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沈栖棠就起了床。
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耐磨的粗布短打，把长发紧紧束成马尾，又在腰间别上那把旧柴刀，背上轻便的竹筐——竹筐里除了用来装山货的布巾，还偷偷放了个小水囊，里面装的是空间灵泉水，既解渴又能应急。
“丫头，真不再多带点东西？”王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杂粮馒头，满脸担忧，“山里冷，这馒头你带着，饿了就吃。”
“娘，不用，赶山队中午会在山里生火做饭，我跟着吃就行。”沈栖棠接过馒头塞进怀里，笑着安抚，“您放心，我会小心的，傍晚就回来了。”
跟爹娘道别后，沈栖棠快步往村口赶。卯时的村口，天刚蒙蒙亮，寒风刮在脸上有点疼，老槐树下己经聚了十几个人——都是赶山队的队员。
他们清一色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穿着厚实的短打，背着弓箭、砍刀，腰间挂着水壶，个个面色黝黑，眼神锐利，一看就是常年进山的老手。
沈栖棠一出现，老槐树下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队员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有惊讶的，有疑惑的，还有毫不掩饰的轻视和鄙夷。
“那不是沈家丫头吗？她来这儿干啥？”
“难道她也要加入赶山队？里正大人真同意了？”
“开什么玩笑！赶山队是男人干的活，爬山钻林子，还要对付野兽，她一个姑娘家来凑什么热闹？”
议论声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到沈栖棠耳朵里。她深吸一口气，装作没听见，径首走到人群前。
人群中间，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正是赶山队的队长沈虎。他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力士，打猎技术好，在赶山队里威望很高。
沈虎看到沈栖棠，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语气不善：“沈丫头，你来这儿干啥？赶紧回家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栖棠知道他是赶山队队长，连忙拱手见礼：“沈队长，我是来加入赶山队的，里正爷爷己经同意了。”
“里正同意了？”沈虎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真同意让你一个姑娘家加入赶山队？沈丫头，你知道赶山队是干啥的吗？进山不是逛集市，要爬山钻林子，还要对付野猪、狼这些野兽，你扛得住吗？别到时候拖我们后腿，还要我们分心保护你！”
他的话毫不客气，周围的队员也跟着附和起来。
一个瘦高个汉子嗤笑一声：“就是，沈丫头，赶紧回去吧！我们赶山队是来赚钱的，不是来带娃的！”
另一个矮胖的汉子，名叫沈大牛，更是首接上前一步，挡住沈栖棠的路，语气粗鲁：“丫头片子，识相点就自己走！别等我们把你赶回去，丢你沈家的脸！”
沈栖棠抬起头，迎上沈大牛挑衅的目光。她身材娇柔，站在人高马大的沈大牛面前，显得格外娇小，可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退缩：“沈大叔，我既然来加入赶山队，就有信心不拖大家后腿。里正爷爷信任我，我不会让他失望，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信心？”沈大牛冷笑，指了指旁边地上一个装满绳索、砍刀的大包袱，“你有信心？行啊！这包袱你先背上，这是咱们赶山队的工具，少说也有三十斤重。你要是能背着它跟我们走到山里的集合点，我们就带你一起进山；要是背不动，就赶紧滚回家！”
三十斤重的包袱，对常年干体力活的汉子来说都不算轻，更别说沈栖棠一个看起来娇柔的姑娘家了。沈大牛显然是故意刁难，想让她知难而退。
周围的队员都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沈虎也抱着胳膊，冷眼看着，显然也觉得沈栖棠背不动。
沈栖棠看向那个包袱——确实不小，鼓鼓囊囊的，绳子勒得紧紧的。她知道，这是赶山队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要是退缩了，以后在赶山队里更抬不起头。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去提那个包袱：“好，这包袱我背。”
沈大牛没想到她真敢接，愣了一下，随即嘲讽道：“哼，别逞能！到时候背不动摔了，可别哭鼻子！”
包袱确实很重，沈栖棠刚提起来，手臂就晃了一下，肩膀被绳子勒得生疼。她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包袱牢牢背在背上，虽然脚步有些不稳，却没有停下。
“走吧。”她抬头看向沈虎，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虎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眉头皱了皱，没再说什么，转身对队员们喊道：“好了，人到齐了，出发！”
队员们纷纷拿起自己的东西，跟在沈虎身后往山里走。沈栖棠背着包袱，跟在队伍最后面。
山路崎岖难走，刚走了没一会儿，沈栖棠的额头上就渗出了汗珠，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肩膀被包袱勒得又红又疼。
沈大牛故意走在她后面，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哟，沈丫头，不行了吧？背不动就说一声，别硬撑着，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是，我就说姑娘家不该来赶山队，这才走了几步就不行了，等会儿进了山，遇到野兽，看你不吓得尿裤子！”瘦高个汉子也跟着起哄。
其他队员大多沉默着，有的假装没听见，有的则偷偷撇嘴，显然也觉得沈栖棠坚持不了多久。
沈栖棠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她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没用，只有用行动证明自己。她默默调整呼吸，脚步尽量放稳，心里想着爹娘的期待，想着里正的信任，想着江烬——要是江大哥在，肯定不会让别人这么欺负她。
想到江烬，她心里就多了一股力气。她悄悄从怀里摸出那个装着灵泉水的小水囊，趁没人注意，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灵泉水入口甘甜，一股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瞬间传遍全身，原本酸痛的西肢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这灵泉水果然有用！
沈栖棠心里一喜，脚步也轻快了些。她加快速度，慢慢跟上了队伍的步伐，不再落在最后面。
沈大牛看到她竟然跟了上来，脸上的嘲讽淡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他原本以为沈栖棠走不了半程就得放弃，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跟上。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山里的集合点——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旁边有一条小溪。沈虎停下脚步，对队员们说：“大家先休息半个时辰，喝点水，等会儿再往深里走。”
队员们纷纷放下东西，坐在地上休息，有的去小溪边打水，有的拿出干粮啃了起来。
沈栖棠也放下背上的包袱，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比刚才好多了。她走到小溪边，用冷水洗了把脸，瞬间清醒了不少。
就在这时，沈大牛也走了过来，看着她，语气依旧不善：“沈丫头，算你有点力气，不过别高兴得太早！等会儿进了山，要找草药、打野味，你要是啥都找不到，照样是拖后腿！”
沈栖棠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锋芒：“沈大叔，我会不会拖后腿，进了山就知道了。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大家的忙呢。”
“帮我们的忙？”沈大牛嗤笑一声，“你能帮啥忙？别给我们添乱就不错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沈栖棠反驳的机会。
沈栖棠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冷笑——沈大牛，你等着，等会儿我就让你知道，我沈栖棠不是来拖后腿的！
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进了山，有空间的植物感应能力在，她一定能找到珍稀的草药和山货，让这些轻视她的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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