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东海市国际双语小学。
校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从车上走下来的家长，非富即贵，
身上穿的，戴的，都透着一股“人上人”的矜贵。
程叶香今天穿了一身低调的灰色香奈儿套装，这是陈默特意为她准备的。
既不会像暴发户一样扎眼，又能恰到好处地显示出身份。
她站在人群中，深吸了一口气，
手里捏着那张写着“蔡子轩家长”的座位牌，还是有些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
“别怕。”
身后，传来了陈默的声音。
他今天没有跟着进来，只是送她到门口。
“记住，你不是来接受老师批评的。”
“你是来考察这所学校，够不够资格，教育你未来的继承人。”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打消了程叶香心里最后那点忐忑。
是啊。
她现在，是董事长了。
她走进那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大礼堂，按照座位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身边，坐着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
正拿着手机，跟人炫耀自己新买的爱马仕。
贵妇瞥了她一眼，当看到她手里的座位牌时，
嘴角撇了撇，眼中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哟，蔡家的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都听到。
“听说蔡五折了，公司都给人吞了，怎么还有脸来开家长会？”
“啧啧，这新来的监护人，
看起来倒是挺有几分姿色的，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上位的。”
尖酸刻薄的话，像针一样，扎进程叶香的耳朵里。
程叶香的脸色白了一下，握着座位牌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想起了陈默的话，挺首了腰背，没有理会那个女人。
家长会开始。
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女老师。
她挨个点评着班上的学生，说到谁家孩子成绩好，
多才多艺时，就满脸堆笑，极尽吹捧。
而当她念到“蔡子轩”这个名字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蔡子轩同学，最近在学校的表现，非常不好！”
她的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
“上课不听讲，下课打同学，昨天还把刘副区长家的公子的额头给打破了！”
“我建议，像这种有暴力倾向，
家庭教育又有严重问题的孩子，学校应该予以劝退处理！”
这番话，说得极其严重。
礼堂里所有家长的视线，“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程叶香的身上。
那视线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和鄙夷。
坐在她旁边的那个贵妇，更是发出一声嗤笑。
“我就说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程叶香的脑子“嗡”地一下，炸了。
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嘲讽，但她无法忍受，
一个老师，用如此恶毒的语言，去定义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
她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位老师。”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却清晰地响彻整个礼堂。
“你说蔡子轩打了人，请问，你有调查过，他为什么打人吗？”
女老师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敢当众顶撞自己。
她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沉。
“打人就是不对！还需要什么理由？”
“需要。”
程叶香一步一步，走上了讲台，从那个老师手里，拿过了话筒。
她看着台下上百名家长，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因为刘副区长家的公子，纠集了另外三个同学，
把蔡子轩堵在厕所里，骂他是‘没爹的野种’，‘他妈是被人包养的’！”
“请问，在座的各位，如果你们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侮辱，他该不该还手？”
全场，一片死寂。
那个女老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程叶香冷笑一声。
她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录音，从话筒的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里面，是几个小男孩恶毒的咒骂，
和一个小男孩压抑的哭声，以及最后，他那声不顾一切的怒吼。
“我不许你们骂我妈妈！”
录音，是她来之前，让陈默派人去学校“取”的。
铁证如山。
女老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刚才那个说风凉话的贵妇，也尴尬地低下了头。
程叶香关掉录音，环视全场。
“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们怎么批判我的孩子的。”
“我是来告诉你们。”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脸色惨白的女老师脸上。
“第一，从今天起，我将以路通董事长的名义，向贵校，捐赠一栋新的教学楼。”
台下一片哗然。
“第二，这栋楼，有一个附加条件。”
“那就是，立刻，马上，开除你这种，颠倒黑白，毫无师德的老师！”
“第三，”
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和陈默如出一辙的，冰冷的笑意。
“至于那个刘副区长的公子……”
“我会让他的父亲，亲自带着他，到我的公司，给我的儿子，磕头道歉。”
“否则，明天东海市的头条新闻，就是他这些年，收了多少不干净的钱。”
说完，她将话筒，重重地放在了讲台上。
转身，踩着高跟鞋，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骄傲地，走出了礼堂。
留下了一屋子，被她这三板斧，砸得头晕目眩的，所谓的“上流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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