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吐了吐舌头，心里却暗暗记下——少爷耳根子都红了，分明是动了心！
烛火摇曳中，萧砚舟把玩着那枚温润的羊脂玉佩，指腹轻轻着上面那个清秀的&34;舒&34;字。
烛光透过白玉，映得他眼底都泛着温柔的光。
这要是真能娶回家他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高小姐凤冠霞帔的模样了。
那身段，那容貌，带出去得多有面子？
更别提左相府的政治资源
自己如今的处境，人家左相能看上自己才怪？
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指间的玉佩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萧砚舟鬼使神差地凑近闻了闻——果然有淡淡的兰花香。
这感觉还真不赖。
正出神间，房门被轻轻推开。
小桃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眼睛亮晶晶的：&34;少爷，奴婢来给您暖被窝～&34;
萧砚舟无奈摇头，却见小桃已经利落地铺好床褥，还特意将那枚玉佩放在了他的枕边。
她没说的是，她更想看看少爷骑着高头大马，去高府提亲的样子。
萧砚舟揉了揉她的发，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那枚玉佩上。
离县试只剩不到半月的光景，萧砚舟便彻底闭门不出，整日埋首书斋苦读。
离县试还有五天的时候，从京城来的人悄悄进了老宅。
而萧府门外也多了一个摊子。
县试当日。
天还没亮透，小桃就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了。
厨房里早就备好了热腾腾的吃食——一笼蟹黄汤包、一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还有几块芸娘特意做的枣泥糕。
萧砚舟其实早就醒了。
以他现在的内功修为，每日只需打坐两个时辰就能精神。
不过他还是装作刚醒的样子，眯着眼看小桃忙前忙后。
他运起内力，周身顿时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气，连带着屋里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
阿福早就套好了马车，正在门口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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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毯，小桃还塞了个暖手炉进来。
萧砚舟虽然用不上，但也没拂了她的好意。
马车转过街角，远远就看见县学门前人头攒动。
几百名考生排成长龙，有的裹着厚棉袄瑟瑟发抖，有的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翻书。
马车刚在县学门前停稳，萧砚舟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他掀开车帘，正巧看见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对着他的马车指指点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萧砚舟认出这是城南王家的公子王明德，前几个月被他欺负过。
他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襟，刚要下车，就听见另一个声音接茬道：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阿福气得脸色发青，正要开口，却被萧砚舟抬手拦住。
萧砚舟从容地下了马车，青布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今日特意穿了件半旧的靛青色直裰，腰间只系着一方普通的青玉坠，可通身的气度却让那些嘲笑声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萧砚舟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34;若县试真能花钱买题，你爹也有钱，想来你已经买了试题回来了？要不要给大家分享一下？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人群中一个须发花白的老童生突然拍手：&34;说得好！科举取士最重公平，岂容小人污蔑！
萧砚舟冲老童生拱手致意，转身往队伍末尾走去时，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34;怪了，萧少爷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34;
阿福小跑着跟上，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暖炉：&34;少爷，您刚才太解气了！
远处传来县学大门开启的吱呀声，朝阳的光辉洒在青石板上。
萧砚舟整了整衣冠，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入了龙门，开始搜检。
轮到萧砚舟时，两个差役将他从头到脚摸了个遍。
发髻被拆开检查，鞋袜也要脱下来抖三抖。
萧砚舟领了考牌，指尖微微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胸口的悸动——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场正式科举考试啊！
顺着指引找到号舍时，他暗自松了口气。
运气不错，是个向阳的位置，既不是臭号，也不是风口。
号舍很小，仅容一桌一凳，却已比想象中好太多。
萧砚舟小心翼翼地取出笔墨，细细研磨，墨汁渐渐晕开，乌黑发亮，细腻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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