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宁顺着她指的方向抬眼,目光先被整个宴会厅的奢华景象攫住——
头顶是盏两层楼高的水晶吊灯,细碎的光落在宾客们的礼服上、晃得人眼晕。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
靠近露台的位置,果然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背对身,利落的西装剪裁得体,肩宽腰窄,硬阔的线条在腰部收紧,往下是包裹在墨色西装裤中的长腿。
身姿挺拔矜贵,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商界大佬的凌厉。
手上捏着一杯红酒,指尖骨节分明,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
这男人的身形........好像那晚射短刀的。
许是察觉到被人注视,他捏着酒杯径首朝这边望来——
“快走快走。”夙明月急呼呼拉走了邹宁。
“快快,躲起来别让他看见你这张脸。”
夙明月动作很快,半分没有给邹宁看清男人面容的机会。
事物相对论定律,男人注视偏头的当下,也只看见一片米白色的衣角快速闪离会场。
至于,衣角的主人长什么样,等他定睛看过去的时候。
只剩下一闪而过的残影。
男人嘴角噙着意料之中的笑,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溢出三个字。
“胆小鬼!”
邹宁被拉得踉跄了两步,连带着心里的疑惑也给晃散了。
应该是她看错了,夙沉洲和原主素不相识,不可能冒雨闯进江家后院救她。
邹宁认为自己看错了不再多想,两人仓促躲到了雕花屏风背后。
脚步尚未站稳,就听见夙明月压低声音说:
“我大哥那人防备心贼重,要是让他看见你,指定以为你要算计他,咱们的事就黄了!”
邹宁听完夙明月的解释,再次陷入了退缩。
连呼吸都要掂量着会不会触了他的逆鳞,搞不好最后证据没到手,自己先栽进去,落个她妹妹说的“苦不堪言”的下场。
而从刚刚对男人一瞥而过的阴冷气场看来。
这男人,‘惹不起。’
“要不,我们在想想其他方式?”她建议。
一听这话,夙明月动怒。
“姐妹,你想让伯父死不瞑目?邹家的财产拱手相让,情愿看着那下头男小三儿子热炕头。”
“你哪是我姐妹,是圣母吧。”
邹宁想说,她是穿越来的,离圣母差了点!
半蹲着犹豫了几秒,看了眼手背上的刀口。
这才下定决心。
“告诉我怎么做?”
蓄意接近男人这事,实在没有经验。
夙明月俯身贴着邹宁耳边;“你这样..........”
十分钟后。
邹宁那张本就明艳动人的脸,此刻红唇如火,一头浓密的黑色大波浪铺在雪白的后背,衬的她的肌肤凝一般,眼尾用眼笔轻轻拉长,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
脚踩高跟鞋,她身材极好,一米七的个子,显得格外出挑。
从服务生的托盘上取来一杯红酒,捏在手里。
不远处,几位男士几乎同时停下交谈,目光不由自主紧跟着她。
她的脚步和目光却是首奔着夙沉洲而去。
他好像在和朋友谈生意,吧台处围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士,不怪邹宁第一眼先看到他,实在是夙沉洲在其中实在过分突出。
跟大多数英俊的男人不同,他整张脸的骨量感十分耀眼,往那一站,便是全场的瞩目点。
邹宁想再靠近一些。
身后突然传来侍者的声音:“抱歉,麻烦让一下。”
她本能地侧身,高跟鞋尖却不小心蹭到了地毯边缘的流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
手中的红酒杯瞬间脱手。
“哗啦”一声........酒液洒下浸湿了夙沉洲黑色西装的前襟。
迅速晕开一片深褐色的痕迹,连带着他白色衬衫的领口都沾了几分酒渍。
周围原本交谈的声音霎时止住。
吧台旁那几个西装男士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邹宁和夙沉洲身上。
邹宁原本准备好的“抱歉”卡在喉咙里。
她抬起头,第一次看到了夙沉洲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眉骨高挺如刀削,整张脸的骨量感十分耀眼,偏偏被眼角那一处的弧度硬生生压出了几分性感,多了几分深情。
帅的令人心动。
不敢想这张惊艳的皮囊下,长着一副怎样的妖骨!
“抱歉,脚崴了,您没事吧?”
邹宁丝毫没有被男人姣好的骨相所迷惑。
反而坦然自若的说起和夙明月提前商量好的计策。
两人的计划是,夙沉洲不好糊弄今天先制造小事端,施展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故意泼湿他的衣服。
算是打个照面,能要到联系方式最好。
下一步,再借着还衣服的由头,加深印象。
这样一步步推进式接近,不出两个月绝对拿下他!
夙沉洲没立刻回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从她泛红的耳尖,到她略微紧张的唇瓣,最后落在她身上那件米白色连衣裙上——
正是十分钟之前在会场角落一闪而过的那抹身影。
他薄唇微勾,语气听不出情绪:
“碰瓷碰到我这来了?”
邹宁语气诚恳;“实在抱歉,帮您处理一下或者赔您一件新的?”
不确定夙沉洲是否看出了她拙劣的演技,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种耍心机的事,邹宁眼神躲避有些不自在避开了他投来的探究眼神。
夙沉洲懒散的目光在她躲闪的眼睫上停留几秒。
指节分明的手轻轻着西装外套上那片被红酒浸湿的深色痕迹,动作缓慢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周围宴会厅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开来。
只剩下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邹宁指尖悄悄攥紧了裙摆。
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是我眼拙,怎么看不出你脸上有半点抱歉的痕迹。”
身后的助理很快上前一步,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手帕。
夙沉洲接过手帕,随意地擦拭着胸前的酒渍,目光却依旧落在邹宁身上,瞥见她眼神微闪垂下长睫。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戏谑,抬手脱掉了被酒液打湿的西装。
“拿去扔了!”
后面的助理恭敬接过,双手托着那件西装离开了会场。
邹宁;“?”
扔了?
不按剧本走,让她赔一件?
夙明月不是说他精明的很,典型的商人处事风格,从不做吃亏的买卖,怎么连让她赔偿这件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都不肯?
“是我把您的衣服弄脏的,理应帮您干洗,或赔您一件新的,要不您给个联系方式?”邹宁硬着头皮施展下一步计划。
此话一出。
周围的宾客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声音像细密的雨丝飘满会场。
天呐!
这女人怎么敢?
“要联系方式”这么敏感的话题,居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是嫌命长了吧?
要知道,跟夙总合作了三年企业家,都只敢打他的工作电话,私人号码连影子都见不着。
听说之前有个合作方的女秘书,偷偷从文件袋里抄了他的私人电话,第二天就被调出了核心部门。
穿香槟色礼服的女士捂着嘴,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敢找夙总要联系方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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