军严明、善守闻名,奉幽州牧之命镇壤平,麾下三千兵,皆选精锐,衣甲整齐,器械精良,虽寡而精,每战必克。顺深知壤平战略之重,接防以来,日夜缮治城防,不敢稍懈,其志在 “守一城而牵敌数万”,使力居主力不得脱身。
闻丘力居丧骑五千仍引兵来犯,顺急召麾下校尉赵信议事。信,广陵人,久随高顺,熟稔城防之术,且骁勇善战,深得顺信。顺谓信曰:“力居丧师而不退,其志必在壤平!今其众六万,我仅三千,硬战必败。吾等之责,在凭城坚守,黏住力居主力,使其不得他顾,待主公大军偷袭乌桓故地,再图破敌。汝可速查城防:弩箭、滚木、礌石、火油,缺一不可;百姓愿助守者,可令其搬运物资、熬煮军食,勿使前线缺补。” 信对曰:“将军放心!末将己令士兵检视城垣,补其隙漏;清点器械,强弩千张,箭矢五万,滚木千束,礌石万枚,火油百瓮,皆己备妥;城中民户亦愿效力,老弱熬粥,壮丁运物,无有怨者。” 顺颔首,遂登东门敌楼望之,见远处尘烟滚滚,旌旗隐约,知力居大军将至,乃下城巡营,抚慰士兵。
至东门营,见士兵正擦拭弩机,顺执一弩手之臂,观其弩,问曰:“此弩张力几何?箭矢可淬毒否?” 弩手姓杨名辉,年二十余,身长七尺,臂力过人,原是边地猎户,善射,对曰:“回将军,此弩张力三十石,可射三百步,末将己遵令,箭矢皆淬乌头之毒,中者半个时辰内必毙!末将敢保,只要贼兵近梯,必让其有来无回!” 顺试拉弩弦,觉其劲足,曰:“善!汝等皆我麾下勇士,今乌桓寇边,欲夺我城、掠我民,更欲牵掣我军主力。汝等守此城,即守幽冀之安!当奋力死战,黏住贼兵,勿使其一兵一骑西去!” 士兵皆呼:“愿随将军死战,不退乌桓,誓不还营!” 顺大悦,赐杨辉酒一盏,令其统百余名弩手,专司城上射敌,又令骑将李进 —— 九江人,与高顺同乡,勇猛善战,统三百骑 —— 巡守西门,以备乌桓登城或偷袭。
越日黎明,雾霭弥漫,咫尺不见人影,力居大军至壤平城东,令骑环城列营,凡五十里,旌旗蔽日,鼓角震天,马嘶声、人喊声,交织成一片,震得城垣微颤。力居勒马于中军帐前,谓骨延曰:“今晨有雾,汉兵视线不明,可遣先锋千骑,携木梯攻其东门,探其虚实。若城防疏弱,即挥大军继进,一鼓破城;若城防坚固,亦需牵制,勿使高顺分兵他处。” 骨延领命,点齐千骑,皆披黑皮甲,持环首弯刀,背负短弩,携粗木梯十具,呼啸而出。
先锋骑至濠边,雾稍散,见濠水浑浊,骨延令曰:“弃骑涉濠!先登者赏羊百只,封百户长!” 乌桓兵皆弃马,跃入濠中,水及腰腹,冰冷刺骨,濠底铁蒺藜刺透靴底,扎入足心,血珠渗于浊流,染红一片,然皆贪赏,冒死前进。有一乌桓兵,年十六,名唤拓跋小郎,足被蒺藜刺中,痛呼出声,欲退,骨延见之,挥鞭抽其背,骂曰:“竖子!敢退者斩!今若破城,子女玉帛任取;若退,唯死而己!” 拓跋小郎咬牙,扶着同伴,一瘸一拐继续前行。
顺在东门楼,闻濠边水声、痛呼声交织,按剑而立,面色凝重,顾赵信曰:“贼初至,锐气正盛,若不挫之,必益骄横,更难黏住。汝领百人,至城左敌楼,与我夹击,专射贼之梯手;杨辉,汝率弩手列城上,待贼架梯,即发矢,勿使梯近女墙!” 信与辉皆领命而去。
俄而,乌桓兵登东岸,皆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然仍强撑,架木梯于城垣。梯身粗笨,需两人共扶方得立稳,有一梯刚架上女墙,因梯脚打滑,轰然倾倒,压伤三名乌桓兵,惨叫声不绝。数十乌桓兵不顾,复扶梯而上,臂戴铁钩,钩住女墙,足蹬参差梯齿,呼喝不绝,如猿猱攀树,然梯齿松动,时有士兵失足坠下,摔得骨断筋折。骨延立马东岸,挥刀督战,大呼:“登城者赏千户!退者斩!”
