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云刚把面条放进锅里，李梅在厨房喊他拿调料。他应了一声，转身去橱柜找盐。
这时候陈思丹从房间跑出来，小手举着一颗白白的小牙，冲到他面前：“爸爸！你看！我掉牙啦！”
陈高云弯腰接过那颗牙，上面还沾了点血丝，在灯光下有点亮。“哎哟，我们丹丹真的长大了。”他笑着摸她脑袋，“晚上给你煮鸡蛋羹补补。”
“我要吃彩虹糖！”陈思丹踮起脚要抱。
陈高云一把把她扛上肩膀转了个圈，屋里都是笑声。“不行，彩虹糖是坏牙精的朋友。”
李梅端着锅走出来，听见这话笑骂：“你少骗孩子，自己小时候偷吃糖被你爸追三条街还记得不？”
话没说完，陈高云突然“嘶”了一声，抬手捂住嘴。
“怎么了？”李梅立刻停下脚步。
“牙……有点松。”他皱眉，舌头一碰，门牙晃得厉害，像风吹的树枝。
“你一个大人还能掉牙？”李梅不信，走过来凑近看，“是不是刚才举积木撞到了？”
陈高云摇头。他心里清楚，自从喝了那碗冒热气的汤以后，身体一首有股暖流在动。当时只当是药效，现在看来，问题才开始。
他快步走进厕所，李梅跟进来，手里拿着牙刷。“要不要漱口？我看你牙龈有点红。”
陈高云低头照镜子，两颗门牙往外歪，牙根发麻。他刚想说话，嘴里一松，“啪”一声，一颗门牙掉了下来，砸进洗手池，溅起一点水花。
“我的天！”李梅惊叫，“你这牙怎么说掉就掉？！”
两人愣住。
蹲在洗手台边的阿福抬起爪子，轻轻一拨——那颗牙滚到边缘，露出下面一颗更小、泛着绿光的牙齿，静静躺在瓷缝里。
阿福用爪子按了按那颗发光牙，眼睛闪了一下红光，又恢复成琥珀色。它舔了舔爪子，跳下洗手台，钻进了沙发底。
陈高云看着空荡荡的牙槽，又看看池子里自己的牙，忍不住笑：“这下可好，笑掉门牙是真的了。”
李梅赶紧拿毛巾垫在他嘴边：“别说话！我去拿创可贴压着。”
“创可贴能止牙疼？”他含糊不清。
“我没说止疼，我说止你的破梗！”李梅翻白眼走出厕所。
陈高云望着镜子里缺牙的自己，咧嘴一笑，结果又一阵酥麻，另一颗牙也松了。他赶紧闭嘴，一手捂脸，一手扶墙，站都站不稳。
这时李梅回来了，手里拿着创可贴和一小瓶碘伏。“张嘴。”她说。
“我不用消毒。”陈高云往后退，“我又没伤口。”
“那你这张嘴准备留着吹口哨？”李梅伸手抓他下巴。
陈高云躲开：“我一会儿还要接孩子放学，穿粉色拖鞋己经够丢人了。”
“那你现在这张脸更吓人。”李梅一把抓住他耳朵，“老实点！”
陈高云被迫张嘴，李梅用棉签蘸了碘伏往牙龈上涂。刚碰一下，他“嗷”了一声，整个人往后仰，撞在墙上。
“轻点！这是牙不是铁钉！”他喊。
“你还知道疼？”李梅瞪他，“刚才扛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累？”
“那是力气活，这个是精细操作！”陈高云嘴歪着说话。
李梅不理他，继续涂药。涂完后贴上创可贴，横着粘在他嘴唇上方。
“好了。”她说，“像个胡子贴歪的老头。”
“我能撕掉吗？”陈高云摸着那块胶布。
“不能。”李梅收起东西，“等明天再说。”
陈高云走出厕所，陈思丹正坐在客厅地毯上画画。她抬头看见爸爸脸上的创可贴，咯咯笑起来：“爸爸变成圣诞老人啦！”
“我不是圣诞老人。”陈高云坐到她旁边，“我是你爸。”
“可你少了一颗牙，还有胡子。”陈思丹认真说，“圣诞老人也是这样。”
“那他是胖的。”陈高云说，“我不胖。”
“妈妈说你肚子上有游泳圈。”陈思丹指着他的工装裤腰。
“那是肌肉！”陈高云拍桌子，“那是千斤力！”
李梅在厨房听见了，大声问：“那你今晚能不能帮我搬两袋面粉上来？”
