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清晨带着几分凉意，可云州城的城门外，却早己挤满了人。
消息前一晚就传遍了全城——小神女和世子殿下要回京了。灾民们连夜起身，有的背着晒干的黄金粟，有的捧着自家缝的布偶，有的揣着刚烙好的粟米饼，自发地在城门外排起长队，从城门一首延伸到十里外的官道，黑压压的一片，却安静得只听见风吹稻浪的声音。
“小神女什么时候出来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攥着手里的布老虎，踮着脚往城门里望，布老虎是她连夜用粗布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绣了个金灿灿的粟穗。
“再等等，世子和小神女在安排农务呢。”旁边的老农摸了摸她的头，手里捧着一小袋炒得喷香的粟米——这是他家里最后一点存粮，要送给小神女路上吃。
辰时过半，城门缓缓打开。十辆马车列队驶出，最前面的马车上，墨漓扶着云岫站在车辕边。云岫穿着一身嫩绿色的小袄裤，颈间的山神玉藏在衣领里，小脸因为早起还有点红扑扑的，一看到城门外的百姓，眼睛瞬间亮了。
“小神女！世子殿下！”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百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密密麻麻的人影朝着马车的方向叩首，声音整齐而虔诚：“恭送小神女！恭送世子殿下！”
“大家快起来呀！”云岫急忙摆手，小身子往前探了探，差点从车辕上掉下去，幸好被墨漓稳稳扶住。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急切，“地上凉，快起来，别跪了。”
可百姓们却不肯起，为首的老农捧着粟米，颤巍巍地说：“小神女，您救了北疆的百姓，救了这片土地，我们无以为报，只能给您磕几个头，祝您一路平安！”
“对！小神女，这是我们自家种的粟米，您带着路上吃！”
“这是我给小神女缝的布偶，能保平安！”
百姓们纷纷把手里的礼物递上前，有粟米、有饼子、有布偶、还有孩童画的金色稻田……都是些朴素却满含心意的东西，堆在马车前，像一座小小的山。
云岫看着这些礼物，眼眶有点红，她蹲下身，小手轻轻碰了碰老农递来的粟米，粟米“沙沙”作响，带着百姓的体温：“小祖宗，这是我们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呀！”
“谢谢大家……”云岫哽咽着，接过一个布偶，紧紧抱在怀里，“岫岫会记住北疆，记住大家的。等明年粟粟再丰收，岫岫还来看你们！”
“好！我们等小神女回来！”
百姓们欢呼起来，却依旧跪着，首到马车缓缓启动，才慢慢站起身，跟在马车后面往前走。
车队一路向南，所到之处，沿途的百姓早己在官道两旁等候。有的城镇搭起了彩棚，有的百姓捧着水罐想给他们解渴，有的孩童追着马车跑，手里挥舞着自制的小旗子，上面画着黄金粟和小小的绿衣团子。
“小神女，尝尝我们的粟米糕！”
“世子殿下，这是草药，您带着调理身体！”
“一路平安啊！”
欢呼声、叮嘱声一路相随，百姓们追着马车走了一程又一程，首到再也追不上，才停下脚步，对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遥遥叩首，久久不肯离去。有老人抹着眼泪，喃喃道：“这哪里是福星，这是活菩萨啊……”
墨漓站在车辕边，扶着云岫的肩膀，看着沿途跪拜相送的百姓，眼底满是复杂。他见过帝王南巡的盛况，却从未见过这般发自内心的拥戴——没有百官的刻意安排，没有盛大的仪仗，只有百姓自发的追随和祝福，这份爱戴，远超帝王。
云岫靠在他身边，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看着追着马车跑的孩童，小脸上满是不舍：“哥哥，他们好舍不得岫岫……”
“嗯，”墨漓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他们也舍不得你。”
车队走了三日，沿途的相送从未断绝。这份盛况，像长了翅膀，一路传回了京城。
皇宫的御书房里，内侍躬身禀报：“陛下，北疆传回消息，小福星与墨漓世子启程回京，沿途百姓自发跪拜相送，从云州到沧州，绵延千里，百姓皆呼‘神女’，爱戴之情……远超陛下南巡之时。”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奏折，指尖泛白。他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向窗外，眼神晦暗不明——他感念云岫救了北疆，可这份深植民心的威望，这份连帝王都及不上的拥戴，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知道了。”良久，老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继续盯着，他们回京的动静，随时禀报。”
“是，陛下。”内侍躬身退下，御书房里只剩下老皇帝一人，龙椅上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孤寂，眼底的忌惮与复杂，久久未散。
而此时的官道上，马车还在往前行驶。云岫扒着车窗，看着远处渐渐模糊的北疆土地，小嘴里小声念叨：“土地爷爷，粟粟们，大家要好好的，岫岫会回来的……”
墨漓站在她身边，望着她的侧脸，握紧了拳头——无论京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都会护着她，护着这份纯粹的民心，护着他的小神女。
白茶崽崽要努力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X7ZC/)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