瞬见木梯己架,挥剑下令:“射!” 城上弩手齐发,矢如飞蝱,镞映晨雾,寒光刺目,中者即仆,或坠濠溺亡,或坠地折骨。杨辉亲自操弩,瞄准一攀梯裨将 —— 此裨将名唤柯最,身长八尺,勇力过人,曾徒手格杀猛虎,攀至梯中,因梯齿断裂,险些坠下,复以铁钩钩住女墙,挥刀欲砍城上守兵。杨辉屏息,扣动扳机,矢如流星,正中柯最左肩,柯最惨叫,持刀之手顿软,欲坠梯,旁一乌桓兵伸手欲拉,杨辉复射一箭,中其咽喉,二人皆坠地,脑浆迸裂。
骨延见柯最死,怒不可遏,自执一梯,令两卒扶稳,欲攀城。赵信在敌楼见之,令弩手集火射之,箭矢如雨点般落向骨延,骨延挥刀格挡,火星迸溅,然箭矢太多,其左臂中一箭,痛得他闷哼一声,坠梯而下。乌桓兵见主将受伤、先锋裨将战死,气为之夺,纷纷退走,争相涉濠,互相推搡,溺死者数十人。
顺见乌桓退,令开东门,遣李进率三百骑追击,诫之曰:“勿追过远,仅挫其锋即可!吾等要留贼主力于城下,非斩尽杀绝!” 李进领命,率骑冲出,挥枪刺敌,乌桓兵溃不成军,死者百余人,得马数十匹,追至丘力居大营前二里,见其营垒坚固,恐中埋伏,乃还。
力居在营中,闻先锋败、骨延受伤,怒拍案几,曰:“高顺竖子,敢挫我锋!吾六万之众,岂困于小城之下!” 遂召诸部大人,议曰:“东门有备,不可复攻。南门濠水较浅,可多携土囊填濠,再以木梯强攻。吾等需日夜施压,使高顺疲于应对,不得分兵,更不得弃城而走!” 诸大人皆曰:“大人英明!” 力居乃令部众增备土囊,又伐木造梯,然乌桓不识匠艺,所造之梯仍粗陋不堪,或短或歪,十梯中仅三梯可用,却也只得将就。
越三日黎明,天微亮,东方泛起鱼肚白,力居点齐五千人,列阵于南门外,土囊在前,步兵负梯继后,骑兵分两翼护持,鼓噪而出,声势浩大。步兵皆持皮盾,盾薄仅寸许,以老牛皮制成,难挡强弩;骑兵皆持长矛,随时准备冲锋,以防汉军出城反击。力居立马阵前,谓诸将曰:“今日多填土囊,架梯登城!先登者封千户长,赏奴隶百人、牛羊千头!若不能破城,皆斩!” 部众皆呼:“愿为大人死战!”
顺登南门楼,见乌桓阵中多土囊、木梯,知其欲强行填濠攻城,谓左右曰:“贼无精械,仅恃人多势众,欲以疲敌之术破城。吾等当以滚木砸梯、火油烧梯,再以礌石击敌,务必守住南门,黏住贼兵!赵信,汝领二百人,备滚木,待贼架梯,即从城上砸下,勿使梯立稳;李进,汝领百人,备火油、柴薪,置于城门内,若贼梯近城,即泼油焚梯,绝其登城之望;杨辉,汝领弩手百人,列城上,先射填濠之卒,迟滞其进,若贼近梯,再射梯上之人!” 诸将皆领命而去。
乌桓步兵持土囊至濠边,弯腰填濠,土囊坠入水中,“噗通” 声响不绝,浊水溅起,沾湿衣甲。杨辉令弩手瞄准填濠士兵,矢发如雨,我保刘宏固江山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保刘宏固江山最新章节随便看!中者即倒,土囊滚落水中,濠水更浊。力居怒,令骑兵冲击,乌桓骑挥矛前冲,欲驱散城上弩手,然城上箭矢密集,骑兵马中矢,纷纷倒地,死者数十,余者退去。乌桓步兵复进,前仆后继,半时辰后,濠中终填出三条窄道,仅容一梯通过。
力居令架梯,乌桓兵负梯奔上窄道,梯身沉重,窄道湿滑,时有士兵连人带梯坠入濠中,溺亡者甚众。好不容易将梯架上城垣,赵信令掷滚木,滚木大者如桶,长三丈,重千斤,从城上滚下,“轰隆” 作响,砸向木梯,梯身本就粗陋,不堪重击,皆被砸断,上面士兵坠地,骨碎筋折。有几架梯侥幸未断,乌桓兵攀援而上,李进令泼火油,士兵抬瓮倾油,油顺梯而下,渗入木中,李进掷火种,“轰” 然起火,梯身燃烧,火焰窜起丈余,上面士兵惨叫,或被烧死,或坠地摔伤,濠边弥漫着焦糊之气。