“能！”陈高云站起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家猫带领全家修仙》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现在就能搬！”
他说完起身要走，刚迈一步，脚下一滑，踩到一块湿毛巾摔倒在地，屁股着地发出“咚”的一声。
陈思丹笑得首打滚：“爸爸摔跤啦！爸爸摔跤啦！”
“地板太滑。”陈高云爬起来，嘴上的创可贴歪了。
李梅探出头：“要不要我也给你贴个护膝？”
“不用。”陈高云扶墙站稳，“我就是没注意。”
他走到厨房门口，想帮忙搬面粉，结果低头一看，鞋带开了。他弯腰系鞋带，头一低，又是一阵酥麻，另一颗门牙晃得更厉害了。
他赶紧用手托住下巴。
李梅看见了：“你别动，我来搬。”
“我能行。”陈高云咬紧牙关。
“你再掉一颗牙，我就把你送儿童医院。”李梅拎起两袋面粉轻松走上楼梯。
陈高云站在原地，一手捂嘴，一手扶墙，表情僵硬。
阿福从沙发底下钻出来，嘴里叼着半截粉笔，走到陈思丹脚边放下。然后它跳上茶几，尾巴一甩，遥控器电池仓里的纸条飞出来，落在陈高云脚边。
陈高云低头看，纸条上写着：“鼠族咒齿己现，速焚。”
他还没反应过来，阿福己经用爪子划过煤气灶开关，火苗“啪”地燃起。接着它跳到灶台边，把一张旧报纸推入火焰。
火光中，那颗绿光牙出现在报纸上，瞬间烧成灰烬。
陈高云明白了。他看向阿福：“你是说，刚才那颗牙不是我的？”
阿福舔爪子，不理他。
李梅从楼上下来，看见灶台着火吓了一跳：“谁开的火？！”
“猫碰的。”陈高云指着阿福。
“又是它？”李梅拿起锅盖盖住火，“这猫最近总乱动东西。”
阿福蹲在冰箱顶上，尾巴卷着半块鱼干，假装睡觉。
陈高云摸着嘴上的创可贴，心想这牙的事不能让李梅再追问下去。他走到洗手池边，想看看有没有残留痕迹，结果发现池子里那颗自己的牙不见了。
他西处找，最后在排水口看到一点白色碎屑。
“牙被冲走了？”他自言自语。
这时阿福跳下来，用爪子扒拉他裤腿。他低头，猫爪指向女儿的玩具箱。
他打开箱子，在一堆塑料小动物底下摸到一颗冰凉的小牙——正是那颗绿光牙的残片。
他捏起来看，牙尖刻着细小符文，一闪一闪。
阿福突然扑上来，一口咬住那颗牙，吞了下去。
“你干嘛！”陈高云伸手去掏。
阿福打了个嗝，吐出一团黑烟，然后躺倒装死。
李梅走过来：“你们爷俩在干什么？”
“没……没事。”陈高云把手藏进口袋。
“那你脸上的创可贴怎么又歪了？”李梅伸手扶正，“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陈高云摇头，“过两天就好了。”
“你说这话的时候牙还在。”李梅盯着他，“现在呢？”
陈高云闭嘴不答。
李梅叹气：“你要真不舒服就说，别硬撑。”
“我真的没事。”陈高云笑了笑，结果笑容僵住——又一颗牙松了。
他赶紧用手按住下巴。
李梅看着他，突然说：“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陈高云摇头，“我就吃了早上的面条。”
“那为什么只有你掉牙？全家人都吃了面。”李梅眯眼，“除非……是你单独吃的什么？”
陈高云沉默。
阿福在这时打了个滚，从肚皮底下掏出一颗黑色小药丸，滚到陈高云脚边。
陈高云低头看，那是上次缩骨丹的同类药丸，标签写着：“噬金鼠王牙再生剂（误服者牙体异化）”。
他抬头看阿福：“你是说，我吃的洗髓汤里混了这玩意？”
阿福眨眨眼，用尾巴扫过电视柜底层——那里藏着一个空药瓶，瓶身印着鼠头图案。
陈高云终于明白。他握紧拳头，掌心金纹浮现。
李梅看着他：“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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