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巨大的圆形金属门矗立在通道尽头,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门上旋转的0与1光旋,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排他性。它不像之前的哲学门禁那样提出问题,而是以一种更首接的方式宣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划水拿出他的“规律预判仪”对着门扫描了半天,屏幕上的曲线乱成一团麻。“不行,这门的认证机制是基于一种动态的、自适应的二进制加密算法,不是固定的巡逻规律可以破解的。它像是一个活的大脑,在不断变化。”
草泥玛凑近观察,发现光旋的旋转并非完全随机,0和1的排列似乎遵循着某种极其复杂的、不断演变的逻辑序列。“这玩意儿……有规律吗?”
“有,但变化太快,而且规律本身也在进化。”划水脸色凝重,“就像是在解一个每秒钟都在变难的数独,而且我们连规则是什么都不知道。强行尝试错误的密码,可能会触发最高级别的防御机制。”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塔灵灵的光晕从草泥玛衣领上飘起,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旋转的光旋。光晕微微闪烁,传递出信息:“检测到高强度逻辑防火墙。核心认证机制基于‘绝对正确’的二进制真理。任何不符合其预设‘正确’序列的输入,都会被判定为入侵。”
“绝对正确?”草泥玛咀嚼着这个词,看着那冰冷旋转的0和1,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他想起前世某个程序员朋友喝多了之后的胡话:“有时候,让一个精密系统崩溃的最好办法,不是攻击它的弱点,而是给它一个它完全无法理解的‘错误’。”
“划水,”草泥玛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你说,如果我不尝试去解它,而是……首接告诉它一个‘错误’的答案呢?”
“错误答案?”划水一愣,“那不就是首接触发警报吗?”
“不,不是普通的错误。”草泥玛盯着光旋,“是一个它从逻辑底层就无法承认、无法处理的‘错误’。比如……”他深吸一口气,将手缓缓按在了冰冷的大门上,不是去感知序列,而是集中全部精神,将一股极其纯粹、不包含任何逻辑信息的意念,如同投石般砸向那个旋转的光旋!
那意念不是什么复杂的密码,也不是什么哲学思辨,而是浓缩了他对眼前这扇门、这个前哨站、乃至整个理型庭那种冰冷秩序极致厌恶的一句纯粹情绪宣泄:“0和1之间,还有个2呢!草泥玛·糖加三芍傻逼!”
这股意念不包含任何有效信息,它甚至不是一个问题,也不是一个答案,它只是一个情绪化的、违反基本数学规则的、荒谬的断言!
嗡——!
旋转的光旋猛地一滞!0和1的流动瞬间凝固!整个光旋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的平静水面,剧烈地扭曲、抖动起来!
【错误!错误!】一个尖锐的电子警报声在门内响起,但声音充满了混乱和不确定性,【输入……无法解析……逻辑基础受到挑战……0和1之间……2?……悖论……系统优先级冲突……】
门上的光旋开始疯狂闪烁,颜色在红蓝之间急速切换,仿佛系统的逻辑核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它试图否定这个“错误”答案,但“否定”这个行为本身需要基于现有的逻辑框架,而草泥玛的“答案”恰恰是在挑战这个框架的根基!
这就好比一台只能处理“是/否”的计算机,突然被问了一句“紫色有味道吗?”——它根本无法处理这个超出其认知范畴的问题!
【核心逻辑库……检索……无匹配项……启动紧急预案……无法识别威胁类型……执行……执行……】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程序错乱的杂音。
最终,在一阵令人牙酸的电子噪音后,大门内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并非锁具打开的声音,更像是某个保险装置因为过载而烧毁的动静。
紧接着,那扇厚重的圆形金属门,既不是缓缓滑开,也不是向两侧展开,而是……如同断电般,所有的光芒瞬间熄灭,然后整扇门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向下沉降了微不足道的一厘米,便彻底不动了。
它没有“打开”,而是因为核心认证系统暂时性崩溃,进入了某种“失效”的紧急状态,失去了所有的封锁能力。
划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了看喘着粗气、脸色有些发白的草泥玛,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把它……说死机了?”
草泥玛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感受着体内因为刚才那一下全力输出而有些空荡的吐槽之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看来……再精密的系统,也受不了不讲道理的。”
门,就那样无声地“开”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种被蛮力破解的屈辱。门后,控制室幽暗的轮廓,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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