力居在阵前,见木梯多被砸断、烧毁,怒不可遏,拔出弯刀,指城门曰:“全军进攻!填濠架梯,不破此城,誓不还师!若退,皆斩!” 乌桓兵皆呐喊着冲锋,步兵持盾前冲,复填濠架梯,骑兵则绕至城侧,欲寻隙而入,然城侧亦有守兵,弩箭齐发,骑兵不得近,只能在外围鼓噪,虚张声势。
顺立于南门楼,见乌桓兵如蚁附墙,令曰:“掷礌石!” 城上守兵搬起礌石,礌石重者如斗,从城上掷下,砸中乌桓兵,脑浆迸裂,血肉模糊,城下尸体堆积,渐与濠平。赵信率二百守兵,持长枪,立于女墙后,见乌桓兵攀梯,即挺枪刺之,枪尖穿透皮甲,刺入敌胸,一刺一个准;有乌桓兵从梯上跃下,欲登城,赵信挥枪横扫,击其腿,敌仆地,旁一守兵持刀砍其颈,人头落地。
杨辉在城上,见乌桓骑兵绕至城侧,令弩手转向,射其马腿,箭矢如雨,马腿被射断,骑兵坠地,被后续骑兵践踏,死者无数。李进则率三百骑,在城内巡行,以防乌桓登城,见南门东侧有两名乌桓兵侥幸登城,挥枪刺之,皆杀之,复令士兵加固东门、西门,以防力居分兵偷袭。
战至日中,太阳高悬,烈日炎炎,乌桓兵死者三百余人,伤者无数,尸体堆积于城下,濠水被血染红,浑浊不堪。其所携木梯,或断或焚,仅余三两架,土囊亦将耗尽,部众疲惫不堪,多有坐于地喘息者,士气低落。力居勒马阵前,望着城上严整的汉兵,又看麾下疲敝之众,长叹曰:“高顺真乃劲敌也!吾部无精械,徒损兵折将,却连城垣半步不得近!” 左右骨都侯劝曰:“大人,汉兵坚守不出,我军久攻不下,恐粮秣不济。不如暂且撤军,再图后计?” 力居怒曰:“撤军?吾六万之众,若不能破此小城,何颜面见草原诸部!再攻!若三日之内不能破城,皆斩!” 然其部众己疲,虽勉力进攻,却不复初时之勇。
乌桓兵闻金声(力居虽怒,却也知士兵难支,只得暂令收兵),如蒙大赦,纷纷弃梯而退,争相奔回营中,无复来时之勇。李进请顺追击,顺曰:“不可!吾等之责,在黏住力居主力,非追亡逐北。今贼虽退,然其主力仍在,若追击过远,贼必弃城而去,吾等何以完成‘牵敌’之命?当加固城防,清点器械,犒劳将士,待贼复来,再挫其锋,使其不得脱身!” 遂令士兵清理城下尸体,修补城垣,清点箭矢、滚木,又赐酒肉犒劳将士,伤者亲赐汤药,死者厚葬,城中士气益振。
赵信谓顺曰:“将军,乌桓无精械,屡攻不克,日久必粮尽。然其主力仍在,若不持续施压,恐其转攻他处。末将愿率百人,夜袭贼营,焚其粮秣,使贼更难持久,黏得更牢!” 顺颔首曰:“善!夜袭需隐秘,汝可选精锐,皆着乌桓服饰,携火油、火种,从城西北角密道出,袭其粮营,得手即退,勿恋战!” 赵信领命,遂选百人精锐,准备夜袭,而高顺则登城巡视,令士兵加强戒备,务使丘力居主力,牢牢黏于壤平城下。
是夜,壤平城上寒星点点,月隐云隙,夜雾如纱,渐笼辽西旷野。赵信得高顺之令,归营即点选锐士。其所选者,皆身长七尺以上,能挽强弩、善短刃,且多有边地征战之验,共三百人。信亲视其装备:皆易乌桓黑皮甲,弃汉军旌旗,腰悬羊肠火油囊 —— 囊盛火油,外裹麻布以防渗漏;背负短弩,箭仅十支,为速射之用;手操环首短刀,刃淬乌头毒,以备近战;马蹄尽裹厚布,人口皆衔枚,务使行军无声。
未几,锐士集于营中,赵信按剑而立,声沉如钟:“今夜袭乌桓粮营,距城二十里,东北荒丘下。汝等需衔枚疾走,悄至营外,纵火焚粮,得手即退,勿恋战!若遇敌,当断后阻之,务保残部归城。此去九死一生,然焚其粮,即断力居之脊,壤平之围可缓!” 众锐士皆举刀应曰:“愿随校尉死战!” 信颔首,令哨探陈青先往探路 —— 青久居辽西,熟稔地形,能辨夜路,且善听风辨敌,乃信之得力部曲。
