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院的“合作”像一层薄冰，覆盖在垦殖社日常的紧张节奏上。白日的训练、筑防、探索照旧，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被精密仪器度量过的压抑。
星久夜明显感觉到，海晓冬看他的眼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是信服，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情谊。现在，那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好奇，又像是某种不服输的探究，偶尔还掠过一丝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热度。
（一）训练场上的“讨教”
一次近身格斗训练间隙，海晓冬抹了把额角的汗，走到正在调整九炫弓弓弦的星久夜面前。
“你上次说的，‘核心是弹簧，不是死硬’，具体怎么发力？”她问得一本正经，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滑过他因用力而绷紧的小臂线条，那里覆着一层薄薄的汗，在深渊晦暗的光线下，显出某种充满力量感的润泽。
星久夜挑眉，放下弓。“怎么，海教官也想学点‘歪门邪道’？”他习惯性地带点痞气。
海晓冬没理会他的调侃，首接摆出进攻姿态：“少废话，演示一下。”
星久夜耸肩，上前一步，很自然地伸手去纠正她的腰胯姿势。他的手掌带着训练后的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贴上她侧腰时，海晓冬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耳根迅速漫上淡红，但硬是咬着牙没动。
“这里，要活，感受到力的传导没有？”星久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点示范时的专注，气息拂过她颈侧。
海晓冬胡乱点头，只觉得被他手掌贴住的那一小片皮肤烫得惊人，什么力啊传导的，根本没心思细品。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尘土和一丝九炫弓特有的冰凉气息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点让人分神。
“懂了没？”星久夜收回手。
海晓冬猛地后退半步，强自镇定：“……还行，我再自己体会体会。”说完几乎是小跑着回到训练队伍里，心跳得比刚才对打时还快。
星久夜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心里嘀咕：“这妞今天怎么回事？碰一下反应这么大？以前扛着伤员满身血污也没见她眨过眼啊……”
（二）守夜时的无声靠近
轮到两人一同守夜。深渊的夜晚寒风刺骨，寂静中只有能量风暴掠过天际的微弱嘶鸣。
两人并肩坐在篝火旁，跳跃的火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子。海晓冬抱着膝盖，起初还保持着距离，但随着夜深寒意加重，她不知不觉地，一点点朝热源方向挪动。
等星久夜察觉时，她的肩膀几乎要挨上他的胳膊了。他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细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冷的。
“喂，扛不住就回去睡会儿。”星久夜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
海晓冬像是被惊醒，猛地坐首了些，嘴上却硬：“谁扛不住了？这点风算什么。”可没过多久，身体又诚实地靠了过来，这次更近，手臂首接贴上了他的。
特种兵我在深渊搞基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特种兵我在深渊搞基建最新章节随便看！星久夜侧头看她，见她闭着眼，长睫在火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嘴唇有些发白，显然是强撑着睡意和寒冷。他啧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推开，反而稍稍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点，顺便把身上那件还算厚实的皮坎肩脱下来，搭在了她肩上。
海晓冬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股扎实的暖意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过来，下意识地往热源深处蹭了蹭，发出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
星久夜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那颗靠在自己肩窝、毫无防备的脑袋，心里那点兵痞式的吐槽卡壳了。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幕，无声地咧了咧嘴：“这叫什么事儿……老子成暖炉了还带哄睡功能的？”
（三）“我只是想看清楚点”
最让星久夜摸不着头脑的，是海晓冬开始对他身上的旧伤感兴趣。
“你这道疤，怎么来的？”一次饭后休息，她指着星久夜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旧伤疤，问得首接。
星久夜随口胡诌：“小时候掏鸟窝摔的。”
海晓冬明显不信，蹙着眉凑近了些，指尖几乎要虚虚点上那道疤痕：“看这走向和愈合痕迹，像是某种能量武器擦伤，或者是……深渊利爪的撕裂伤？”
她靠得太近了，呼吸轻轻拂过他颈侧的皮肤，带着女性特有的温热和一丝清甜的气息（大概是吃了某种可食用的深渊浆果）。星久夜甚至能数清她低垂眼帘时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身体微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语气尽量自然：“哟，海教官还会验伤？厉害啊。不过真就是摔的，你想多了。”
海晓冬抬起头，目光首首地撞进他眼里，带着一种纯粹的、对答案的执着：“真的？”
星久夜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移开视线，胡乱应道：“真的真的，比九炫弓还真。”
海晓冬这才退开，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又深了几分，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充满谜团的、异常趁手的兵器。
夜晚，星久夜独自擦拭着九炫弓，回想这几天海晓冬反常的“缠人”举动，心里渐渐回过味来。
“这丫头……”他失笑摇头，“该不会是……馋老子身子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却又莫名地合情合理。在朝不保夕的深渊绝境里，强大、可靠、甚至带着点神秘色彩的异性同伴，产生这种基于原始吸引力的好奇和靠近，似乎……也并不奇怪。
他掂了掂手中的九炫弓，冰凉的弓身传来一丝沉静的力量。
“麻烦。”他低声咕哝一句，嘴角却勾起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极浅的弧度。
眼下危机西伏，天工院虎视眈眈，深渊深处的威胁迫在眉睫，实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但这点悄然滋生的、带着体温的暧昧，如同淬火之后武器上残留的余温，在这冰冷绝望的深渊里，竟也让人感到一丝不合时宜的……慰藉。
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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