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下的微光骤然变强,暖金色的光晕从云岫颈间的山神玉中扩散开来,像一层柔软却威严的光罩,将她小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这光芒不刺眼,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神圣感,连呼啸的山风都似被驯服,绕着光晕缓缓流转。
山魈僵在原地,扬起的爪子悬在半空,那双满是凶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光晕,瞳孔一点点收缩——它从这光芒里,嗅到了熟悉又敬畏的气息,那是深山生灵顶礼膜拜的“山神之力”!
“吼……呜……”
山魈喉咙里的怒吼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带着颤意的呜咽。它粗壮的身子开始发抖,原本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额头凸起的鼓包泛着细微的红光,像是在感应光晕里的力量。下一秒,它猛地收回爪子,庞大的身躯“咚”地一声跪伏在地上,棕褐色的长毛被夜风掀起,却丝毫不敢抬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是在朝拜至高无上的存在。
云岫悄悄睁开眼,看着跪伏在地的山魈,小眉头皱了皱:“你、你不凶了?”
山神玉的光晕渐渐柔和,暖金色的光丝缠上云岫的小手,像是在安抚她。她摸了摸颈间的玉佩,玉佩依旧暖暖的,刚才那股威慑力悄然收敛,只留一层淡淡的微光护着她。
“小、小神使……”山魈的声音粗哑又恭敬,第一次在云岫脑中响起,不再是之前的怒吼,而是带着臣服的谦卑,“不知是神使驾临,属下……属下有罪!”
“神使?”云岫歪着小脑袋,没听懂,“我不是神使,我是云岫,来采清心草给哥哥治病的。”
山魈趴在地上,脑袋埋得更低了:“您颈间是山神玉,带着山神大人的气息,便是山中生灵的神使!属下是这深山的守护山魈,守护清心草是属下的职责,方才不知是神使,多有冒犯,还请神使恕罪!”
说着,山魈缓缓抬起一只爪子,爪子上小心翼翼地捧着几株清心草——比云岫刚才摘的更鲜嫩,叶片上还沾着晶莹的夜露,显然是刚从崖壁上采下来的。它轻轻将清心草推到云岫面前,声音愈发恭敬:“这是属下守护的清心草,神使若需用,尽管拿去,只求神使恕属下方才的无礼。”
云岫看着面前的清心草,又看了看跪伏的山魈,小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你不凶就好,我不怪你。这些清心草,真的可以给我吗?”
“当然!”山魈连忙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神使要用,属下万死不辞!”
这时,云岫突然想起受伤的狼王,赶紧跑到树干旁,蹲下来摸了摸狼王的脑袋:“狼王爷爷,你疼不疼?”
狼王晃了晃尾巴,勉强撑起身子,声音虚弱却开心:“小祖宗没事就好,属下不疼。”
山魈见状,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颗暗红色的果子,递到狼王面前:“这是活血果,敷在伤处能止痛,你快用。”
狼王愣了一下,看了看云岫,见她点头,才接过果子——昔日针锋相对的天敌,此刻因“神使”二字,竟变得恭敬和睦。
云岫把清心草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又摸了摸山魈的长毛:“山魈大哥,你刚才说你是守护山魈,那你知道山里有奇怪的事吗?狼王爷爷说禁地出事了。赶山崽崽开荒后全京城大佬争订菜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赶山崽崽开荒后全京城大佬争订菜最新章节随便看!”
山魈身子一僵,声音沉了下去,带着点忌惮:“神使有所不知,近一个月,深山禁地那边总传来奇怪的响动,夜里还有黑色的雾气飘出来,靠近的小动物都不见了……属下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着。”
“黑色雾气?”云岫眨了眨眼,没太明白,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岫岫。”
山魈恭敬地应着,又亲自送云岫和狼群到山口——它庞大的身躯走在前面,驱散了沿途的野兽,连夜里最凶的豺狼,见了它都吓得躲进树林。到了山口,山魈再次跪伏在地:“神使慢走,若需相助,只需对着深山呼唤属下,属下即刻便到!”
云岫挥了挥手,跟着狼王往侯府走——狼王伤势未愈,云岫便牵着它的爪子,小灯笼的光映着一人一狼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侯府时,天刚蒙蒙亮。云岫刚从后角门溜进去,就撞见了急得团团转的苏婉和小厮——苏婉一早发现云岫不见了,正派人西处寻找,看到她平安回来,眼眶瞬间红了。
“岫岫!你去哪了?吓死姑母了!”苏婉冲过来抱住她,摸到她怀里的清心草,又惊又喜,“这是……清心草?你真的去深山找药了?”
云岫点点头,小脸上满是急切:“姑母,快把草给哥哥煎药,哥哥喝了就会好的!”
苏婉赶紧让人把清心草送到小厨房,李太医闻讯赶来,一看清心草就惊道:“没错!这就是清心草,还是最鲜嫩的!药效肯定好!”
药很快煎好,送到听雪院时,墨漓刚醒,还在低咳。他看着被苏婉抱进来的云岫,小脸上沾着泥土,头发也乱了,却举着药碗,眼睛亮闪闪的:“哥哥,快喝药,喝了就不咳嗽了!”
墨漓看着她脏兮兮的小模样,又看了看那碗泛着清苦气息的药,喉间的咳嗽突然顿了顿。他接过药碗,没像往常那样皱眉,仰头一饮而尽——药很苦,却带着一丝清心草的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胸口的灼痛感竟真的轻了不少。
“咳咳……”墨漓放下碗,气息比之前平稳了许多,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他靠在软榻上,看着站在床边的云岫,小团子还在盯着他看,眼里满是担忧,像只守着主人的小兽。
苏婉怕云岫累着,想带她去休息,可云岫却摇着头,蹲在软榻边,小手轻轻放在墨漓的手背上:“哥哥,你快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墨漓看着她温热的小手,没说话,闭上眼睛慢慢放松下来——药效渐渐发挥作用,胸口的燥气散去,疲惫感涌了上来,他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云岫见他睡熟,小心翼翼地想收回手,可刚一动,就被墨漓无意识地攥住了——他睡得很沉,眉头却舒展着,手指紧紧攥着她的小手,像是抓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力道不大,却攥得很紧,任凭云岫怎么动,都没松开。
云岫愣了一下,看着他攥着自己的手,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哥哥一定是喜欢她,才会攥着她的手睡觉。她不再挣扎,就那样蹲在床边,陪着熟睡的墨漓,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也跟着打起了瞌睡,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像山神玉的光晕那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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