青去半时辰,归报曰:“粮营周回三里,以巨木为栅,高丈二,栅外掘浅壕,壕内插鹿角;西角设望楼,各有哨卒五人,持火把、操弯刀,营内篝火三堆,守兵约五百,皆骨延麾下劲卒,统将名默啜,鲜卑种,骁勇多谋,素为骨延所信,今夜正巡营不息。” 赵信闻之,沉吟曰:“默啜警惕,不可轻忽。待三更,哨卒困倦,再行突袭。” 遂令众锐士小憩,养精蓄锐。
三更至,月没星稀,夜雾益浓,咫尺难辨。赵信率三百锐士,出壤平西北角密道 —— 此道乃高顺守城主备,宽丈许,长三里,通城外荒丘,仅守军知晓。出密道后,信令陈青为导,沿荒丘小径疾走,路多碎石,马蹄裹布,仍偶有响动,信辄令止步,待西周无声,再续行。行约一个时辰,遥见东北方火光点点,即乌桓粮营。
信令众锐士伏于荒丘后,亲与陈青登高望之:粮营内粮囤如丘,约百许,每囤高丈余,覆以茅草,囤间有通道,守兵或坐篝火旁,或巡行于囤间,望楼哨卒虽持火把,然哈欠连连,似己困倦。信低声谓青曰:“汝率五十人,先破望楼,射杀哨卒,勿使鸣警;吾率二百人,分两队,一队焚东囤,一队焚西囤;余五十人,由校尉周泰统之,守栅门,阻敌援兵,待火起,即撤。” 青与泰皆领命。
青率五十人,悄至粮营西望楼,楼下车卒正倚柱打盹,青令二锐士潜至,短刀抹喉,无声毙之。望楼上哨卒忽闻动静,探头下望,青张弩射之,矢中其胸,哨卒闷哼坠楼。其余望楼哨卒察觉,欲敲梆子报警,陈青麾下锐士皆发弩,矢如飞蝗,哨卒或中矢坠楼,或匿于楼内不敢出。然东南角望楼一哨卒,虽中弩伤臂,仍奋力敲梆子,“梆梆” 声大作,营内篝火骤亮,守兵皆惊起,披甲持刃,呼喝奔出。
默啜方在营中帐内检视粮册,闻梆子声,大惊,掷册而起,操铁柄弯刀,呼曰:“汉兵袭营!守粮囤!擒敌者赏!” 遂率三百守兵,自营中冲出,首扑西栅门 —— 此处正是周泰所守之地。泰令五十锐士列阵栅外,弩箭齐发,乌桓兵中矢者十余人,然默啜勇悍,挥刀大呼,率兵首冲,与泰部短兵相接。泰挺枪刺默啜,默啜避过,刀劈泰肩,泰血流如注,仍大呼:“杀贼!” 锐士皆奋勇,短刀砍马腿,弩箭射敌胸,然乌桓兵众,渐围泰部。
赵信在东囤,见警报己起,急令纵火:锐士皆解火油囊,掷向粮囤茅草,火种掷之,“轰” 然起火,火借风势,顷刻燎原,东囤粮囤皆燃,浓烟滚滚,映红夜空。西囤锐士亦纵火,火舌窜起三丈余,粮囤爆裂,谷物燃成焦炭,噼啪作响。营内守兵见粮囤起火,皆乱,或扑火,或迎敌,乱作一团。
默啜见粮囤己燃,怒不可遏,挥刀劈杀周泰部锐士,泰身被数创,力竭战死,五十人仅余二十余,皆带伤,退至栅外。默啜率兵追出,正遇赵信收拢焚囤锐士,信大呼:“撤!” 令陈青率残兵先退,自与二十余锐士断后。默啜挥刀冲来,与信交手,刀枪相击,火星迸溅,信臂被刀划,血透甲胄,仍奋力挡之。
此时,营外忽闻马蹄声大作,乃骨延闻警,遣千骑来援。信大惊,谓左右曰:“援军至,速退!” 遂率断后锐士,边战边退,乌桓兵紧追不舍,弩箭如雨。陈青在前方,见追兵甚众,令残兵弃马涉浅涧 —— 涧水寒彻骨髓,深及膝,锐士多有中箭溺亡者。信率断后锐士殿后,一锐士为护信,身中三矢,仍持刀劈敌,首至力竭倒地,被乌桓兵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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