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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杂役日常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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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宗的天,确实变了,但变的并非日月星辰,而是人心。

自那日魔尊被贬为杂役、太初至尊言明自己依旧是“杂役弟子”后,整个宗门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

无人再敢将林菲视为杂役,甚至无人敢轻易靠近杂役峰那片区域。宗主与诸位长老亲自下令,将杂役峰列为“特殊清修之地”,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实际上是将整座山峰变相供奉给了太初。每日都有珍馐美馔、灵果仙酿被战战兢兢的弟子送到峰下,却从无人敢送上山,也未见那位至尊取用。

而曾经欺凌过林菲的人,更是度日如年。张万山主动辞去执事之位,将自己关在房中,形同槁木;秦风道心受损,闭关不出,据说修为己隐隐有跌落迹象;赵虎、周通等人则惶惶不可终日,见到任何一个扫地的杂役都会吓得跳起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柳清烟与玄尘长老。柳清烟被其师尊云慧长老严令,不得再去“打扰”太初修行,但她心中对大道的好奇与向往却愈发强烈。玄尘长老则仿佛焕发了第二春,虽依旧寿元无多,但精神矍铄,整日沉浸在石阶上那惊鸿一瞥的道韵感悟中,竟隐隐触摸到了一丝金丹大道的边缘。

然而,这一切的焦点,杂役峰上,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林菲,或者说太初,的生活似乎真的回到了“正轨”。

他依旧住在那间破旧的小屋,每日清晨准时拿起扫帚,开始清扫。从杂役峰的小径,到那片废弃的演武场,路线与以往并无不同。只是如今,他身后多了一个沉默而阴郁的“影子”——魔尊劫烬。

劫烬穿着一身极不合身、浆洗得发白的杂役服,那是张万山以前克扣下来、质量最差的货色。他手中也被塞了一把崭新的(但依旧是凡铁)扫帚。太初并未给他任何指示,只是在他试图抗拒或停下时,会淡淡地看他一眼。

就这一眼,便让劫烬如坠冰窟,灵魂都在颤栗,不得不咬着牙,继续那在他眼中比封印万年还要屈辱的劳动。

“唰……唰……”这是太初扫地的声音,平稳,富有韵律。

“嗤啦……哗……”这是劫烬扫地的声音,充满了暴躁与不耐,往往将尘土扫得到处都是,甚至好几次差点把扫帚头甩飞。

他试图暗中调动那仅存的、相当于炼气大圆满的魔元,却发现只要一丝魔气泄露,周身经脉便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痛入骨髓,那是太初留下的禁制。他试图以魔念冲击太初,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泛起。

反抗无效,逃跑无望。这位曾经视众生为血食、一念可决亿万生灵生死的上古魔尊,如今只能憋屈地、笨拙地,跟着那个他恨之入骨又惧之如神的身影,一遍遍地清扫着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尘埃。

这一日,两人清扫到废弃演武场边缘,那里有一片碎石滩,杂草丛生。

劫烬心中的邪火越烧越旺,看着前方太初那平淡的背影,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戾涌上心头。他猛地将扫帚往地上一杵,魔元虽无法动用,但肉身力量依旧远超凡人,只听“咔嚓”一声,那凡铁木柄的扫帚竟被他生生杵断!

他盯着太初的背影,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等着看对方如何反应。是惩罚?还是……无视?

太初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那断裂的扫帚上,又看了看一脸桀骜、实则外强中干的劫烬。

“损坏公物,需照价赔偿。”太初淡淡开口,“念你初犯,罚你今日用手,将这片碎石滩的杂草清理干净。不得遗留一根。”

用手?!拔草?!

劫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比用扫帚扫地还要屈辱万倍!

“太初!你莫要欺人太甚!”劫烬低吼,额角青筋暴跳。

太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平淡,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重量,压得劫烬喘不过气,所有的愤怒与反抗都在那目光下冰消瓦解,只剩下冰冷的恐惧。

他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碎石上。最终,他颓然低下头,如同斗败的公鸡,默默地蹲下身,开始用那双曾经撕裂星辰、搅乱乾坤的魔爪,一根一根地,去拔那些在他看来卑贱无比的杂草。

碎石硌手,草叶边缘锋利,很快他的手指便被划破,渗出漆黑的魔血。但他不敢停下,只能麻木地重复着动作。

太初不再看他,拿起自己的扫帚,继续清扫别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幕,恰好被奉宗主之命,远远前来“请安”(实则打探消息)的一位内门执事看到。那执事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回去禀报。

消息传开,青林宗上下再次噤若寒蝉。让魔尊徒手拔草……至尊的手段,果然非我等所能揣度。

是夜,杂役峰小屋。

劫烬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太初并未给他准备床铺),看着自己布满细小伤口、沾着泥土和草屑的双手,感受着那微不足道却无比清晰的疼痛,心中的屈辱与怨恨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回想起万载前的辉煌,回想起被封印的黑暗,回想起今日拔草的场景……种种情绪交织,让他几乎发狂。

而太初,依旧盘坐在那张硬板床上,呼吸绵长,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桌上那破旧的瓦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劫烬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太初,一个恶毒的念头突然升起——他无法动用魔元,无法反抗,但他可以……绝食!以他魔尊之躯,即便修为被封,饿上百年也无妨,但他要以此表达他的不屈!他要让太初知道,他劫烬,绝非任人拿捏之辈!

想到此处,他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仿佛找到了反抗的方式。他闭上眼,决定从明日开始,不再食用任何青林宗送来的食物(虽然他也从未吃过),他要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宣告他的尊严!

然而,就在这时,太初仿佛梦呓般,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如同惊雷般在劫烬脑海中炸响:

“明日清扫藏书阁外围,若体力不支,耽误了清扫,便罚你去给灵兽园挑粪。”

劫烬猛地睁开眼,浑身僵硬,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挑……挑粪?!

比拔草还要屈辱千万倍!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自己肩挑粪桶,行走在臭气熏天的兽园中的画面……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所有的“骨气”与“尊严”,在“挑粪”的威胁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第二天清晨,当青林宗弟子照例将丰盛的灵食送到峰下时,惊讶地看到,那位阴沉着脸的魔尊杂役,竟然……默默地拿起了一份,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然眼神依旧凶狠,但动作却带着一丝……认命般的急促。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柳清烟,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位太古至尊……整治人的手段,还真是……别具一格。

本集高潮点: 魔尊劫烬初显反抗,毁坏扫帚,遭太初惩罚徒手拔草,极尽屈辱。夜间试图以绝食抗争,却被太初一句“挑粪”的威胁彻底瓦解斗志,被迫屈服。展现太初于平淡中掌控一切的绝对权威,以及魔尊在残酷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的喜剧反差,为后续“劳动改造”奠定基调。

下集预告: 第028集《藏书阁外风波起》。魔尊被迫开始“认真”完成杂役工作,前往藏书阁清扫。其特殊的身份与气息,是否会引动藏书阁内古老禁制的反应?守阁的严长老又将如何应对?太初的平淡与魔尊的憋屈,会在藏书阁这宗门重地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新的风波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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