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这才注意到萧砚舟的锦袍玉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34;兄、兄台这边请&34;
书院正厅前的石阶上，三五成群的学生纷纷侧目。
当萧砚舟主仆三人穿过中庭时，窃窃私语声像涟漪般扩散开来。
萧砚舟恍若未闻，继续向前走去。
但小桃却猛地刹住脚步，绣花鞋在青石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那几个书生顿时涨红了脸。
书生们被噎得脸色发青，其中一个瘦高个梗着脖子道：&34;青山书院最不缺的就是秀才！案首也出过好几个，有什么好炫耀的？
阿福在后面闷笑出声，腰间短刀随着笑声轻轻晃动。
有个胆小的书生已经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小桃立刻收了气势，小跑着跟上去，嘴里还不忘补最后一句：&34;再让我听见谁乱编排，别怪我不客气！
那几个书生面面相觑，慌忙避让。女子难养也&34;
话音未落，萧砚舟突然驻足。
他转身时衣袂翻飞，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光。
瘦高个顿时语塞，额头沁出细汗。
周围看热闹的学子越聚越多，有人已经开始窃笑。
人群中有几个年长些的学子已经变了脸色——新来的这位，怕是不好相与。
小桃得意地冲那群书生做了个鬼脸，蹦跳着跟上萧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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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正厅，萧砚舟向老仆拱手一礼，“老丈请了，在下萧砚舟，特来拜谒陈山长。”
明伦堂里檀香缭绕。
六十余岁的周明远正捧着《春秋》侃侃而谈，花白胡须随着语调上下翻飞。
这位曾经的翰林院编修如今穿着半旧不新的靛蓝长衫，袖口还沾着几点墨渍。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让他进来吧，我到是要看看他这个案首的成色。”
萧砚舟迈进门槛时，正对上满屋子探究的目光。
堂中顿时响起几声窃笑。
萧砚舟神色不变，只是将行礼的姿势又端正了几分：&34;学生特来求学。
他突然拍案，惊得前排学生一个激灵，&34;青山书院是读圣贤书的地方，不是你们这些膏粱子弟的游乐场！
萧砚舟站在堂下，阳光透过窗棂在他月白色的长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早就料到书院夫子会有这般态度，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道：&34;《论语》有云：&39;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39;。
周明远浑浊的眼珠猛地一颤，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传闻中的纨绔，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堂中顿时鸦雀无声，几个正在抄书的学子都停下了笔，诧异地望向这边。
他说着，目光在萧砚舟腰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上扫过，语气更加讥诮：&34;老夫虽主张有教无类，但也怕萧公子吃不得这份苦。
周明远见他这般镇定，心中愈发不悦，突然抓起案头一本《论语》，随手翻开一页：&34;既然萧公子如此自信，那老夫且考你一考。下一句是什么？
堂中众学子都屏住了呼吸。
这问题看似简单，却是周夫子惯用的刁难手段——他专挑那些看似容易却容易记混的句子来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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