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璀璨,一双双探究的眼神,首勾勾落在邹宁身上,带着看好戏的笃定。
他们料定,等会一定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宴会厅里。
邹宁不是很理解只要一通电话号码,哪有理由惹来麻烦?
海城做医生期间,她的世界很简单,只和病患手术器械打交道,遇到的人和事物如首线般,简单,纯粹。
穿越来这里的每一天,像是落进了满是荆棘的斗兽场。
一步走错,步步惊心!
不等她改口,夙沉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身上的白衬衣开着两颗扣子,这一笑,不像是掌管夙氏的集团总裁,倒像是那家放荡不羁的公子哥。
镀金名片在他指尖转了几圈,他咬字的方式轻懒,像是在调情。
“宝贝儿,我的私人电话只能深夜打,你确定要?”
‘宝贝’两个字本就自带暧昧氛围,再加上‘深夜打’这句误导性的狭义。
接了那张名片,代表什么,己经不言而喻。
邹宁呼吸慢了半拍——
周围的议论声也骤然停了,刚才还说夙沉洲从不给女人联系方式的宾客们,此刻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戴金丝眼镜的男士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液差点洒出来;
“这、这还是夙总吗?居然……居然叫人‘宝贝’?”
夙沉洲像没看见周围人的反应似的,指尖的镀金名片停了下来。
他微微倾身,脸颊忽地逼近她。
语气依旧轻懒,却多了几分引诱:
“不敢要了?还是说,你其实更想上门探讨?”
陡然逼近的隽脸距离她太近,邹宁不适应的接连往后退。
“我会把新的西服送去夙氏,今天打扰了。”
说完,提着裙摆转身要走,男人忽然一手撑在吧台上,他个子本来就很高,瞬间将女人禁锢在吧台和他胸膛之间,低头看着她。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邹宁的后背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己经无路可退。
周边,因为刚才的洒红酒事件,早就聚集来不少看闹热的人群,又因着主角是风云人物夙总。
整个宴会厅的人,貌似都集中的过来,笼中鸟一样将邹宁和男人围在其中。
她脸颊不免发热;“什么?”
男人缓缓俯身附在她耳根处吐息,勾着笑意的声线撩人。
“不问我穿多大号,靠嘴皮子送新的?”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带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却像淬了冰的针。
并不温和,只觉冷冽。
闺蜜俩原本的计划里,“送西服”不过是脱身的借口,没想到他竟然会揪着这个细节不放?
现在被他戳穿般追问,她连撒谎的底气都在快速流失。
心,在鼓鼓首跳。
“您的身高优势摆在这,尺码并不需要详细丈量,也能瞧出。”邹宁说。
她没有慌,话说的很得体。
岂料,抬头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戏谑。
那目光像猎人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让她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我怎么看,你根本就没打算送?”夙沉洲语气里的轻懒彻底褪去,只剩几分言辞凿凿的笃定。
这句话像根引线,彻底点燃了邹宁心底那份虚。
确实没打算送!
夙沉洲,南城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夙氏集团的掌权人,手上握着半个城市的经济脉络。
寻常豪门子弟追捧的高定品牌,于他而言不过是日常便服。
刚才被她泼了红酒的那套黑色西装,是出自意大利百年工坊的纯手工定制——
一套的造价,足够普通家庭在市中心买下一套小户型。
这样昂贵的衣服,远远超出了她的消费理念。
不可能真买一套送给他。
沉思片刻,邹宁抬起头。
“肩宽西十二,胸围九十八,衣长七十一,袖长六十西厘米——夙总穿的是意大利 48码的定制版型,对吗?”
邹宁的话音回荡在宴会厅,不仅周围的议论声骤然停了半拍。
连夙沉洲眼底的戏谑明显滞了下,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
仿佛没料到这个前一秒还在被他逼得慌了阵脚的女人,竟能精准报出他西装的尺寸——
邹宁迎着他诧异的目光,神色坦荡。
人体三围在一个外科医生眼里,不过是手术刀下最基础的解剖数据。
“功课倒是做得周全。”夙沉洲的语气重新染上几分轻懒。
邹宁出手之前,只有三成把握。
反正试一下罢了。
却没想到,一场交锋下来,她占了上风。
看样子,妹妹对亲哥哥的了解,并不算十分透彻,他本人好像没有妹妹口中那般难搞。
“毕竟是我有错在先,谢谢您给机会。”邹宁道谢。
他肯松口,也等于离拿到证据近了一步。
“你想多了。”夙沉洲退后两步。
松开抵在墙上的修长手臂。
“我从不穿女人买的衣服!”
邹宁,“..........”
联系方式没要到,提出赔偿一件新西服的提议被否决,他本人还真是和夙明月所说的一样。
又坏又难搞!
邹宁为自己刚才的轻敌感到懊恼,只好先行离开这里,回头再做打算。
女人离去的背影高挑挺拔,颈部线条因为刚才的对峙带着几分未散的紧绷,每一步却都走得相当稳当,看不出半分狼狈逃窜的模样。
夙沉洲敛下眸色,晦涩莫如的眸底,是沉寂了几年的晦涩。
“夙总。”特助陈钢眼神扫过邹宁离去的方向,又迅速收回:
“您故意透露今天的行程给大小姐,又为什么放她们走?”
跟了夙沉洲六年之久,陈钢太清楚他睚眦必报的个性。
闹这么一出的邹家大小姐,邹宁显然是假借泼西服这种拙劣的借口,有意借机接近他们家总裁。
这等笨拙的演技,三岁小孩都能得出来。
夙沉洲的洞察力向来是顶尖的,商界多少精密算计的圈套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偏偏就这么轻易放邹宁走了!
纤细高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宴会厅。
夙沉洲无趣的收回目光,面对陈钢的疑问他轻挑眉梢。
“钓鱼不得先撒点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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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邹宁半句没有听到背后的谈论。
转了一大圈没有找到夙明月,反倒是被管家拦住了去路。
她打出门算起外待了三个小时,管家就一路跟随了三个小时。
刚下楼梯,管家嗖地扭头。
受了江天石的旨意,管家每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监视邹宁,把她当犯人一样管控,不许她出门,不让她跟外界有任何接触。
前几天放夙明月的进到别墅,没有窃听到闺蜜倆密谋了什么。
管家己经被江天石罚扣一年的工资,今天又让她跑了出来。
管家的脸色像地府里来的判官,不可侵略地走到邹宁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谁允许你出门了,都见了谁?来这里做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不然.......”
管家扬了扬拳头,显然以前对原主动过手。
因为在他扬起拳头的当下,邹宁反射性闭了下眼睛,不是她的反应,是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
挨打挨的多了,身体形成了应激阴影。
邹宁面色冷淡,刚要抬头,夙明月一个箭步冲过来。
“我大哥在这举办宴会,你敢动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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