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伯府坐落在京城东城的富贵巷,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作为当今圣上乳母的娘家,永清伯府虽比不得那些当朝新贵,但在京中仍颇有根基。
府上的嫡女,也就是萧砚舟的母亲,当年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只可惜
阿福换上一身体面的靛蓝绸衫,带着两个伙计,抬着几口描金红木箱子来到永清伯府。
这次来就是萧砚舟的意思,绸缎庄的生意还需要伯府照应。
阿福整了整衣冠,上前叩响门环。
门房见是几个衣着光鲜的生面孔,正要喝问,却见阿福递上一块刻着&34;沈&34;字的玉牌——这是当年萧夫人出嫁时从娘家带走的信物。
门房看到玉牌,脸色顿时一变。
这玉牌在府中老人都认得,是已故姑奶奶的物件。他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传。
不多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踱步而出,上下打量着阿福:&34;你是萧家的人?
当年姑奶奶去世后,萧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可是把伯爷气得不轻。
阿福连声称是,小心翼翼地跟在管事身后。
穿过三重院落,阿福被引至一处僻静的花厅。
当代永清伯沈砚清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容与萧砚舟有三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威严。
他冷冷扫了眼阿福带来的礼物,目光在那匹流光溢彩的浮光锦上停留片刻。
阿福恭敬地跪下磕头,双手呈上信函:&34;回伯爷的话,我家少爷中了县试案首,如今已改过自新&34;
阿福不慌不忙,又从怀中取出一份盖着县衙大印的文书:&34;这是县试放榜的抄录,请伯爷过目。
沈砚清一把夺过文书,眯着眼睛反复查看上面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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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清沉默了许久,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34;他现在人在何处?
沈砚清这才缓缓展开那封家书。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与记忆中那个纨绔外甥的笔迹大相径庭:
沈砚清读到此处,手指猛地一颤,信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想起妹妹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要他照看这个不懂事的外甥。
老伯爷的视线渐渐模糊,不得不停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他继续往下读,信中的字句越发恳切:
沈砚清突然合上信纸,深吸一口气问道:&34;砚舟他常梦见妹妹?
阿福低着头,眼珠微转。
他自然不能提少爷刚到青州时的荒唐事——那时候他还没到少爷身边伺候,就算知道些什么也该烂在肚子里。
不过后来少爷发奋苦读的情形,他可是亲眼所见。
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阿福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他偷眼瞧了瞧沈砚清的神色,见伯爷眉头微蹙,眼中似有动容,便知这番说辞起了效果。
沈砚清闭了闭眼,仿佛看见那个曾经顽劣的少年,如今在孤灯下苦读的身影。
阿福连忙从怀中取出契约,双手呈上:&34;回伯爷,这是少爷亲笔所拟的契约。临行前少爷特意叮嘱小的禀告伯爷,这绸缎庄的买卖获利颇丰,难免会招人眼红&34;
沈砚清接过契约细看,上面不仅写明永清伯府可得两成干股,更在末尾用清隽的笔迹写道:&34;此系甥儿一片孝心,望舅父成全,使母亲九泉之下得以安心。
院中那株老梅树在风中轻摇,那是妹妹出阁那年,他亲手为她栽下的。
良久,老伯爷才平复情绪,将契约轻轻折好递还给阿福:&34;告诉砚舟,这些利润就不必了。我沈家虽不比他萧家富贵,但还不至于要外甥的孝敬。
他走到书案前,提笔在一张名帖上写下几行字:&34;这是我府上管事的帖子,你拿去给绸缎庄用。若有人为难,就说是永清伯府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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